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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gust 02, 2009 09:16 有「上海活寶」美譽的周立波,如今成了演藝市場最「牛」的人

他每天看14份報紙,讀報加上網至少三至四個鐘頭;他不但敢開涮(編按,即揶揄的意思)老百姓,還敢調侃領導人;他從舞台進入號子,又從號子重返舞台,他最愛讀的書是佛洛伊德的《夢的解析》;他聲稱如果要找徒弟的話,最有可能去大學的哲學系或者社會學系尋找……你可能有所察覺了,他帶來的笑聲,與趙本山帶來的笑聲、小沈陽帶來的笑聲、郭德綱帶來的笑聲、姜昆帶來的笑聲,都不一樣——他是周立波。

上月4日傍晚5時多,京劇演員關棟天從上海梅隴鎮伊士丹走向美琪大戲院。路上,有黃牛(票販子)在他身側低語:「周立波(的)大哥,周立波(的)大哥。」

儘管父親在武漢病重,關棟天在7月檔期裡仍然每場必到。7時半演出鈴一響,他精神抖擻地走向大燈照耀的舞台,以一派高亮嗓音,「淪為海派清口創始人周立波的報幕員」。

風靡上海灘 領導偷模仿

上海灘出了一個周立波。據說,有些辦公室天天在放他的碟片,有些領導幹部也在悄悄模仿他。「哪意思啊儂」、「奈伊做特」,成為切口(編按亦即黑話)或暗語。

上海文廣演藝中心總裁吳孝明告訴記者,《笑侃三十年》連演31場,場場爆滿;《笑侃大上海》45場票,5月20日一天售罄;6月預售12場票,一天售罄,這是舞台藝術邊緣化之後,很久沒出現的景觀了。

「而且今年是金融危機,大家肯掏380、280、180、100元來看周立波。」吳孝明站在後台,底下是烏泱泱1300位觀眾。當天的黃牛票,380元炒到800元。

幕後 粉絲爭睹 鹹肉也能變道具

此前貴賓室裡,上演幕後戲。

5時20分,司機送周立波及助理到奉賢路。助理有個港派小弟的名字:家豪(音)。家豪從後備箱拎出一套包好的演出服,白襯衫、褲縫筆挺、名牌墨鏡的周立波從後座下來,一同進了貴賓室邊門。此時他的頭勢(頭路),已然煞清,好幾兩摩絲噴在上面,定了型。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一個平常演出前的2小時又10分,很難體會什麼叫成名,或走紅。周立波認真地接受了記者的第二次採訪,只聽得照相機哢嚓在響;待一回頭,一架攝像機不知何時已經架好,接著,另一台進來了,編導是從北京飛來的,包裡揣著100多頁列印好的已有報導。

一家三口進來了,是熟人。「大師大師。」熟人熱情握手,接著引薦中學生模樣的兒子,後者見到偶像,唯有羞澀。一家人來看《笑侃大上海》,先來後台瞻仰「下蛋的雞」。

又一家三口進來了,有人引薦說,這是某市招商局局長,特地趕來。「某市這幾年發展不錯!」接過名片,周立波道。

關棟天安靜地對付完面前一盒速食,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輪到周立波吃盒飯,熱鬧來了——這二位在鏡頭前吃盒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一連三天全是鹹肉,一點創意沒有。」周立波嗔道。忽而挾起一塊,挑得高高的:「這塊鹹肉我很熟的!我本來對鹹肉很尊重的!」忽而又怨幾隻細蝦「斷七」(人死後做頭七,這裡意指蝦死了很久)。一旁攝像機,趕緊捉下生動活潑。不過,他很懂得愛惜羽毛,「我抽菸時不要拍。」包括應酬,他每天2-3包菸,穿插雪茄。

接著化妝。一隻小包,七八樣家什,周立波不用化妝師,在臉上打層粉底,再用大刷子於兩頰、眼瞼、額頭掃出幾片紅,兩三分鐘,完事。

接著換裝。襯衣、西裝、背帶西褲、閃著金光的背帶扣,再戴上支架藏在後頸的話筒……這一套度身定製的名牌,大約5萬元——「要用就用最好的」,上海人素來如此。當年在上海灘碰到關節、待不下去、隻身往武漢時,周立波帶上火車的,是幾大箱衣服——上海人愛穿,素來如此。

其間,見縫插針接受一家電視台由「上海這座城市」起頭的採訪,周立波侃侃而談「海納百川……」然而,當他草稿也不打地講到城隍廟、陽春麵、鱔糊麵、王家沙的點心,講到小時候挖黃沙、打彈子、跳格子、放鷂子,一干上海人都笑了——面前這位,多麼標準的「一隻上海男人」(周氏節目用語)呵。

其間,見縫插針噴了十分鐘的藥。助理抱來一台儀器,咕嚕咕嚕冒汽,嗓子有點發炎的周立波嘴巴被套上,有片刻安靜……不,他又趁換口氣的當兒宣布:「周立波在『吸毒』。」

沙發上,結交20多年、「亦父亦兄」的關棟天文絲不動,閉目,養神。其實剛才,當鹹肉成為道具時,「周立波的大哥」笑著說了一句:「因為太熟,不敢下筷子了。」

台上 模仿信手拈來

驗證十年基本功

台上:石庫門布景。《笑侃大上海》第N場。燈光在舞台打出斑駁的綠影。音樂柔聲。

舞台上只有一個架子,一隻夾子,六七張列印著2號字的A3紙攤開,一支筆,一塊白色小手巾。周立波用筆勾掉已講的段子,用手巾擦汗。

關棟天向觀眾交代:「這只赤佬人來瘋,大家掌聲越熱烈,他的表演越精彩。」與此呼應的是,周立波在台上做現場調查:「已經看過(盜版)碟片的請舉手。」烏泱泱一片。可見潮流、熱點來時,也蠻瘋。好在,如周立波搞笑所言,這是一場「台上與台下共同完成的鮮加加(鮮格格的變音,約指快樂到輕浮)運動」。

上海音樂學院在讀研究生沈灝坐在鍵盤後面,負責在周立波甩包袱時添加合適的音效。譬如,當周立波向觀眾申請「喝口水」後,配上抽水馬桶的沖水聲。精心設計,點到為止,起到提示、烘托笑點的作用。

沈灝跟著周立波的言語動作,也笑——他每晚都要聽一遍的。

「您一起演了這麼多場,還笑得出嗎?」記者問關棟天。

「笑得出。這傢伙常有即興發揮。」關棟天說。

這一場的演出沒有模仿領導人的段子。雖然在台下,周立波不經意就冒出某些人民群眾耳熟能詳的大人物的聲音。事實上,他學上海本地人「妹妹,給這邊上碗咖啡」、學周柏春老師的豆沙喉、學小沈陽「這是為什麼呢」,學蘇州人相罵「殺煞倷只千刀」,都像極——十年大可堂的基本功,不是白練。

調侃時事名人 觀眾笑到吐

這一場,調侃對象增加了上海倒掉的房子:「房產商也不要太過悲傷,你們的房子還能賣,當平房賣;如果業主已經入住了,也沒有什麼,不過睡下去的時候在床上,醒過來的時候在牆上。」

增加了對麥可傑克森的另類懷念:「他是黑人的時候我就很喜歡他,後來變成白人我也喜歡他,現在變成死人了,我還是喜歡他。他那只鼻子裡,多少違章建築啊。」

挖苦了深圳市長許宗衡:「許市長在位時最喜歡講,我是人民的兒子。可憐人民養大一個,捉進去一個。以後要敢於講:我是人民的老子。因為老子不問兒子要錢的。」計數器顯示,強笑聲一次。

據周立波說,現場計數器告訴他:一場120分鐘,笑聲680-700次,平均每15秒觀眾笑一次。「我要稍加控制,為觀眾健康考慮。」早些時候,也有觀眾笑得很噁心、笑到吐出來的。

與竇文濤的「鏘鏘三人行」一樣,周立波的海派清口與時事新聞的關聯度非常強。區別在於:前者是三個人聊家常式地講,後者是一個人搞笑編排,戲味更濃,可能達到的濃度更高,表演者也更恣意(周立波語)。

當然,周立波以上海男人的「頭勢清爽」(思路清晰)、「有輕頭」(有分寸)有言在先:「先拿肩胛(責任)寫清爽,以上所有觀點,僅代表周立波扮演的周立波的觀點,與周立波本人無關;今晚大家笑過算過,米索拉索。」他狡黠的小舌頭,舔了舔左嘴角。

從小超級調皮 滑稽早有天分

周立波的父親是位技巧教練,能夠勝任疊羅漢最下面的「底座」。母親,在他的節目中常以左右手拖鞋各一、上中下三路出擊「請他吃生活」(揍他)的造型出現,現實生活中每天必跟兒子通電話,「聽聽聲音也好」。至於姐姐「相當於半個媽」,「跟我媽一樣,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人」。1967年出生的周立波自述家境尚好,如當時上海人家多用馬桶,而他出生時家裡就用抽水馬桶了。

「家裡人很早就知道我是個天才。」一個調皮搗蛋孩子幹的一些壞事,如今回想起來簡直是精品,尤其配上經過十年專業訓練的動作與表情。好比如何餵隔壁好婆(阿婆)的雞,吞下29根橡皮筋,看著牠翻白眼、撲騰,直到不動了;好比如何腰插三條年糕離家出走,沿著鐵軌走,「去北京見毛主席」。那些記憶,每個人多少都有,但聽周立波講,不知怎麼就那般神形兼備。講著講著,他偶爾也會豁邊(亦即出界),分不清到底是滑稽戲,還是人生。

上世紀70年代末80年代初,上海電台有檔晚間6時的曲藝節目「說說唱唱」,伴著許多家庭一道度過晚飯時間。姚慕雙、周柏春、王雙慶、翁雙杰、吳雙藝、童雙春、筱聲咪、孫敏……上海滑稽界這些前輩,在那個破碎了又拼攏來的年代裡,讓老百姓大規模練習一個動作,笑。日子過得太苦或太甜,笑都是不容易的。

14歲那年,周立波跟姐姐被父親領著,一同去襄陽南路大可堂報考上海滑稽劇團。那一年,共有2800多位考生,其中有15歲的王志文。姐姐第一輪就被篩了,周立波進到第三輪。面試,考官之一是嚴順開,考題大約是描述一下你們家新添的大彩電。

「黑白分明。」周立波說,當年詞彙實在有限。

「彩色電視機怎麼是黑白分明呢?」考官問。

「哦,那天剛好在放黑白片。」14歲周立波的反應。

嚴順開當場拍板,「回家等通知吧,不用再考了。」考試一共進行六輪,最後取了16人。王志文沒被錄取,走上一條更適合他的路。

17、18歲,周立波在太倉路姚家住了兩年。並非坊間傳說的姚慕雙老師厚愛傳藝——周立波說,姚老師當時的形象是長久地嵌在陽台太師椅上,一動不動,頂多招呼一句,「來啦,小波。」

周立波深得姚家阿婆歡心——他從小就討人歡喜,只要他想——並與姚慕雙的四公子軋道玩耍。有家世的上海人家是什麼樣子的;保母是如何忠心耿耿、不離不棄的;上海小開的一些基本要求是怎樣的,都在他心裡,比方褲縫要有一根筋,皮鞋要亮,手指甲縫不能有髒東西……還有,四公子教會他如何花錢。

押上法庭 上海活寶跌至谷底

一個人的前史很難講全講真切,只能憑他自己說或聽別人說。周立波自己講在大可堂的淘氣時,人們總是爆出大笑;譬如他說「那時寫檢查就像開支票。畢業那天老師把檢查書統統還我,噢呦,有《家》《春》《秋》那麼厚。」姐姐文文氣氣地說:「我們總是三個人被叫到學校去……我爸爸後來跟老師講,你們開除他算了,我們也教育不好了。」

周立波後來因為打傷女友父親的眼睛被押上法庭,是他人生遭遇的第一次「滑到谷底」。23歲的年輕人已小有名氣,滑稽界稱「上海活寶」,警車旁邊許多戲迷就是證明:「讓我們再看看周立波。」

出獄那天,他回到家裡,滿是人。他第一個要找的是母親,找到小房間,母親坐著。見到他,「哇」一聲大哭,「她一口氣總算舒了。」他的戀愛、結婚以至於後來種種波折,母親都報以、也只能報以清淚兩行。

然而,就像他能從四公子身上學會花錢,周立波也能從學者身上汲取知識,從正派人身上學習做人。當天他轉述由錢文忠教給的「揚州十日、嘉定三屠」、「北人南人造酒的差別」、「溫州里安和福鼎因何出美女」、「溫州宗族械鬥」,一套一套,栩栩如生。

關棟天一路幫襯 浪子重返舞台

80年代,周立波結交了京劇世家弟子關棟天。「一個馴獸師該做的,他都做了。」做生意時,周立波曾在某夜總會一年擲下200萬元。終於有一天,他答應關大哥,從此不去了。「他對我,像父親又像兄長,可能是上海灘對我最重要的人。」

某一年生意糾葛,周立波避走武漢。走前他想,從此我就不是有錢人了,於是對關棟天說:「你陪我再到萬寶大酒店吃頓鮑魚魚翅好嗎?」關棟天陪他吃完,送他上火車。

「生意場上不缺他這麼個人,舞台上缺他這樣的人。」關棟天愛才,他一次次勸周立波重返舞台,「可是他不接茬(亦即接話)。」今天他看著周立波站在舞台上,發出比美琪大戲院射燈更璀璨的強光,看著觀眾如癡如狂,笑意漾在臉上。更何況,直到今天,周立波還會像個孩子一樣突然跑到他身邊,向他耳語。

在周立波竄出苗頭、將紅未紅之時,是他以自己的人脈關係為周立波鋪路,以個人名譽為他擔保——從2006年第一場復出開始,關棟天陪他一路走來;同時幫襯著他的,是那些聽上海滑稽戲長大的、如今頭髮多半白了的觀眾。

那一場,周立波幾度失控淚湧。一次是唱起《再回首》;還有一次,是十多年未見的朋友上來獻花,他一瞧,半頭白髮。

那一場,嚴順開上得台來也哭了。他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就是給金子,也不換。」

周立波效應 成學者研究課題

周立波第一次出現在主流意識形態的正規場所,是2008年一次內部團拜會。那一場,他演了2小時55分鐘,周立波望向站在舞台一側的關棟天,大哥沒有示意他停。

那一場,他表演了中國駐南斯拉夫使館被炸、三位領導人態度的段子,對領導人性格的把握非常準確,台下的領導們也笑了。他也講了股市的段子,比較到位。

此後,有過兩次包場,但周立波感覺並不好。那些自願買票來看他的觀眾,身體衝前坐,還沒等他開口就笑了;拿了包場票進來的,抱著胳膊靠著椅背,冷眼看他耍寶:「不好笑嘛。」買票來的和拿票來的,分明是兩類人——周立波從此有數,自己的觀眾在哪裡。

上海人說:想要火,先起個蓬頭(造勢)。媒體漸漸知曉,前仆後繼。官員學者也集結登場。顯然,上海籍或在上海很多年的專家學者,都為周立波的出現精神一振。余秋雨、錢文忠、李天綱的評說已被反覆引用,包括那句比較嚇人的「百年一遇」。

5月中,上海市宣傳部文藝處處長酈國義在專家雲集的「周立波脫口秀研討會」上開首挑明兩層意思:「大家都喜歡周立波;大家要愛護周立波。」

那次會上,程乃珊說,不要指責周立波俗。余秋雨還有個說法:不要老說周立波的成功是因為他「豁邊」(出格)了,他不是因為說了大家不敢說的話才成功的。

酈國義告訴記者:以前廣州有紅火的音樂茶座,當年的朱哲琴就是在廣州「撲通一百」歌廳唱《一個真實的故事》起步的。現在東北有二人轉,湖南湖北有演藝秀,上海缺少具有地方特色、能登大雅之堂的演藝樣式也有一陣了。幾年前,曾經冒出過一個蔡嘎亮,因為商業糾紛半路夭折。雖然今天在滬上大浴場,這種民間有活兒的藝人並不少,也有很多類似周立波那樣,把生活當中的花絮拿來演繹的,但有的格調確實不高。說白了,周立波填補了上海娛樂文化這個缺,他的竄紅是市民娛樂所向。

「現在一些專家學者一定要把他拔高到代表什麼文化、什麼衝突,我到現在都沒有理解。」酈國義說。

「焦菊隱有兩段語錄,他說戲劇表演的成功,關鍵是『動作性的語言』和『語言性的動作』;駕馭好這兩者和兩者的契合,是話劇演員成功的關節點。這話他是說給演《雷雨》繁漪的女演員呂恩聽的,這是中國話劇史上演繁漪最成功的女演員。我覺得這兩句話可以移送給周立波,分析一下周立波的演出,成功的方面很可以用這兩句話概括。」酈國義曾搬了椅子跟評論家毛時安,一起坐在蘭心大劇院看周氏火爆演出,當時也笑得無比開心,第二天一回味,其中有些便淡了。

他最欣賞的段子包括「門可羅雀」——「麻雀看到股市交易所一片泛綠,以為共青森林公園到了,以為延中綠地到了,統統撲上去;下午收市,掃地阿姨掃掃一畚箕麻雀」;還有「斜背保險帶」——坐在副駕駛座,斜挎背包假裝繫了保險帶,第二次被逮,因為背成另一個方向——這裡面有小老百姓對付員警的小智慧、小樂趣。這些,都是有體溫、有生氣的東西,是接近侯寶林先生藝術高度的東西。他期望能有一個或幾個滑稽界的「齊如山」出現,來輔佐人極聰明、悟性也高、但尚未成熟的周立波。

劇作家沙葉新對記者說:諷刺是喜劇的靈魂,沒有諷刺,只能是笑笑罷了。當他聽說上海灘出了個敢開政治玩笑的滑稽演員,略略生疑:「怎麼可能是上海?」

上海籍的上帝會怎樣說?「這漿糊搗得不錯。看看再說。」(南方人物周刊/記者李宗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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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8/10 11:04)一碗帶有翠綠蔥花的乾麵,是福州人的家常麵點。通常都是用細麵,吃之前拌入一點黑醋,拌一拌,豬油、蔥花跟醋香和成一氣,酸香中讓人覺得很開胃

有很多人喜歡跟著美食家的腳步找吃的,所以老台北的小吃也只有老台北的美食家才知道。連素有台北美食散步達人之稱的舒國治老師都推薦的福州乾麵,果然是吃起來清香單純,早上吃一碗乾麵,配一碗有蛋包的福州魚丸湯,很滿足!

台北市的福州乾麵很多,都是早期福州人來台灣開的。跟一般加肉燥或是傳統陽春麵不同的是,福州乾麵只有放入蔥跟豬油,福州人喜歡吃的時候加點醋提味。至於加辣或其他醬料的話,就端看個人口味了,看似簡單的麵點吃起來卻很有味。

加了半生熟蛋包的福州魚丸湯,吃完有滿滿的元氣。

目前台北還是存在著很多單純賣「福州乾麵」的店家,如台北美食散步達人的舒國治老師就有指名那家在泉州街的老店「林家乾麵」。吃起來簡單的鹹香味,很適合早餐吃一碗,不膩口。從小攤子賣到現在的店面,這家店已經開了四十多年。

一碗帶有翠綠蔥花的乾麵,是福州人的家常麵點。通常都是用細麵,吃之前拌入一點黑醋,拌一拌,豬油、蔥花跟醋香和成一氣,酸香中讓人覺得很開胃。早餐這樣吃只是傳統吃法,因為以前的人要幹粗活,早上一定要吃很飽,才會有體力。

用餐時間一堆人來吃,下午一點多就會賣完了。

乾麵太乾,最好搭配一碗帶有圓圓蛋包的福州魚丸湯!煮到半生熟的蛋花,搭配有福州魚丸的大骨湯頭,吃上一碗感覺元氣滿滿。愛吃小菜的人,這裡便宜又好吃的小菜也超推薦,一大盤豆乾才20元,算是都市中美味且省錢的古早小吃。

哪裡吃~林家乾麵
02-2339-7387
台北市泉州街11號
營業時間:上午6點到下午1點多就賣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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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歸上帝、撒旦的歸撒旦【經濟日報╱社論】

2009.08.28 03:19 am
一場超大洪水,沖出許多醜陋的真相,但多可一言以蔽之,那就是人人想伸手去拿不該拿的東西。如果災難過後,仍不能認清真相、認真懺悔、努力改過,可怕的災難會不時復至、永無已時。

超大洪水的發生本身即與人類強要向大自然索取過多的資源、排放過多的溫室氣體,導致氣候變遷加劇、雨水不以時至、一來就創下歷史巨量有密切關聯。不過茲事體大,不是小小的台灣所能為力。

但超大洪水,乃至並非超大的洪水,一雨即成災,令漁村陸沉、山村埋沒,則毫無疑問,是我們貪得無饜地拿了太多不該拿的東西。以林邊鄉為例,許多地區一雨即浸泡水中,稍大的颱風,則更大的區域成為水鄉澤國,居民早已司空見慣,而且也深知其來何自:由於地層下沉,林邊鄉端靠年年加高的堤防才不致淪為波臣。而地層所以下陷,直接的原因就是抽取地下水養殖魚蝦,地下水一天天枯竭,地層就水落陸沉,數十年旦旦而伐之,居民就一日復一日愈陷於海平面之下。

山村被土石流淹埋,政府想要與大地爭水,大舉挖山鑿穴,將荖農溪的部分水流強引至曾文水庫,究竟是否導致山嶺崩塌活埋數百村民,至今仍待專家勘查鑑定。但越域引水工程也毫無疑問是甘冒破壞水土、擾動大地與山川的和諧關係,博取水源的行徑。果真是山崩埋村的禍首,則為這一點點利益,代價何其慘重!即或不然,或有的風險也未免偏高,若有替代方案,絕不應採取。而替代方案垂手可得,那就是要求下游使用者節用水源,利用廢耕或沉陷土地多設人工湖,不需承擔太多的代價、高昂的風險,數年之間立辦。此次惡水橫流,素為淹水所苦的南科,只因為開挖了大小三座人工湖,即可安然無恙,正是具體的例證。

然而山區土石流成災,有一個禍首則是千夫所指,那就是漫山遍野的高山蔬果、茶葉的墾植。欠缺管理、未經專業評估,只是為了謀一口飯吃乃至賺些小利,導致地層鬆動、水土破壞,為土石流提供了最大的火藥庫;尤其921大地震讓山嶺深受震撼、地形地貌大為改變,這樣向山向地討些利益,往往就招來殺身之禍。

災難發生,立即引來更多聞風逐利的人物;下焉者,搶奪一些漂流木、逃竄魚、河砂之屬;地方政府與士豪劣紳則見到中央以千億計大灑銀子、各方善款如潮湧至,其中可以藉救災、重建之名上下其手之處不盡其數;中央方面原本已因舉債過多許多無米之炊大小建設,逮住編列特別預算的機會猛往其中填塞。

搶些河砂、流木者固然吃相難看,但無後殃;地方與中央各級政府瘋狂爭取建設,不僅留下沉重的債務讓子孫萬代背負,而且許多不專業、不必要乃至偷工減料的豆腐渣工程、蚊子館,則於虛耗國家資源之餘,還留下無盡後患。

該如何補偏救敝?最根本之道,就是不但不再拿不該拿的東西,過去竊取的,也要盡力歸還。從北到南這一長條美麗卻淪陷的海岸,要立刻停止任何濫抽地下水的禍己禍人的行為,除非付出極高的代價;專家主張將地下水視為礦藏,確是釜底抽薪之計。同樣地,山區任何墾伐栽植也都應視其對環境的可能衝擊嚴加管制。

不過,數十年來,地方到中央政府對此均束手無策,攘臂搶錢所做所為常適得其反。因此,這次重建,可否要求來自納稅人的公款由納稅人組成監督委員會嚴格監控;但來自民間的善款,應由全體台灣人民自行組成運用小組委由人民信賴的專業人士秉著良心做最長久的規畫。

劉兆玄應該見好就退(張瑞雄)


2009年08月28日蘋果日報
莫拉克風災及八八水災過後,政府因事先的誤判和事後救災的遲緩,各方究責導致內閣必須改變,但層級到多高?馬英九總統雖然力保劉兆玄,但劉兆玄自己呢?這次莫拉克颱風帶來的災情,是劉兆玄從政以來最重要的考驗,我們了解劉兆玄一定想把災後工作做好,以爭一口氣並希望在歷史留下正面評價。不過俗話說上台靠機會,下台靠智慧,劉兆玄應見好就收,以留下智慧的美名。

馬劉兩人有共患難的感情,1993年劉出任交通部部長,與同為湖南人並擔任法務部長的馬英九並稱是內閣兩位嚴謹不阿和清廉的代表。1997年,蕭萬長組閣時劉出任行政院副院長,1998年馬英九參選台北市長,劉兆玄義不容辭多次力挺協助,因此馬英九可能很難要劉去職,劉更要認知時勢,自己主動請辭,以免讓總統為難。

一件玩具一旦被拆解後,很難組合回原狀;行政院內閣與人民間的關係一旦崩解後,也很難恢復。劉內閣一直以來給人民的感覺就是高高在上,這次水災更讓內閣的形象和行動力破產,如果整個行政院,包括院長,不徹底改組,恐怕人民對政府會喪失信心。更重要的是感情因素,那種信賴父母官,願意相濡以沫的情感將不復存在,這會讓以後政務的推動充滿荊棘,讓重建工作蒙上陰影。

堅持留任重蹈覆轍
劉兆玄擔任過大學校長和行政院長,人生已無遺憾,實在不必戀棧。劉曾寫過武俠小說,小說中大俠總有金盆洗手,不再過問武林事務的一天,而且大俠總會在事情無法挽回之前就做了決定,絕不會等到被武林逼退。劉兆玄現在請辭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是主動退隱山林,否則等到勢不可為,被民意或立院嗆聲逼退時,下台的身影將會很難看。

劉兆玄曾是李遠哲「教育改革審議委員會」的成員之一,教改的目的就是要改變台灣教育中大家習以為常要「拼」要「贏」的那種功利至上的主義,讓孩子不需要用「硬拼」,不需要弱肉強食,也能有自己的前途。劉堅持留任,要「拼」重建,要「贏」回民意,難免重蹈教改失敗的覆轍。

西諺有云「No one is indispensible」,華盛頓領導美國獨立戰爭,勝利後解甲歸田不想居功。但建國初期美國百廢待興,各州代表一致推選華盛頓為美國總統。於是歸隱田園的華盛頓只好赴任。兩任總統任滿後,華盛頓發表「告別詞」說到:「我已誠心誠意地為這個政府的組織和行政,貢獻了我這個判斷力不足的人的最大力量…… 退休是必要的,而且是會受歡迎的。」並拒絕擔任第三屆總統,為後來樹立榜樣。但華盛頓能,劉兆玄能乎?(作者為東華大學副校長 )

短評-重建不能操之過急【本報訊】中國時報   
  
 * 2009-08-28    * *       劉內閣救災太慢被罵到臭頭,因此急於展開重建,這種心態不難理解。但凡事過猶不及,災後重建是非常複雜與漫長的社會工程,劉內閣急於拿出成績而跳過凝聚地方共識、汲取民間智慧等重要步驟,難怪高雄縣長楊秋興要痛批經濟部狀況外,原民團體與環保團體更對重建條例未能體察民意高度憂心。

     在外界質疑劉內閣「只找企業參與,不聽地方聲音」姿態傲慢後,行政院長劉兆玄帶隊進駐南台灣推動重建工作,這個方向原本值得鼓勵,如果行政院能趁此機會廣納災區民意、借重地方智慧,的確有機會以重建的成效,彌補八八水災救災不力的重大失職。

     但令人遺憾的是,劉內閣的重建會議至今只由部會首長參加,地方首長、災民代表、原民團體、環保團體等由下而上的重建聲音尚未被納入體制,劉內閣的重建方向更給予外界「不尊重原住民硬要強制遷村」、「以為住組合屋、優惠貸款就是重建」等操之過急印象。

     其實,證諸日本等國家的成功重建經驗,都少不了由下而上的汲取地方智慧過程。中央與地方、官方與民間必須攜手合作,在最符合地方需要、最能維繫原住民文化與生態、最能達到國土復育目標等原則下,一起走過災後重建的艱辛歷程,劉內閣千萬不要在救災太慢後又犯了重建太快的致命錯誤。

直言集/一味求快 恐再釀災【聯合報╱記者 林河名】
   
2009.08.28 06:42 am
八八水災救災過程,政府被批評「該急不急」;進入災後重建階段,朝野趕在昨天通過重建條例,展現超高效率。但是,救災首重時效,重建卻該力求慎重。

首先,朝野在預算規模互相較勁,民進黨團甚至喊出「無上限」,逼迫國民黨團加碼,無非是砸錢辦事的心態,以為可以「花錢消災」。

政府在救災過程被罵怕了,自然會以更多預算、更優條件協助災民重建家園。只是,朝野協商又亂又急,直到表決時,許多條文連條次都搞不清楚;朝野競提修正動議,更處處可見爭功的角力。

更離譜的是,行政部門前天協商時,竟以重建需要砂石的名義,突襲提出不受土石採取法限制,大開濫採砂石的方便之門;而為了重建搶快,更對重建工程跳過政府採購法,得以議價辦理,令人擔心未來弊端叢生。所幸這些「禿鷹條款」全遭否決。

但三讀條文中,仍出現災民所需土地,經相關機關會勘「認定安全無虞者」,可以不受國家公園法、環境影響評估法、水土保持法及相關法規限制。

這次水災會造成如此嚴重災情,其實夾藏不少人禍;政府全力安置居民後,更該檢討過去「人定勝天」的思維,轉為對大自然的尊重,。既然如此,重建工程就該嚴守環保法規,絕不可重蹈覆轍。

八八水災是世紀巨災,重建之前必須作一次縝密的國土規畫。救災宜快,重建則該「痛定思痛」,不該一味求快而便宜行事,以免形成另一個「災難」。

這片泥淖清或不清?【胡念祖】中國時報

    * 2009-08-28     水災後續工作使得政府焦頭爛額,連屏東縣林邊、佳冬兩鄉之淤泥究竟該如何清運都可以舉棋不定,如陷入泥淖一般。

     災難之後,筆者檢視個人於民國八十三年的林邊地層下陷研究及八十六年的雲嘉地區地層下陷環境法政分析研究,發現十五年來問題不僅依舊,且更趨嚴重。研究所得的政策建言亦未見政府重視採納,一旦老天決定討回人類對大自然的超限利用時,政府與人民就同時深陷水深火熱之中。

     研究發現可以一言以敝之,那就是「中央與地方」及「政府與民眾」存在著嚴重的「政策落差」。

     就地層下陷之起因,中央政府歸咎於養殖業之超抽地下水;下陷地區民眾或地方政府則認為,養殖業之用水固然為重要原因,但台糖農場、農田、工業之抽取地下水亦不可排除在外,另沿海地區之開發行為(如六輕)也會導致問題更惡化,所以不能全部歸咎於養殖業。

     就改善問題之方法而言,中央政府認為應嚴格取締非法水井及違法魚塭、提供補助金讓部分魚塭停養或休養、輔導養殖業者改從事「箱網養殖」或「往國外發展」、依「農地釋出方案」將下陷土地優先釋出轉為高價值使用之土地。但地方則認為,以當前地方政治生態而言,地方政府根本無能力或無可能加以取締;業者轉業補助金偏低,欠缺經濟誘因,且政府下一步之作法為何,亦欠缺明確規畫;魚塭養殖業者欠缺資金、技術,且「箱網養殖」在本質上與陸上養殖之性質不同,以養殖業者人口年齡偏高、學歷偏低之情形來看,轉業之可行性不大。

     地方政府與民眾不相信中央政府之規畫會成功,因為地層下陷土地之利用價值低,且農地釋出手續繁瑣,目前未聞成功之案例;再者,土地若釋出作其他更高密度之使用(如工業、商業),則地層下陷問題不但不能解決,反而會更嚴重。

     政府不正視這些政策落差現象,並由根本解決問題,過去十多年來遂出現國土不斷陸沉。

     由這些政策落差之內涵,吾人可以明白,為何數十年來政府與民眾在投入龐大資源與人力後,問題依然存在。譬如:穿越林邊、佳冬鄉的台十七線公路每年加高重鋪柏油,使該段公路被稱為「黃金公路」;民眾的新厝地基墊高一層樓以上,公部門不斷加高海堤,但為魚塭養殖用水而設之海水抽取管線卻直接在海堤上穿孔而過,或密布海堤坡面之上,電桿、電表林立,蔚為奇觀。

     猶記十多年前,經濟部水資源局(現水利署前身)還曾嚴肅地委外進行有關填土夯實之工程技術研究,打算將地層下陷地區逐漸用土填高至海平面以上。此種近乎天方夜譚的思考,卻在此次八八水災後,由老天加以「落實」了一部分。如果政府與民眾仍然不能改善水土保持、尊重大自然,恐怕再經二、三次水災,雲嘉、高屏地層下陷地區終究有填平的一天,現在也不必費力去清除那老天賞賜的泥土了。     (作者曾為中山大學水資源研究中心主任、現任海洋政策研究中心主任)

聯合筆記/高山茶與林邊海鮮【聯合報╱林松青】
   
2009.08.28 03:19 am
八八水災放大了高山茶和林邊海鮮所象徵的破壞國土問題,大到全台灣的閱聽大眾、地方至中央的公務員、救災軍人、各級民代、地方首長、監委,都無法再裝作不知道。

八八水災也放大了災民的痛,廿天來,林邊鄉民生活在充斥汙泥、灰塵的環境裡,痛心財產泡湯,還非常怕午後雷陣雨,把剛清走的泥漿又沖回來。阿里山三百公頃茶園在莫拉克帶來的豪大雨中不見了,原來富裕的「田喬仔」,如今住在災民收容中心,成了一無所有的低收入戶。災民的痛,大到必須自問所為何來。

無災無難的時候,揉製成顆粒狀的高山茶,沖泡出淺色清香的茶湯,是政府選定的伴手禮,能創造豐厚利益,確實是優質農產品。可是,高山茶園是與森林爭地的經濟產物,會破壞水土保持,大難來時,逐年投資獲利,被老天一次討了回去。

林邊海鮮不全來自海中,是抽地下水中和海水養殖的魚蝦,抽水使地層下陷了二點八公尺;祖先的墳墓泡在水裡,祖先的老宅只剩屋頂還探出地表。築堤防、裝抽水機,都不足以阻擋水淹住宅;這次水災積水不退的時間超長,累積的痛苦超大。

台灣從北到南的高山,都有像阿里山高山茶一樣的破壞國土問題,有的因種水蜜桃、山葵、生薑而起;有的是建溫泉旅店,擋住了水流。台灣雲嘉以南沿海,凡是發展水產養殖業的鄉鎮,都擺脫不了地層下陷,都有村落排水問題;水門擋不住海水倒灌,也阻斷不了地下水持續滷化。

卅年來,主管機關法不罰眾,執事公務員不犯眾怒,業者自我陶醉,使台灣的高山、海濱循環於破壞、修復、再破壞、再修復中。這次大災難,放大了問題,也考驗政府敢不敢「以利齊俗」,跳出原樣修復模式,從根本面保護國土。【2009/08/28 聯合報】

讓雲豹帶領族人找到回家的路【夏鑄九、劉可強】中國時報

    * 2009-08-28    * 莫拉克風災發生至今三個星期,第一線的救災安置情形已經快速自媒體曝光中退位,取而代之的是政府對於災區重建的疾行意志。然而,就在災後重建條例在朝野共識下火速於立法院通過的此刻,來自各方的民間團體和災區草根人民的聲音,卻一反過去兩周對於馬政府救災動作慢半拍的批評,開始喊出重建腳步不應過快的主張。

     住居環境的災後重建任務,不外乎一連串的問號:「建什麼?建在哪?如何建?」每一步都是空間規畫最關切的課題,需要經過審慎而細緻的討論過程才宜決策。「求快」也許能夠迅速讓社會重新回到相對穩定的狀態,但我們必須思考這樣得來的穩定,除了讓統治者從治理的權力危機中解套,對於實際要使用並承受重建成果的芸芸眾生,具體的意義是什麼?

     南部災區原住民部落遷村該如何決策,重新回頭檢視歷史,也許能夠帶給我們寶貴的經驗教訓。

     屏東縣好茶部落當年被政府下令遷村,所謂現代化的開化生活帶給他們的卻是數十年間多次飽受的洪水及土石流之苦,最後終於被迫撤村安置,重新規畫部落新址。再次遷村的決策雖然經過了一個相對民主的參與式規畫過程,但卻再一次地被官僚體系的推遲與獨斷意見耽誤。

     如今因為八八水災,全毀的新好茶部落竟也成為回不去的家園,部落也因此陷入了更艱難的流離處境。相反的,一直以來都有部落居民主張要返回的舊好茶部落,現況卻相對地安全,這不僅是對官僚決策思維數十年如一日的最大諷刺,更值得我們做為重要的反思例鏡。

     歷來政府對原住民部落的政策都是一股腦地往山下遷,不但強迫原住民遠離了傳統的生活領域,也沒有讓原住民有機會想像以自身為主體的現代化,完全粗暴地否定了原住民生活與外在環境緊密結合的特性。

     八八水災重建條例通過之後,幾乎可以預期政府將會在短時間內快速且專制地執行重建計畫,以類似的決策方式製造出更多的新好茶部落,最終只帶來原住民部落更多的問題和災難。對此,我們有下列幾點訴求:

     第一,重建工作應該始於安置,妥善的安置應能維繫原住民部落原本的社會關係網絡。處理好安置,才有緩衝時間來細緻探討居民的需求。

     第二,快絕對不等於好。繞開了原有規畫法令,可以恣意行事的災後重建條例,絕對是未來重建工作最恐怖的一頭巨獸。公部門之於災後重建的角色,應該是健全資訊,提供詳實的地質調查與環境影響評估,為在地居民主體營造一個能夠放心討論集體未來的平台。

     第三,我們呼籲每一個有遷村考量的村落計畫,都應該讓原住民的學者專家擁有參與決策的權力,並且化流離的危機為團結的轉機,促使全國原住民形成一股力量,重新發掘並思索部落與環境共生的智慧,如何在此次災後重建的過程中發揮出來。

     已有學者提出,目前救災工作的混亂與失序,在於執政者混淆了自然災害危機與政黨危機,並將政治危機的解套凌駕人民切身感受的失去與獲得。自然災害的損失、傳統智慧的壓抑、民主參與的抹除,是急就章的專斷重建條例對原住民受災部落的多重剝奪。

     我們所為的「災民」,已經忍住創傷,挺身喊出他們對於「回家」的渴求。「回家」不只是實體環境的重建,也是社會網絡的再凝結。傳說中舊好茶是雲豹帶領魯凱族人找到的家,是文化傳統與山林環境的共同創造。原鄉,不能在政黨密室協商的資源分配中被打造,我們需要更多的時間,讓雲豹再次帶領族人們找到回家的路。     (兩位作者皆為台灣大學建築與城鄉所教授)

人與土地的生存法則【江冠明】 中國時報

    * 2009-08-28      十幾年來經歷過近百個颱風,東海岸沿線的都蘭、都歷、真柄等村落,都有百年開墾的山谷水田,至今一點損傷都沒有,為什麼有些地方可以永續生存下去,又為什麼有些地方卻禁不起風雨的摧殘呢?我不明白,這場風雨災後,人跟土地的共生關係會不會改善,政府和人民會不會重視生態倫理,還是很快又遺忘了?

     八月七日深夜十二點,陣陣溫暖的南風吹來,感覺颱風在迴南了,台東住了十二年,只要風從東北轉南風氣溫變熱意味颱風走了,還跟住宿的旅人說:「颱風要走了!」清晨四點聽見空酒瓶從餐桌掉落的聲音,南邊吹來強風冷雨,涼亭廚房地面散落殘枝碎葉。清晨七點開車前往台東市,發現南方天空厚厚雲層散發橘色詭異的光澤,通常颱風來前才會有的景象,怎麼會在颱風中出現,都蘭灣海浪一點都不像颱風浪,感覺怪怪的。到市場菜販說從屏東回來的魚車沒進來,太麻里路斷了今天父親節魚販都沒有魚可以賣。途中打電話給鐵路局朋友,他說台灣牛麵店淹沒了,水還漲到太麻里街附近的民宿,從此台東變成孤島,連續兩天沒有報紙,沒有人知道太麻里南邊的情況。

     我撥了電話給警察作家撒可努,沒人接傳簡訊問安,隔天撒可努用另外手機回電說:「香蘭沒事,還好花了十多年組織的青年會,緊急動員起來,可以應付,不用擔心。我們可以借這機會考驗我們自己,能不能像過去那樣生活?」民歌手胡德夫來參加東海岸音樂季,看了電視報導一直唸著要去嘉蘭村看朋友,我勸他現在道路不通,即使山上小徑可以繞道,但是風雨後情況不明,萬一你們去車子卡在山區小路動彈不得,又要求救不是給人增加麻煩,他決定還是去了。八八雨災重創台東南迴路段,只要幾道橋樑道路沖毀,沿途的山村都變成一個個孤島。從地理型態來看,東海岸花東縱谷被秀姑巒溪、卑南溪、大小支流河谷切割成一塊塊台地或山谷,在一百年前村落與村落間被天然界線分割,很少往來卻能夠自給自足不需要外援。東海岸的部族文化差異很大,同樣是阿美族隔幾十公里外的村落歌謠舞蹈都不太一樣,連在台東平原周遭的卑南族各部落都發展出各自不同的歌舞文化服飾,甚至彼此互砍人頭維護生存的領域。

     過度開墾壓榨 土地無法負荷

     在沒有國家的時代,台灣土地上的人都有一套屬於他們的生存法則,即使環境再怎麼困難,他們的村落不會輕易被自然災害滅亡。記得很久以前在山地部落採訪時,很多原住民老人說:「我們祖先很有智慧會選擇安全的地方居住,因此我們不會選擇神木村哪種地方,那裡很危險下雨就會被水淹。」八八水災連老部落都受到重創,著名排灣族古部落大社、魯凱族的霧台、高雄山區布農族、阿里山鄒族都一一受創,連平埔族小林村都慘遭土石流的淹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隱居台東後,六七年前幫雜誌社寫專欄,還常常繞著台灣跑找題材,霧台舊好茶清境復興鄉都奔跑過,那時感覺高山村落越來越繁榮,果園越來越多,每次看見開墾景象心裡忐忑不安的思緒。在南投縣仁愛信義鄉走訪,光禿禿的台地梯田上種滿各種蔬果樹苗,感受到都會經濟體系正在壓擠鄉村經濟資源。原住民村落在日治時期為了統治控管,曾經強迫遷村,到了國民政府時期舊好茶遷到新好茶,山地部落逐漸從山嶺遷往河谷,我不知道屏東環山公路邊的村落是何時形成?也不知道漢人旗山、高樹村落的發展史,但是這些村落都被水淹沒了。

     記得1994年間帶著泰雅族記者馬紹.阿紀,到尖石後山的鎮西堡探訪阿棟牧師,我指著陡峭斜坡上和村落邊的果園說:「五六年前我來的時候,這裡是一片樹林,現在都變成果園,你有何看法?」以前貧窮的山地村,幾根樹幹底部燒黑插在地上鐵皮綁一綁,就是房屋,這幾年越來越富裕,都翻修成水泥鐵皮屋,但是周遭開墾的景象卻讓我感到越來越不安。1987年間,當台灣民眾抗議洪流淹沒台北時,我常常隨著抗議人士回到山村,走在東勢果農的果園裡,心裡想這麼陡峭的丘陵地形,竟然可以開墾成果園,當我爬坡走得氣喘吁吁時,不禁佩服客家人苦幹硬頸的精神,以及台灣農民承受勞動日曬的辛苦。從東勢追蹤到梨山,緊緊抱著攝影器材坐在鐵牛車上,快速左轉右彎在山坡果園中飛梭,稍不小心頭就被蘋果樹枝打到頭。站在果樹下沈思,為什麼梨山果樹要搭竹架子,美國蘋果園不需要,看到樹下放著一大包肥料,再看看果樹枝幹綁在竹架上,心裡非常難過,假如一棵果樹只能承受一百公斤的水果重量,但是台灣果樹卻要靠竹架支撐兩三百公斤重量,為何土地要負荷這麼沈重的壓迫呢?

     政策與利益剝削 台灣病得不輕

     奔跑社會運動紀錄片的日子裡,我常常一個人背著沈重的器材行李腳架,站在陌生的台灣鄉野間,等待受訪者出現。在炙熱的烈日下汗流浹背,心裡卻越來越沈重越苦悶,因為每採訪一個地方,我看到不只是抗議者的痛苦,我看到更多土地的煎熬。輾轉追蹤到彰化縣大村鄉,望著連綿不絕的葡萄園,跟採果農夫婦聊天,從肥料工錢到水果價錢,還有他們利用農閒到都市當建築勞工賺錢貼補的故事。望著豐盈的葡萄掛在藤架上,如果你知道這些葡萄本來每年一產,經過改良加落葉劑催生,可以一年兩熟到兩年五熟時,連果樹都要過勞生產,台灣社會究竟在追求什麼,走訪越多地方心裡承受的壓力越沈重。站在台北抗議人潮中攝影時,發覺社會運動洪流會淹沒台北市,是因為從國家政策對鄉村土地的壓榨剝削,導致都會商工業對鄉村農業的利益剝削,再轉化成農民對土地壓榨。在第三映象工作拍片那段時間,我跑過工運、農運、原運、人權到環保運動,我覺得「台灣病得很嚴重」,重商輕農重北輕南的政策讓工業產值在剝削扭曲農業產值,這種結構性衝突的問題總有一天會爆發毀滅性的災難。

     八八水災摧毀中南部山區平原,從總統到中央政府官員認為只是淹淹水,水退了就沒事,人民不知道雨量一千公釐的意義,更不知道多年開墾的道路小徑的廢土石,傾倒在山溝溪谷間慢慢阻塞成堰塞湖,當雨量越來越大堰塞湖一個接一個潰堤時,是洪水土石流來臨的日子。賀伯颱風時,有專家警告說有一天土石流可能會淹沒水里,只要有人繼續開路開墾上山,每一條溪流都潛伏堰塞湖的危機。沒想颱風之後的豪雨,竟然成為是一場自然反撲的浩劫,這是被剝削到極限的台灣土地用洪水來抗議:「國家和人民對土地的過度壓榨」。山坡地超限利用只是一部份,高山觀光公路是共犯,開路後官民勾結的產業道路和山坡開墾是共犯,堤防水道水利公共工程設計施工不當是共犯。1993年經過新中橫時,站在山嶺上遙望沿路如蜘蛛網般的產業道路和新開墾的果園農地,我感到體力透支精神虛乏,堅持七八年的社會運動理想的熱誠和希望,漸漸幻滅了,我跟土地一樣病了、累了。

     風雨飄搖後 重新省思人土關係

     1997退隱台東,只是想遠離一切,想遺忘一切,回歸荒野山林中找回新的生命力。自己消遣是自我放逐來台東,沒有人知道我的過去,我也不談過去,讓自己沈寂在荒山野舍。漸漸喜歡被人遺棄的農舍居住,自己動手整修,從接山泉水管,到種種庭園花木,每天在山林野徑徒步漫遊。剛住進去都蘭山農舍半年,就遇見碧利斯颱風來,庭院積水二十公分,到處斷木殘枝,豪雨兩天後,清晨六點聽見窗外有水聲,發現再兩公分高土石流差點從窗戶灌進來,頂著風雨到屋外拿著木板頂住窗口,堵住土石流搶救差點被淹沒房間,忙完差點虛脫躺在庭院的水澤中。嘗盡山林農舍風雨飄搖的艱辛,也體驗面對自然力量的掙扎與考驗,這段移民都蘭的經歷反而讓我感受更深刻,人的生命力在風雨中顯得更卑微與堅強。我只是運氣好,當年遇到是小小土石流,至今土石流依舊淹沒後窗那面牆壁,偶爾帶朋友回去探視,他們說:「你怎麼在颱風後還敢住了四年呢?你不怕半夜睡著時被淹沒?」。

     五年後我離開那棟農舍遷徙到第二棟農舍,搬到偏遠一公里沒有半戶人家,山泉水源頭在更遠山谷裡,每次風雨後停水,就要上山去巡水看看哪裡斷了或塞住,習慣荒山野地獨行的寧靜,至今我依舊在都蘭山中的老農舍中漂泊流浪。

     十年過去了,我在破舊農舍中開了一家野店廚房,也經營小小的農舍民宿,分享心靈漂泊的滋味給來探訪的朋友。幸運的是,我選擇一個沒有開墾過度沒有河流經過的地方,颱風天裡我跟旅人望著奔騰的都蘭瀑布,欣賞自然浩瀚的力量,這些雨水很快流到都蘭灣中,都蘭山村都平安經過颱風的考驗。同時間,太麻里卻承受百年最大洪水衝擊,連知本巨大高聳的堤防也垮了,我遷徙住過的三棟老農舍依舊安在,鄰近山頭每戶農舍和石崁梯田也安然無恙,我開始佩服早期開墾的住民,他們沒有用水泥去築堤作檔土牆,反而利用就地取材的石頭砌成梯田石牆,讓雨水不停地從砌石縫流走,不會沖刷泥土變成土石流。

     十幾年來經歷過近百個颱風,東海岸沿線的都蘭、都歷、真柄等村落,都有百年開墾的山谷水田,至今一點損傷都沒有,為什麼有些地方可以永續生存下去,又為什麼有些地方卻禁不起風雨的摧殘呢?為什麼年年淹水的地方,還有人願意繼續居住呢?我不明白,這場風雨災後,人跟土地的共生關係會不會改善,政府和人民會不會重視生態倫理,還是很快又遺忘了?等待下次災難時,再嚎啕大哭?賀伯颱風的土石流記憶被遺忘,八八水災會不會再被遺忘呢?如果台北市遇到3000公釐的豪雨,加上大潮會不會出現台北湖的景象呢?還是抱持不會輪到我的慶幸心態呢?退隱後,對社會事務慢慢疏離,反而貼近山村農舍的生活,望著滿天星斗,想起老子的道德經:「道可道,非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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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08月27日蘋果日報
陳偉殷在日本職棒中日龍隊發展5年,這段時間,旅日的前中日名將郭源治、陳大豐就是他的最佳後盾,他們兩人都住在名古屋,阿殷可以直接受到兩位大前輩的指導,是最幸運的旅外球員。

大郭、大豐自中日龍隊退休後就住在名古屋,也同時開中華餐館當老闆,2004年,擔任中日球探的陳大豐積極與剛上大學的陳偉殷接觸,就因為陳大豐,陳偉殷得以順利加盟中日龍。
投打雙雄幫助加倍

陳偉殷前天對巨人未勝,但仍是《中日體育報》3版頭條

阿殷來到名古屋後,雖然一個人,卻不寂寞,只要有空,就往陳大豐跟郭源治的餐館跑,也因此特別受到兩人的調教。

阿殷說:「他們一個是最佳打者,一個是最佳投手,剛好從不同的角色、不同的經驗,灌輸我不同的觀念,對我都有幫助。」他記得,前年左手肘開刀復健期間,有一次到大郭餐館用餐,剛好大郭也在,兩人閒聊兩句後,大郭就把阿殷叫到餐館外面,親自修正他的投球小動作,阿殷說:「經過前輩的調整,加上我自己融會貫通,對我後來投球有很大幫助」。陳大豐也必定在阿殷每場先發之後,電話聯繫,討論當天投球內容。

許願追上前輩成就
大郭拿下1987及88年連續兩年的中央聯盟救援王,94年並創下「百勝百救援」紀錄,成為日職史上第5人,96年退休,97~99年分別效力中華職棒統一獅及前和信鯨。陳大豐於94年拿下中央聯盟全壘打及打點王,2001年也曾返台加入中華隊打世界盃,兩人都是中日龍隊史上最重要的球員。

阿殷受到兩名大前輩提攜,自覺幸運,他並許願:「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有朝一日也能達成兩位前輩在中日創下的成就。」
今年阿殷成績出色,站穩中日主力地位指日可待,但與大郭、大豐相比,他說:「我的成績連他們的1%都不到,日職太細膩,我要努力的地方還有很多,技術及經驗都還不夠好。」

不想輸隊友 打敗疲勞感 護左臂撐整季【羅惠齡╱日本名古屋報導】

2009年08月27日蘋果日報
陳偉殷前年動左手肘手術,整理3個部位,整季報銷,所幸去年復出未受影響,投滿整個球季。今年除了6月左手又不舒服降二軍調整,其餘比賽都未缺席,他說:「疲勞感是有,但我不想輸給隊友,一定要撐到球季結束。」

前天先發後,昨天阿殷仍到球場跑步30分鐘、遠距離傳球訓練,該練的一樣也沒少,今天他不用到球場,但他也從來不亂跑,就是待在租屋處,徹底休息。

至少還有4~5場先發
中日目前6大先發,阿殷年紀最小,戰績7勝2敗,勝場在6大先發排第4,1.35防禦率則是最佳,但他自認成績不算好,尤其投球局數跟吉見一起相比還差很多。到今年球季結束,阿殷推算至少還有4~5場先發,每場都要做到「7局失3分」,才算達到自己的要求。

不少旅外球員動手術後,即使復出,狀況仍不穩定,但阿殷算異類,這兩年出賽穩定,狀況也未大起大落,他說:「跟復健有關吧,我前年花了1年時間都在復健。」他很保護手肘,最常按摩,加強下半身肌力,也天天吃維他命C及維骨力,但上場前也免不了要吞止痛藥,求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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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8.25 02:28 am  「2009台北咖啡節」優質咖啡館及人氣點心網路票選活動,在眾多咖啡愛好者熱烈參與下,前50家優質咖啡館及前20家超人氣點心店家已經出爐,即日起將由20位專業「咖啡達人」進行評審,精選最TOP的前30優質店家。

台北市政府商業處表示,50家優質咖啡館經過5萬多名民眾票選已經出爐。大安區的「上帝親吻的咖啡—圖貝塔極品咖啡」、「湛盧咖啡」及萬華區的「也門町精選咖啡館」分獲前三名。老字號的「明星咖啡廳」未能進榜,南港區也沒有一家咖啡店入榜。

即日起由20名專業咖啡達人組成的評審團,針對50家優質咖啡館展開現場評鑑作業,依咖啡品質、咖啡專業、配餐水準、館內外氛圍、咖啡器皿、內場衛生、外場環境及整體服務等8個面向評分,精選前30名。

商業處9月陸續推出4場「咖啡文化講座」,希望透過分享經營咖啡館不為人知的甘苦談、注意事項及認識咖啡種類、製程、器具操作、試飲等方式,提升店家經營績效及調配一杯與自己最速配的美味咖啡。

「2009台北咖啡節嘉年華會」,10月31日在市民廣場舉行,屆時將有精采的表演和濃純香的咖啡展售、優質咖啡及人氣點心品嘗、全省咖啡車大車拚等活動,詳情可洽詢官網:http://www.taipeicoffee.com。【2009/08/24 聯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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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08月27日 08:05   來源:京華時報    -親歷者

     1964年9月30日晚7點,國宴廳開始忙碌。國務院秘書長等人在迎賓廳迎接客人,毛澤東和主賓席首長入席時,明快的歡迎曲在廳堂舒緩流出。稍後,僅有的兩道熱菜上桌,國宴氣氛達到高潮。

    孫應武:1948年出生於安徽蕪湖,少年開始學做菜。1964年,人民大會堂國宴廳在全國各地徵調員工,孫應武入選,進入國宴廳做冷菜。1981年,人民大會堂改制,孫應武成為史上第一任人民大會堂國宴廳總廚,2007年退休後任中國烹飪協會副會長。

    奶油蘆筍湯、中式豉椒牛排、栗茸酥金槍魚卷、珍菌香瓜盅——這是奧運會閉幕式前,胡錦濤為參加閉幕式的外賓設的奧運國宴。

    相比八菜一湯的純中式“開國第一宴”,奧運國宴顯得中西合璧。

     60年的歲月裏,飯菜的清香始終瀰漫在大大小小的國宴中,卻被宴會主人和客人的尊貴身份的光芒所遮擋。

    國宴是外交活動的一部分,不能出半點差錯,因為國宴的品質,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外交的順利。孫應武擔任總廚師長時曾奉獻了諸多豐美的國宴。

    撥開政治的風雲變幻,國宴餐桌上,美食依然飄香。

    首次見識國宴

    建國十五週年的國慶招待會,是孫應武與國宴的第一次相逢。

    彼時,孫應武十八歲,是人民大會堂培養的第一批“嫡系廚師”。由於技術不成熟,十五週年的國宴,人民大會堂從北京各大飯店徵調了一批老廚師,準備國慶宴會。

    近半個月的準備中,孫應武等小廚師的工作,就是帶著飯店廚師熟悉廚房環境,幫他們聯絡、協調找好固定位置。

    “每家飯店準備的菜,原料都是他們自備帶過來的。”孫應武回憶說,國宴前一天,廚師們整夜呆在廚房,只是抽空睡了一會兒,就大展身手工作了。

     9月30日晚上7點,國宴廳開始忙碌。國務院秘書長等人在迎賓廳迎接客人,毛澤東和主賓席首長入席時,明快的歡迎曲在廳堂舒緩流出。

    稍後,僅有的兩道熱菜上桌,國宴氣氛達到高潮。約兩個小時後,國宴接近尾聲。毛澤東和主賓席的全體人員集體祝酒,《東方紅》響起來。

    外交部公開的檔案顯示,建國十五週年的國慶招待會菜譜報送國務院後,沒有在外交部存檔。至此官方資料已無法查證。

    孫應武站在國宴廳門口,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到了毛主席等國家領導人,內心抑制不住地激動。時隔多年,他已然不記得當時的菜譜。

    他是第一次出安徽。老家在蕪湖,初中時輟學學廚,三年期滿分配在一家飲食服務部工作。

     1964年年初,人民大會堂要在全國各地選調一批人員,培養成為“嫡系部隊”。

    從學冷菜開始

    人民大會堂外表的莊嚴雄偉,令剛到北京的孫應武震撼不已。二層最大的國宴廳兩側都是廚房,進了廚房,孫應武看到的是,依然使用磚塊砌成的灶臺和水池,木製的普通案板,普通的木頭蒸籠。

    孫應武剛來時,並沒有進廚房,而是去軍訓。

    來自全國各地的近百名人民大會堂新員工,被編成幾個班、十多個小組,統一進行軍訓。

    早晨六點要出操,然後是學習,包括政治學習和文化學習。“政治學習,就是我們國家當時的方針政策,還有人民大會堂內部的規章制度。”

    “還學英語呢,其實也只是簡單的幾句。”孫應武說自己差不多快忘記了。因為是廚師,不像服務員學得多,只需學會打招呼、幫忙指路即可。

    三個月後,技術出身的孫應武終於進廚房學習做冷菜。“人民大會堂的冷菜有三百多種,八大菜係的所有冷菜基本都有,只是做法有所改變。”

    孫 應武開始成為小學徒,跟在老廚師後面學習調味和裝盤。以專門學過淮揚菜的基礎來說,國宴廳的冷菜並不難學,難的是掌握合適的度。人民大會堂要把各個菜的精 髓加以融合,製造一種適用於國宴環境的風格——堂菜,其特點是清淡、軟爛、嫩滑、酥脆、香醇,口感溫和不刺激。

    比如川菜中的怪味雞,本來應該是麻辣爽口的。來到國宴廳,就得變樣。“得把麻辣味調低,花椒辣椒要少放,味道儘量清淡些。這樣吃起來,仍舊是怪味雞的味道,但是口感就清爽多了。”

    孫應武跟在老廚師的後面,亦步亦趨。老廚師調好一道菜,孫應武先是用眼睛看,是什麼顏色,大致放了什麼調味品;然後放進嘴裏嘗,看看各種調味品大致的用量。“四十多年以前都是憑感覺。”孫應武說,後來部分堂菜逐漸有了標準:什麼菜該放什麼調料、放多少調料。

    給新國廚留下最初印象的,還有不可或缺的“取餐細節”。這是為了保證國宴菜品的安全性。每次切菜時,都有兩名專職化驗員,用鑷子取兩片菜裝在盒子裏;菜做好後,他們又過來用鑷子取一些,放在培養基裏保存好。等到國宴結束24小時後不出問題,菜樣才被銷毀。

    鮑魚國宴

    “文革”開始後,外事活動斷絕,國宴近乎停滯。直到1972年,中美關係破冰,美國總統尼克松訪華。早在前一年年底,中國已經為這次宴請尼克松做準備。外交部打聽到美國人喜歡海鮮,決定準備1000公斤新鮮黃海鮑魚備用。

    遼寧省長海縣獐子島人民公社的潛水隊接到了採捕鮑魚的任務。在零下20多度的天氣下,他們進行了數十次採捕,終於在1972年1月底採來了1500公斤鮑魚,並從中挑選出1000公斤精品,運到北京。

     1972年2月21日上午11點半,尼克松攜夫人飛抵首都機場,他“尋求和平的旅行”正式開始。

    人民大會堂國宴廳再次被啟用。當晚,周恩來在國宴廳隆重宴請尼克松一行。

     30年後,美國國家檔案館公佈了一批秘密檔案,顯示當晚的國宴功能表為:冷盤7道,黃瓜搓番茄、鹽封雞、素火腿、酥鯽魚、鳳梨鴨片、廣東三臘﹙臘肉、臘 鴨、臘腸﹚、三色蛋﹙松花蛋﹚;熱菜6道,芙蓉竹蓀湯、三絲魚翅、兩吃大蝦、草菇蓋菜、椰子蒸雞、杏仁酪;點心7道,豌豆黃、炸春卷、梅花餃、炸年糕、麵 包、黃油、什錦炒飯;水果2道,哈密瓜、橘子;酒水8種,茅臺酒、紅葡萄酒、青島啤酒、橘子水、礦泉水、冰塊、蘇打水、涼開水。

   孫應武當時在冷菜間任組長。他們是在半個月前接到外交部的命令準備晚宴。

    一週後,準備工作進入“務實”階段。孫應武組織廚師們洗菜、切菜、調味和裝盤。“即便是冷菜,也得在成熟24小時之內上桌。”

    熱菜更複雜,以三絲魚翅來說,先要精選上等的冬筍、雞胸肉、火腿肉,切成和魚翅相等的細絲,再把冬筍的澀水處理掉,把雞胸肉加調料腌制好,最終上菜時,把雞絲、冬筍、火腿爆炒,用以輔佐燜好的魚翅。

    “堂菜的魚翅做法很講究,基本保持了譚家菜的風格。”孫應武說,要用雞肉、鴨肉、火腿、蘑菇等配料,小火燜煨約十個小時,這樣一來,出鍋的魚翅清香四溢,入口濃香。

    時隔多年,尼克松在其回憶錄中,還談到在中國國宴上與周恩來喝茅臺酒的趣事。在最後一次告別國宴上,尼克松發表祝酒詞說:“我們在這裡已經一週了,這是改變世界的一週。”自此,中美關係的堅冰已然消融。

    廚師長負責制

    越來越多的國家與中國建交後,國宴廳的使用頻率也越來越高。孫應武回憶,一年下來,至少也有五六十次。

    為了同社會上的廚師進行交流,人民大會堂決定改制,變身廚師長負責制。“不再叫組長、科長,統一改稱廚師長。”

    大會堂需要一個總廚,1981年時任熱菜組組長的孫應武被領導叫到辦公室。“領導問我,願不願意挑起這個擔子。我說願意。”

    國宴是外交活動的一部分,不能出半點差錯,剛擔任了總廚師長的孫應武感覺壓力倍增。因為國宴的品質,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外交的順利。

    從組長升為總廚師長,意味著要處理好三重關係。一是工作的性質決定了他在任何時候都不能出半點差錯;一是國宴廳人員結構複雜,總廚師長要想辦法調動所有人的工作積極性;一是技術問題,堂菜的品質要逐日提高,讓客人吃完感到滿意。

    每次籌辦國宴,孫應武先是從外交部拿到要宴請的人員名單。然後按照客人的不同地區、宗教信仰、風俗習慣甚至個人愛好,斟酌四菜一湯如何搭配。

    一個小小的資料庫,寫著每位客人對國宴的反饋意見。廚房把它們收集起來,如果客人再來,就會參考上次的反饋。提到資料庫的好處,孫應武笑了,“基本上,每個 國宴上都有一道客人比較偏愛的菜,他愛吃清淡,我們就偏淮揚菜、粵菜風格;他口味偏重,我們就選味道厚重的川菜、魯菜”。

    比 較有意思的是廚師長們一起開發新菜品。十多個廚師長湊在一起,討論如何改進菜品。你一言,我一語。“富貴龍蝦就是我們開發出來的。”孫應武說,當時吃龍蝦 的方式很單一,要麼是刺身,要麼是白灼,要麼是爆炒。廚師長試著把龍蝦和蟹鉗搭配在一起,拼成味道、外觀、營養都豐美的新菜。 

    國宴改革

    僅在1949年的開國第一宴中,熱菜上了八道——紅燒魚翅、燒四寶、幹燜大蝦、燒雞塊、鮮蘑菜心、紅扒鴨、紅燒鯉魚、紅燒獅子頭。此後為厲行節約,周恩來定下國宴規矩——四菜一湯,菜指的是熱菜,冷菜和點心水果不包括在內。

    此後,這一規定基本維持下來。

    菜品雖然厲行節約,但每次宴請的人數都很多。因為當時國宴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無論接待哪一國的外賓來訪,外交部都要邀請所有駐華大使夫婦、駐華代表團。“這樣一來,每次國宴人數都達到1000以上。”

     1959年7月9日,外交部向中央遞交了《關於調整平時接待各國元首和政府代表團的禮遇安排的建議(草案)》,其中的內容有:“目前接待工作存在著一些脫 離實際和比較繁瑣鋪張的缺點。宴會多,陪同人員多,繁文縟節多,飯菜過於豐富。另外,接待標準偏高。每次外賓來華,我接待單位舉辦宴會、便宴和陪宴次數太 多,其間便宴和陪宴甚至多達五次。”

    直到1978年9月,國宴改革方案才正式實施——外國國家元首、政府首腦訪華,中方不再通知各國駐華使節參加迎送;為來訪國舉行的國宴,只邀請來訪國駐華使節和使館部分外交人員出席(1990年後增加邀請來訪國周邊友好國家駐華使節)。

    其間,外交部于1984年對國宴標準進行了具體而明確的規定。規定總宴請時中餐四菜一湯,西餐一般兩菜一湯,最多為三菜一湯;國宴一律不再使用茅臺等烈性白酒。

    這個規定一直維持至今。去年8月8日中午12點,胡錦濤在人民大會堂擺開奧運國宴,宴請包括80多位國家元首在內的175名貴賓。

    菜譜簡化到三菜一湯——冷菜有水晶蝦、腐皮魚卷、鵝肝批、蔥油蓋菜和千層豆腐糕,湯食瓜盅松茸湯,熱菜有荷香牛排、鳥巢鮮蔬、醬汁鱈魚。這頓中西合璧的功能表,引發中外媒體的紛紛評論,甚至有媒體以罕見形容之。

    孫應武不以為然。在奧運之前,已經退休的他被邀請回國宴廳,參加了關於奧運菜譜的討論,“我認為最後定的這個菜譜,更多的是考慮了外賓的飲食習慣。一般的國宴,還是以中餐為主。就連荷香牛排,其實也是中西結合的做法,並非正統西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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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觀點:台灣刁民太多(江春男)

2009年08月27日蘋果日報
莫拉克颱風襲擊台海兩岸,大陸迅速撤離100萬居民,受害輕微,體現了政府的高效率。台灣則演變成世紀性災難,南台灣山河變色,馬政府萬箭穿心,民調跌到谷底,劉兆玄的民調和在牢裡的陳水扁日益接近。當然民意如流水,但這次未免流得太快吧!
前天碰到一位大陸朋友,他說,八八水災讓他看到台灣有2300萬刁民,這的確是一個難以治理的地方。中南海看到台灣政局的變化如此劇烈,一定會慶幸沒有統一台灣。

草莓總統六神無主
大陸領導人均有豐富的政治歷練,了解群眾生活。馬英九是溫室中長大的白面書生,面對災難時六神無主,面對災民時缺乏同理心。這種草莓總統,是由700萬選民選出來的,但「趙孟能貴之,趙孟也能賤之」,選民很容易厭倦和唾棄他們的領導者,這是民主的可貴處。

民主政府的效率無法和集權國家相比,馬英九天天在災區搏感情,想以真誠彌補政府效率。災民要求以公投決定重建地點,政府依情難以拒絕,但依法則無法接受。

台灣多高山,一下大雨,溪流湍急,河水暴漲。洪水從山上衝到平原不到兩個小時,從平原衝到大海,也不到兩個小時,前後三四個小時,就走完全程。台灣政客的政治生命也很短暫,只能各領風騷一小段時間,就從高山衝到大海了。

馬英九本是天之驕子,集八千寵愛於一身,但卻在一夕之間,淪為無能、低效、冷漠的象徵。台灣政局的變化,國台辦觸目驚心,他們知道台灣刁民太多,易統難治。

短評-不變的官場文化 【本報訊】

    * 2009-08-27    * 中國時報    *     五十年前八七水災,員警蕭順水救災報獎,被台灣省警務處(現納入警政署)以沒附救人照片為由打回票;五十年後八八水災,林邊鄉長為了救災錢,槓上縣政府,也是因為一紙公文,五十年來,台灣的官場文化,一點也沒改變。

     今年剛好是八七水災滿五十周年,當年員警蕭順水因為很會游泳,救了三個在急流中的民眾,警察局幫他向警務處報獎,結果警務處以沒附上蕭順水救人照片,不符合相關規定為由,將這份報獎公文打回票。

     外界很納悶,救人又不是事先安排,怎會剛好有人拍到呢?現在的人一定會認為,警務處怎麼那麼死腦筋,這麼官僚。

     後來蕭順水不服氣,把這件事告訴恩師趙龍文,趙龍文曾在大陸時期,當過警察大學校長,趙龍文後來把這件事的心得,寫在自己《論語今釋》一書中,感嘆:「我們官場文化,比春秋戰國時代還不如。」     後來蕭順水因此離職,考上司法官,最後在花蓮地檢署退休。

     五十年後,林邊鄉公所為了救災錢,不惜槓上縣長。曹啟鴻說:「補助鄉鎮公所經費仍有一定程序,經縣府多次催促,林邊鄉公所拖延到二十一日才發出公文,但縣府直到昨天都還沒有收到。」

     這次風災,不僅林邊鄉公所事件,還有申請停話要本人、馬英九總統不發布緊急命令,也是死抱法條。

     非常時期,就應該用非常手段,為官者怎會不知制度殺人更可怕的道理?歷史像面鏡子,只是五十年後再照一次,怎麼都還是一個樣。

天下之大 非一人所能獨治(黃光國)

2009年08月27日蘋果日報
八八水災發生之後,馬劉內閣發言頻頻失誤,總統、閣揆的民意支持度雙雙創下新低,六成以上的民眾認為閣揆應當下台。馬總統堅持跟劉院長一起四處勘災,卻到處受到災民嗆聲。即使如此,劉院長仍然親自到災區,直接向災民說明政府的救災進度和重建計劃。

馬總統和劉院長都是學者出身,我自己也始終在大學中教書。「人之患,在好為人師」,我們這種教書的人有一種共同的毛病,就是主觀意志特別強,一上講台,拿起麥克風,就滔滔不絕,要別人聽他講話。教書的人有這樣的個性,本來就無可厚非。可是,具有這種個性的人,一旦扮演總統或閣揆的領導角色,原本可能是優點的性格,反倒會變成缺點:

事必躬親 最壞示範
韓非子曾經說過一句名言:「上君盡人之智,中君盡人之力,下君盡己之能」。用現代的話語來說,一個傑出的國家領導者,必須任命有政治智慧的部會首長,讓他在自己的職位上發揮自己的專業智慧。中等的領導者最起碼要任命有「執行力」的部會首長,有效率地執行國家政策;最差勁的領導者則是「事必躬親」,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要「盡己之能」。

我們可以拿兩個救災例子的對比,說明這兩種領導型態的不同:汶川大地震發生後,解放軍拖到震災發生5天後才進入彭州;空軍也以「下大雨」為由,拒絕派遣直升機進入汶川。溫家寶氣得一度摔電話,他在接受媒體訪問時,公開對解放軍喊話:「我就一句話,是人民在養你們,你們自己看著辦!」

「人民在養你們」和傳統中國所謂的「爾俸爾祿,民膏民脂」是一樣的意思。溫家寶這個說法,分明是要求解放軍救災要「各盡其智,各盡其力」。這段話也因此成為溫家寶著名的「救災語錄」。

相較之下,馬總統對於救災其實並不是「漫不經心」。8月6日晚上,颱風剛要接近那一天,馬總統第一次到防災中心聽取簡報。7日颱風已經在各地造成災情,當天晚上,馬英九再度神情嚴肅地到防災中心視察,臨走前還不忘對值班官員致意。

8日一早,屏東便淹大水,觀眾狂叩進電視台,哭喊抱怨沒人救援,馬英九第三度趕到防災中心關切,很生氣地說,這麼多民眾受困,「也許大家都掉以輕心」,等到真的被水淹時,「工作要困難很多倍」,他強調,一定要記取屏東跟台東的教訓。

9日早上,馬英九趕到太麻里溪上游的嘉蘭村,一位受災民眾見到他後跪地痛哭,說有家人在洪水中失蹤了,希望有人幫忙搜尋,卻報案無門,「我們票投給你,為什麼我們真的要見你,變得這麼難?」

四處奔波 到處被嗆
「我不知道你在找我啊」,「我現在來了啊」。臨走時又說:「我知道你要來找我,我就會答應你」。在馬總統看來,這是很「誠懇」的回答。可是,從領導統御的角度來看,這卻是一種「盡己之能」的思維方式。「天下之大,非一人所能獨治」,試問馬總統有多大能耐,他如何可能化身萬千,接見每一位災民?馬總統風塵僕僕,四處奔波,卻四處被嗆,有人罵他像無頭蒼蠅,有人要他立刻下台,主要理由,即在於此。

馬總統和劉院長其實都是「溫文儒雅」的「君子」。可惜兩人都不懂得如何讓部會首長「盡人之智」、「盡人之力」,結果整個劉內閣就像是一架螺絲沒拴緊的機器,一到緊急關頭,經常狀況百出,惹人笑罵。往者已矣,來者可追。現在馬劉兩人已經決定在九月初改組內閣。如何改變自己的領導風格,並找到優秀的人才,讓這些人在新政府裡能夠發揮自己所長,是馬總統和劉院長當前必須思考的嚴肅問題。(作者為台灣大學心理學系教授、國策顧問 )

小兵罵政客名嘴「閉嘴」諷「遭土石流掩埋 哪來黃金72小時」【李菁豪、何哲欣╱連線報導】

2009年08月26日蘋果日報
政府救災備受抨擊,但八八水災發生至今,成千上萬名國軍弟兄不但忙於救災,在有29人罹難的高雄縣六龜鄉新開部落,更是完全倚賴國軍開挖尋找罹難者遺體, 他們為快速尋找到遺體,甚至主動在韓國救難專家指導下趴地聞屍味,在場參與的陸軍564旅一兵張志宇(22歲)昨說:「能幫助失蹤者不必再受困沙中,我覺 得很驕傲。」

自豪助死者脫困
張志宇說,執行這次挖掘失蹤者遺體任務,他有跟父母和家人說,「他們都支持,認為可以幫助失蹤者和家屬不必再受苦,也算功德一件。」他表示,「在等待搬運 遺體時,心中只希望被發現的遺體是完整的。」對外界常把現在的阿兵哥當成草莓兵,他反駁說:「救災視同作戰,我們用行動證明我們不是草莓兵。」

另外,最近網路流傳一篇署名「一個第一線官兵的心聲」,以《我最討厭那些不食人間煙火的名嘴》文章,痛陳:「土石流淹沒只要不到10分鐘就沒命了,哪來的 黃金72小時?」「政客們!名嘴們!閉上你的嘴!」高市消防局救災救護科科長劉一娟說:「當人被土石流掩埋,會被土石流緊實封住所有空間,沒有呼吸機會, 窒息致死的機率非常高。」想從遭土石流掩埋的情況下存活,機會不大,「就像人被水泥活活封住,想獲救並不容易。」一不便具名防災專家強調,所謂黃金72小 時是指海難救援,根本不適用土石流救援。

點名潘孟安無知
前述網路文章另指出,他8日下午到屏東林邊救災,「放眼望去全是泥水,明明是在陸地上,卻讓我有身處海中的錯覺。」他痛批:「立委潘孟安大言不慚的質疑國 軍部隊第一時間竟然派悍馬車救災……小人因無知而可怕!悍馬車是第一時間趕過去勘災用的,不勘災,怎知後續要派多少兵力?」民進黨籍立委潘孟安昨說,他當 時發言重點在國軍指揮系統失靈,「如果是針對我個人,願虛心接受。」

別再錯失黃金72天【郝明義】

    * 2009-08-26    * 中國時報    *      歷經種種批評之後,看馬英九總統最近的表現,顯然是想在接下來的救災和災後重建上,取得一個補考及格的機會。不過,補考就是補考,補考的分數拿得再高意 義也不大,成績單上記的仍然只是補考及格而已。

     馬英九真想一新耳目,考出高明的成績,應在另一張考卷上表現。這張考卷叫作「台灣的國土保育及改革」。他肯不肯拿起這張考卷、怎麼考,不僅關係他的政治生命,更關係到我們在台灣的每個人身家性命。

     先看,如果馬英九堅持只把救災和災後重建做好,對我們有什麼損失。八八水災造成這麼慘痛的傷亡損失後,如接下來政府只有救災和災後重建要注意,最大的問 題就是,他們在切割「災區」與「非災區」之別。於是,除災區的人之外,只要事過境遷,其他人難免就事不干己。但早在水災之前,多少學者就警告台灣整體環境 累積的沉痾,與異常氣候的常態化之交相影響,使台灣之脆弱是整體性的;八八水災之後,從檢察官的口中,我們又聽到商人破壞土地的行徑正在使烏來「小林 化」,種種事實證明,今天我們居住的這塊土地,在大自然的風暴之前,根本沒什麼南北之別,災區與非災區之分。

     過去數十年間我們一再因循苟且,不宏觀看待國土保育所遭到的破壞,每次只是枝微末節地對待所謂的「災區」與「救災」,結果造成「災區」全台趴趴走,沒有 不成為「災區」過的地方。這次災區面積創紀錄的慘痛教訓,只是大自然對我們拉高分貝的苛責。我們再不聽,想必下次大自然怒吼的音量還要更大,「災區」的紀 錄還要創新。所以,如果馬英九只是一心想把「救災」和「災後重建」做好,那不是負責,而是卸責。真正要負責,馬英九應該在救災及災後重建之外,另有超越其 上的視野、決心與行動。

     再從積極面來看。禍福相依,是人世之常理。八八水災,固然讓台灣遇上百年難得一見之災難,但馬英九也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在「國土保育及改革」這件事情上大破大立,創造台灣百年難有之新局。

     之所以說馬英九有這個機會,是因為目前的時空下,他有三個條件。第一,他以總統之尊有執政團隊可用;第二,他兼任國民黨主席之位有國會中占壓倒性多數的 執政黨可用;第三,逢此百年難見災難,有社會各界共同期望對台灣國土、生態、環境進行革新去弊的民氣可用。如能善加利用這三個條件,那他就能夠借助百年難 得一見之衝擊,解決台灣過去政治、經濟、環境上的種種積病與陋習,重新提出一套足以為我們未來安身立命的策略及規畫,將台灣在二十一世紀之中所應有的國土 規畫、生態保育、經濟發展、文化創意,做畢其功於一役的綜合改革。

     位居總統之尊的人,如此前瞻,才能有全面又完整的回顧;如此改革,才能有深刻檢討;如此整合,才能有細部分工。然後社會各界,各就各位,各自審視自己的角色、責任與擔當,共同戮力以赴。未來,風雨來襲,我們才不至於頭痛醫頭,顧此失彼。

     如果說八八水災的救災考題有「黃金七十二小時」,那麼水災之後的國土保育及改革考題,可以說也有「黃金七十二天」──馬總統善用災後大家記憶猶新的這七十二天,把行政、立法及社會民氣三方力量交相激盪,匯聚出足以鏟除積弊的改革動力。

     馬總統曾因在「黃金七十二小時」裡的表現,而飽受不知善用總統大位之譏。推動國土保育及改革的「黃金七十二天」,是他一次為自己,也為台灣轉禍為福的機會。再錯過這黃金七十二天,他是否有機會連任事小,台灣枉費付出如此慘痛犧牲之代價事大。

     最後,善用這「黃金七十二天」,不只是政府的事情。媒體也要善盡責任。媒體應該提醒、推動政府擇其大、擇其要的事情進行改革,過於拿細微之事無限上綱, 看一二官員出洋相,形同消費這次災難事小,在監督政府這件事情上見樹不見林事大。     (作者為大塊文化創辦人,國策顧問)

國軍早該將災害防救列為「中心任務」了         中國時報【本報訊】

    * 2009-08-26       八八水災,重創南台灣,國軍反應不及,又諉過辯解,洪水過後雖努力救災,形象已一落千丈。今後國軍要挽回民眾的信心,除了強化「非戰爭軍事行動」的能 力,看不出有第二條路可走,而這一切的作為,必須從思維認知、任務賦予、準則教令、救災演訓到籌購機具做起,進行一次通盤性部署。否則,軍隊平時不能救災 應援,戰時民眾又如何寄望它能保國衛民?

     「非戰爭軍事行動」,早於一九九三年由美軍提出,是蘇聯解體後的產物。美軍認為,冷戰結束世界發生大規模戰爭的機率只剩五○%,而小規模的常規戰爭和 「非戰爭」形態行動的可能性為一○○%,因此人道救援、救災搶險、撤僑、反恐、緝私、鎮壓暴亂等「非戰爭軍事行動」,開始納入軍隊職能的範疇,至今成為世 界趨勢。

     美軍每年不定期在關島附近舉行「風暴」演習,就是因應防災抗颱之用,美軍與友邦國家在全球展開類似的演練更是不勝枚舉。以周邊國家來說,日本在《自衛隊 法》明定「災害派遣」為自衛隊的軍事行動之一;印尼二年前修改國家災害管理機構規程,由副總統負責,並成立救災快速反應部隊;對岸亦於二 ○○五年頒布《軍隊參加搶險救災條例》,將抗洪、救火等非戰爭行動任務納入部隊經常性訓練。可以說,任何負責任的政府,都視救災搶險為軍隊的中心任務之 一。

     自「九二一」大地震、SARS事件以來,我國也把災害防救列為國軍多重任務的一環。如各軍團均設公共事務組,平時與防區內各縣民政局和鄉民政科聯繫,每 季舉行由軍團指揮官和縣長參加的民事協調會報,各軍團同時成立與作戰區重疊的民事責任區,災情出現,應能做到平戰轉換,應急動員。

     在組織編裝方面,國軍各軍團所屬工兵群均設一個應援營,配備小山貓、怪手、十五噸傾卸車和突擊舟等救災應援機具;各軍團所屬化學兵群亦有一個偵消營,具 備起碼的災害防救能量。四年前,中南部發生「七二水災」,國軍第五作戰區發現緊急狀態時,不待命令就主動救災,勇於任事的做法令人印象深刻。問題是,當年 做得到,今年何以荒腔走板?

     首先,災害防救雖列入國軍任務之一,但總體上不受重視,軍方未能體察國際趨勢和民眾的切身需要,總以為救災搶險是副業,甚至誤認過於重視它會影響正常的 戰備任務,以致被動面對災情。國軍在「七二水災」主動應援,並非制度使然,而是主事者的個人判斷和使命驅使,僅為個案,未能形成通則,說明既有的機制並不 成熟。

     按規定,三軍地面部隊包括常備、後備、特戰、技勤、衛戍、警衛;艦艇部隊涵蓋單艦、戰隊和艦隊;以及陸航、防空和資電部隊等等,均實施支援災害救援訓 練,但各部隊每半年訓練時數不超過十小時。就組織編裝而言,各軍團雖有一定的救災應援能量,一般災情或可勝任,遇到非比尋常的洪水風災就難堪大任了。

     這次國軍救災不力最為人所詬病的是,軍事發言人毫無作為,既不能即時提供國軍救災最新情資,又無法引導輿論,一路被打,軍事「軟實力」蕩然無存,國軍士 氣嚴重受挫,一些將領感嘆之餘,萌生不如歸去之意,感覺比戰敗還要窩囊。試問,一個平時不能自我保護權益的軍隊,如何讓人相信戰時軍隊能保護人民!

     馬總統和國防部被罵得體無完膚之後,日前終於對國軍的任務做出政策宣示,指明國軍今後要將災害防救列為「中心任務」;未來國軍在戰略、戰術、兵力結構、經費預算和機具裝備等方面,應納入防災救災的考慮,藉以全面精進救災搶險等「非戰爭軍事行動」的能力。

     口說無憑,人民要看的是行動,而且動作要快。因為災情不像戰爭,如地震、海嘯突發而至,難以預警。颱風季節尚未結束,不能預測的災情隨時可能爆發。如果政府和國軍的表現再令人民失望,換人執政的日子就不遠了。

我見我思-「桃米經驗」的啟示【何榮幸】

    * 2009-08-26    * 中國時報    *      九二一震災重建經驗中,「桃米經驗」等由下而上的地方智慧,早已超越中央規畫而發光發亮。行政院長劉兆玄不找地方首長、災民代表、原民部落、環保團體參 加八八水災重建會議,無疑犯了由上而下指導重建的策略錯誤,其傲慢心態可能會讓災後重建造成二度傷害。

     上個月,本報「我的小革命」專版接連探討震災重建、公共食堂、產業重建、遊子返鄉等四項議題,在九二一地震十周年之際深刻反思災後重建歷程。我和同事們清楚發現,九二一重建經驗中最受稱道者,幾乎都是由下而上的地方智慧展現,「桃米經驗」就是最佳例證。

     九二一地震後百廢待舉,新故鄉文教基金會廖嘉展、顏新珠這對夫妻開啟了「回到社區,向社區學習」重建之路,他們與在地志工長期努力,充分運用南投埔里桃米社區原有的豐富生態資源,藉此開創生態旅遊、民宿結盟嶄新視野,並讓生態保育成為桃米社區的核心價值。

     「桃米經驗」近年更透過日本紙教堂(Paper Dome)在台重生,以社會企業型態經營「見學園區」,並提撥百分之十收入做為桃米社區互助基金,讓愛與互助的概念融入「後九二一」時期的價值體系。而在 整個重建過程中,公部門扮演的角色就是計畫審核與經費補助而已。

     回頭來看八八水災重建工作,儘管震災、水災重建有所不同,但尊重地方智慧的本質應無二致,才能讓災後重建真正符合地方需求、走出地方特色。令人遺憾的是,截至目前為止,行政院的作法剛好背道而馳。

     很難想像,沒有原住民代表參加的重建會議,中央大官們在冷氣房裡要如何規畫部落重建?不尊重地方的遷村決定,會對原住民生活與文化造成多大的影響?迴避環評、沒有環保團體參與、缺乏國土復育思維的重建工作,難道不會對已經殘破不堪的山河造成二度傷害?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行政院切勿落入「以為企業思維就能代表民間思維」、「以為設立南部重建辦公室就是重視地方民意」的迷思,現在還來得及停止閉門造車,趕快讓由下而上的地方智慧注入八八水災重建工作吧。

藝壇動員 賣名畫賑災

2009年08月26日蘋果日報
文建會與國父紀念館等單位近日發起「藝術義賣.愛心賑災」活動,引起國內老、中、青三代藝文界人士熱烈迴響,除有徐悲鴻末代入室弟子、油畫大師龐均主動捐 畫作,也有收藏家捐出趙無極、朱德群等旅法華裔大師的版畫供義賣,義賣價格從10多萬到60萬元不等。預計本周六至下周四在台北國父紀念館展出義賣。

這項由文建會主辦的賑災活動,號召畫家和收藏家無償捐贈畫作,所得將捐助災區重建。昨負責策劃執行的國父紀念館已收到逾50幅作品,仍在持續募集中,希望能募得上百幅畫作。

居間聯繫的畫家李錫奇說,這次是藝文界少見老、中、青三代都動員起來,其中許多都是大師級很好的畫作。他自己則捐出兩幅水墨畫義賣,「也許義賣價格比不上大企業的一次捐款,但藝術界還是覺得一定要站出來做些事幫助災民。」

世展會籲助養災童
另外,積極投入災區重建的台灣世界展望會,昨宣布募得5億7000萬餘元款項,除將在災區縣市建1200戶中繼屋,協助災民解決安居問題,也將加強災童認養。展望會預估,災後可能會新增1000到2000個助養童,盼社會大眾加入助養。
記者陳嘉恩、張勵德


禿鷹在窺伺【聯合報╱黑白集】

2009.08.27 04:00 am
 在萬事莫如救災急的當口,討論要如何防範不肖之徒侵蝕救災及重建的款項,誠然是非常傷感情的議題,但這卻是不容迴避的議題。

林邊鄉長向屏東縣政府嗆聲,指稱中央撥發的十億救災款,過了十多天還沒有撥給下去,以致林邊鄉積欠除汙工資,連給工作人員的便當錢都付不出;至此,外界才知原來縣政府積壓了救災款。媒體譁然下,屏東縣府連夜趕匯二千多萬元供鄉公所應急;但若沒有人大聲反彈,縣府是否還要延宕撥款?

中央面對災變,決策混亂,行動遲緩,使人民高度不滿,這種情況下,地方政府的失職失能反而受到忽視。但中央在十日即撥發受災縣市五億至十五億應急款,說明在撥款方面倒算明快。若地方政府為了準備綁樁等奇特考量而截留,未免太對不起災區民眾。

八年八百億治水經費增至一千一百六十億,加上劉內閣急匆匆編列的四年五百億擴大公共建設經費,以及現正要在立院臨時會通過的以千億計重建預算;這麼龐大的國庫負擔,均是預支子孫的血汗錢,也均需經由特定官署和縣市政府來發包、撥付。從高官侯和雄因在治水經費上涉貪被判刑的事實看來,豈能不令人擔心?

無論中央或地方,透過政商掛鉤來輸送利益,或藉由發包公共工程來綁樁自肥,早已屢見不鮮。眼見標榜清廉的馬政府虛弱已極,政治禿鷹蠢蠢欲動的同時,會不會各路黑金禿鷹也正準備對賑災及重建大餅擇肥而噬?

虛弱的馬政府未必有能力嚇阻這些黑金禿鷹,端看檢調及監院有無懲奸發伏的決心了!【2009/08/27 聯合報】


<非典型論述>總統嚇壞 人民遭殃 外交悲慘(林濁水)

2009年08月27日蘋果日報
外交部通令拒絕各國支援的紕漏,馬總統存心犧牲外交次長夏立言讓他當余文第二,記者會中他公開指示閣揆批准夏辭職,沒想到劉兆玄把批文責任推給外交部長歐鴻鍊,一向被認為凡事揣摩上意的部長,這次很意外地挺夏,反而自己請辭,並認為責任在國安會,從來在救災中最沒有理由出狀況,也從未出狀況的外交部在馬國安團隊上台後就鬧出這樣大的風暴,真不可思議。

救災淪為政治算計
責任在下屬嗎?TVBS做了民調,認為婉拒各國支援的公文馬總統知情的高達62%,相信他不知情的才15%,現在歐鴻鍊有了大動作,民眾對馬總統的信任肯定要進一步崩盤。人民不相信國家領袖到這地步固然嚴重;但是更值得注意的是人民到底相信了什麼──人民相信這一封公文是一定會發的,因為討好中共已成為馬團隊一切施政的前提。記者會中的國際記者就老實不客氣地這樣一再追問。

馳援重大災害早成了國際慣例,921發生21國來台灣支援;桀驁又人權紀錄壞透了的蔣介石87水災時也主動要求盟國支援,美國還派來了直升機母艦。拒絕外援的只有惡名昭彰的緬甸、中共等做過,而中共也不過曾拒絕救援團隊的救援,至於物資、金錢的支援仍接受,因此這次台灣一開始對國際竟連救援團隊、物資一併拒絕,同時只歡迎中國的支援,無論從國內,國際上看來都荒誕到不可思議。

由於921地震時中國曾要求各國要支援台灣須經中國同意,現在馬總統施政大方向又是兩岸關係優先於國際,台灣問題定位為一中內政問題,盡量去國際化,於是各界紛紛認定拒絕國際支援是馬政府討好中國的舉措。

不管真相是什麼,民眾對這件事的印象已經難以改變。
在這樣的印象下對整個過程的理解便成為:
由於馬總統採傾中政策,中美便在救災中較勁,試探底線,馬總統先為了討好中國,外交部受命發公文婉拒國際支援;接著在強大的民意壓力和國際強烈質疑下收回成命,還倒過來改成歡迎美國救災團隊和直升機並拒絕中國直升機以求平反;不料這一來又很怕中國生氣,於是又趕快停止今年參與聯合國專門機構的申請,並取消10月出訪參加南太平洋友邦高峰會以求彌補,21日更離譜,外交部長、次長竟一齊在原先答應出席的外交使節募款會上缺席。

民調重創領導權威
由於:1、美國是支持台灣加入聯合國專門機構的;
2、在救災最緊急的黃金72小時不急的馬總統,到10月重建都進行好一段時間了才說災情急取消出訪,緩急之間完全顛倒;
3、部長拒絕出席募款會,外國人看來完全是發文通令拒絕各國支援的翻版。

因此在美國和各友邦國家眼中看來,馬團隊一下怕東,討好東,得罪西;一下怕西,討好西又得罪東,變來變去,簡直是驚慌失措,但結果只討到更多的輕蔑沒討到好。

不管這樣的理解馬團隊接不接受,從民調上看來,國內絕大多數人已深信馬總統傾中已傾到離譜不顧人命的地步,這對馬總統對內領導權威的傷害太大了;從國際上看來,則他們很難不認定馬總統非常軟弱已經恐中恐到慌亂無章,這對國家外交的傷害更大到難以想像。

馬總統本來對兩岸政策和國際關係最沾沾自喜,以為凡事只要傾中就好,現在從國內外一面倒的反應看來,根本不是這麼回事。馬總統和他國安團隊的兩岸、國際大戰略已經玩出大麻煩了,不幸卻看不出除了諉過卸責找替死鬼外有什麼改弦更張的見解、能力和勇氣。(作者為民進黨前立法委員 )

設災害防救署 荒謬決策(趙鋼)
2009年08月26日蘋果日報
8月18日馬總統在記者會提及,將於內政部下設災害防救署,縣、市將設災害防救局。吾人深覺不可思議,因內政部下設災害防救署將等同現在消防署,實無法提升防、救災效能,何方幕僚建言,反陷馬總統於不義,實難以理解,茲述如后:

一、《災害防救法》係九二一大地震後,經立法院審議通過,其中第七條第四項明訂「為執行災害防救業務,內政部應設置消防及災害防救署」。由消防署在防火、救災、緊急救護任務之外,再承接災害防救業務,其後在90年立法院審查組織條例時,立委們認為「消防及災害防救署」之名稱太長,決議維持「消防署」。故消防署實即《災害防救法》所要求之「消防及災害防救署」(立院公報)。

二、《災害防救法》第七條第二項「為執行中央災害防救會報核定之災害防救政策,推動重大災害防救任務與措施,行政院設災害防救委員會,設置主任委員一人,由副院長兼任,並配置專職人員,分組處理有關業務」。這是我們最高層級的災害防救單位,但行政院以精簡為由,迄今仍未賦予正式編制以容納防災專職人才。因此名稱上似乎是中央防災專責機構,其實徒具形式,無法發揮功能。

防災比救災更複雜
災害防救委員會的功能係針對國家整體的防(救)災業務,制定防災基本計劃,針對可能發生的各類災害提出防救災原則後,由各單位制定業務計劃及防災計劃推動執行。並對各單位辦理監督考核。遇重大災害時能及時啟動「中央災害應變中心」等。
當前「災害防救委員會」是兼職性質的空殼子,各級長官政務繁忙,而承辦的消防署人員僅懂救災事務且其層級低,如何向上級提出業務督考檢討建議?因此災害防救委員會失去功能,中央防災好像有組織在運作,其實與未設災防會前相較,雖有進步,但非常有限。

三、現行《災害防救法》係1994年華航名古屋空難後,參考日本防災體制,建構中央、縣市、鄉、鎮、市、區三級,依防災基本計劃推動防災工作,平時召開防災會報,災害發生時,成立各級「災害應變中心」,此一防救災體系已運作多年並有其效能。

此次莫拉克風災的重大災情,並非因《災防法》或防災體制不足,而是運作失當!(原因有二,一為災情掌握失靈,誤判情勢,二為指揮體制紊亂)。如今總統、行政院長均體認此次救災有「慢」與「亂」的缺失,並期能提升我國防救災功能,要如何改進?不妨參考美、日等國的防災體制的優點,以供借鏡來填補我國的缺點。

四、地球暖化,氣候變遷所產生極端化現象,正席捲全球,災難將呈現常態化的現象,國土安全、防(救)災如何因應?殊值重視與深思。日前台大李鴻源教授呼籲成立部會級防災總署,筆者至表欽佩,畢竟防災比救災重要,防災比救災範圍更廣更複雜。

需以全國立場研議
防災總署除作為行政院長幕僚及考核各單位對防災業務外,當前需以全國性的立場來研議解決,例如:溪流從上游到下游整治,分屬4個單位,在防災上如何配合?每年數百億的防洪工程是否都能達到防災效果?為何后豐大橋整建期程延宕8個月,要行政院長震怒後才趕工完成?山區、行水區眾多建築物及居民怎麼辦?

依法卻又涉及政治層面的問題,是否可借鏡美國所實施水災保險來逐漸改善?又如颱風豪雨時,如何推動大規模土石流演習?讓居民安全迅速的撤離?如何辦理涉及各層面的防救災狀況推演?如何整合各部會資源,建立強大救災支援能量?這些都是未來防災總署該做的事,但這些都不是內政部下的「災害防救署」層級單位能做得到的!(作者為消防署前署長 )

不只風災 不只暖化(林中斌)

2009年08月27日蘋果日報
前日,當全台灣仍在憂慮暖化威脅以及更多莫拉克時,新流感在4日中已奪4命。社會的警戒雷達顯然已成駕駛的後視鏡,後顧有餘前瞻不足。其實,短期內發生大風災的可能甚低,正如戰場上炸彈坑最安全的道理一樣。但其他災害卻蓄勢待發。
有3點淺見:應全方位因應秋季傳染病;應積極準備地震抗災;認識暖化說法解釋全球災變的侷限。

須有地震防災演習
新流感來勢洶洶。但衛生署透過媒體的大幅報導,警告台灣可能700萬人染病,政府全面動員抗疫,問題已在掌控中。然而尚有其他傳染病伺機入侵。經驗告訴我們春、秋是傳染病季節,何況近年來全球瘟疫種類增加、規模擴大。最近常跑兩岸的醫療人士稱:八月初大陸西部爆發的肺鼠疫在擴散中,同時大陸中部也發生傳染性專攻內臟的疱疹。這些消息固然有待進一步證實,準備卻應及早啟動。建議有二:一、兩岸政府應竭誠加強疫情通報。面子問題小,人命問題大。二、中西醫各有所長,應放下成見合作抗疫。有數千年歷史的中國草藥有時可彌補西方特效藥的不足。

台灣強震最近增多。雖然2009上半年僅有9個芮氏5級以上地震,比2008年2007年同時期19次及16次少,但7月之後地震頻率大增。7 月底5天有4次5級以上地震,8月17日花蓮外海兩起超過6級地震,22日恆春外海有5.6級地震。同時,台灣鄰近的日本海域在8月5日、9日、11日已連續3次發生7級左右地震。地震頻頻的解釋有二:一是大地震的可能降低,因板塊摩擦的能量已釋放;二是大地震將來臨。為了人民的安全,寧可作大地震的準備以防萬一。即使地震短期不來,台灣處於地震帶上,遲早會遇上。建議有三:一、及早進行突發的地震救災演習。人員、器材、救難狗等應迅速到位,把握黃金48 小時;二、政府和媒體合作加強地震因應教育;三、政府邀請專家全面整理地震可能造成災害的地點,並納入救災備案。

全球暖化無法解釋寒災。2008年12月10日《國際前鋒論壇報》Jeff Jacoby的短文提到:「數位專家(包括MIT的氣象學權威Richard Lindzen教授等)說1998年全球平均溫度上升到頂點,之後持續下降。」今年兩位美國氣象家Patrick Michaels和Robert Balling Jr.出版新書Climate of Extremes(《氣候極端化》),列舉大量數據圖表再度質疑全球暖化的說法。此外,雪災的個案也怵目驚心。2006年1月日本大雪創紀錄,死亡89 人。同年,2月新疆零下41度凍死鵝喉羚。2007年1月暴風雪襲全歐40人死。2008年1月中國雪災肆虐21省受災人口超過一億。綜合的看,全球氣候應是冷的更冷,熱的更熱。暖化並非真相的全部。

火山爆發愈趨頻繁
全球暖化無法解釋愈趨頻繁的地震和火山爆發。美國Smithsonian Institute的Simkin & Siebert研究發現1950年以後全球火山爆發頻率增加,而根據美國地質調查所資料全球地震頻率從1973年之後持續上升。地球表面是一層3至60公里厚的岩石,叫地殼。地殼內有熔化的岩石叫岩漿,溫度高達攝氏600~1300度。如果說地面平均溫度(約15度)因暖化增加不到1度,便激化地殼下岩漿的活動而使地震和火山更活躍,是非常勉強的。

目前最能解釋全球愈趨頻繁的各式災變是更深的原因。簡單的說,天體運行引起地球磁軸移動、磁力減弱,因而引起愈趨頻繁的地震和火山爆發,氣候的兩極化、瘟疫變頻繁和其他的災變。我們所面臨的挑戰不止風災,也不止暖化。了解可能發生的災害會擾亂人心嗎?其實不然,因為預防危險是安全的一大半。(作者曾任美國Manville公司資深地質師、國防部副部長,現為淡江大學國際事務與戰略研究所教授 )

「災後重建」變「災害重見」(陳永龍)

2009年08月27日蘋果日報
莫拉克風災後不到一個月,政府救災慢被罵後,轉為重建急、立法草率,正當災民忙於復整自己家園、無暇留意政策救助重建內容時,立法院朝野兩大黨卻一反常態,立即想盡速通過《莫拉克颱風災後重建特別條例》。但此重建條例不僅無視「原住民」與「部落」的特殊性,實無助於原鄉重建,可能淪為「災害重見」條例。

當原住民忙於連結被分散的族人與部落重整,重建條例幾乎所有災民都沒聽過或知曉有此事情,遑論參與決策。8月24日有南方部落重建聯盟,暴露政府救災安置的不力;8月25日,魯凱族人組織了「莫拉克災後魯凱族何去何從」討論會,才知道有所謂的重建條例;如同霧台鄉救災英雄柯信雄所說:我們忙於救災與安置重建,卻不知此條例的危害比風雨可怕,恐會消滅我們族群!

缺乏原民部落概念
姑且不論此條例草案有關臨時安置、中繼安置與「重建」混淆不清;光是此次受災對象80%是原住民,條例卻絲毫沒有「原住民」或「部落」概念,族群文化脈絡完全沒納入,便知其粗糙之法西斯政策暴力!不檢討過去山林破壞的元兇主要和大型開發如森林砍伐、工程建設等有關,又把未來安全評估交給這些單位並迴避環境影響評估與法規,難保不造成更惡化既有生態環境。

因此,重建條例在「基本理念」方面首先應以「部落」作為受災基本單元思考,而不只是家戶或個人;文化重建以及族群和土地關係之重建,更是重建核心。同時,得全面檢討國土保安、治山防洪政策的問題,如水庫、攔砂壩等工程掛帥問題,並依據聯合國「國內流離失所問題指導原則」,正視國家有特別義務保護原住民族等和土地關係密切族群之權益,使他們免受遷移。重建層級也應以行政院為主管機關以整合政府各部門業務,而非內政部主管。

其次,重建之「總體目標」應以原住民族群與部落為主要目標對象,以原住民各族群部落之傳統領域範圍,為主要的安遷地點之優先考量,而考量部落的安全,以及社群、生計、文化等之重建為主要目標,而不只是家屋重建或補助。同時,也以重建原住民族傳統知識系統對山林保育的貢獻,喚起其自古以來與災害共存、求生的自救組織運轉。換言之,族群、部落或社區整體之生計、文化與社群關係重建,才是主要目標。

重建須與各族討論
第三,在執行策略方面,從安置到重建每個環節之人力運用,應以原住民在地部落的組織與人才為優先考量對象,使其成為重建主要力量與未來的山林守護者。並探討所有避免遷移的替代方案,萬不得已得要遷移,則應該確保族群部落與家庭集體不受拆散,並由他們直接參與遷居地之選擇與規劃、設計、施工、管理等事宜。此外,提供財政資源給各部落重建委員會或自救會,開啟部落重建會議之討論與運作,透過以工代賑與自力造屋作為重建原則,應被強調。

否則,在過程、形式與內容粗糙不堪的狀況下,在此呼籲立法院務必暫緩通過《莫拉克颱風災後重建特別條例》,待各族群部落會議運轉後,徹底討論此條例內容,再來制定適切的重建特別條例。否則,1000億預算無助於原鄉重建,卻可能淪為未來危害性的工程利益大餅,製造下個10年的未來災害。(作者為開南大學觀光與餐飲旅館系助理教授 )

祭蔣有淚 勘災無淚◎ 王獻極

八八莫拉克颱風帶來的災難已持續三個禮拜,馬英九身為台灣人的「總統」及「三軍統帥」的殭屍表現,已經赤裸裸的呈現在台灣人及媒體面前。

從颱風日的參加喜宴,赴災區與災民對嗆「我不是來了嗎?我的父親也死了。」到怪災民不願撤村,及每天巡視災區目睹慘景耳聽哀嚎,也以鞠躬十秒鐘虛應。一路走來,從未看過馬英九因人禍奪走超過六百亡魂而自責落淚,也未看到身處災民群中人溺己溺感同身受而哭泣。反而看到馬英九每年去慈湖謁陵,面對中國人亡魂,面對殺台灣人惡魔蔣介石父子屍體而淚流滿面,不禁感嘆,馬英九對待死中國人與活台灣人的差別何其大?

相由心生,原來馬英九把原住民當人看也是言不由衷,虛情假意。其實,台灣人現在所面對的是一個外來殖民中華民國體制之下,一個中國人心態的馬地方政府。中國心的馬英九,所關心的是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政府的臉色。一切以共產黨馬首是瞻,不但無情無心撫慰台灣災黎,也無能無力救災,更無膽識扮演中華民國中央政府的角色。馬英九對待台灣人豈止冷血,而是無血,馬英九政府,已形同殭屍政府,殭屍馬是出來嚇人,不是出來救人的,只是一般的殭屍是晝伏夜出,而殭屍馬是夜伏晝出。(作者為台灣國辦公室創辦人)

原住民的原罪?◎ 馬志政

原住民已有數千年居住於森林中,對天地非常崇敬,也懂得珍惜自然資源,是天生的保育員,而獨特的原住民文化風俗,成為台灣寶島的珍貴資產,這幾年社會大眾逐漸的重視與愛護。

可是,每當天災人禍發生時,政府就用盡各種理由逼著原住民遷村,甚至責怪原住民為何一直要選擇居住於高山溪流。

但大家想想,災難是原住民造成的嗎?以前原住民居住也不會發生這麼嚴重的災難啊!而大家不要的核廢料,第一個想到就是放置原住民的居住區域,但規劃照顧偏遠地區、原鄉部落的經費卻始終偏低,這真的有正視、尊重原住民的生存權嗎?

在這種情況下,或許原住民朋友應認真思考原鄉居住地,到底適不適合?文化應該如何傳承及保留?原住民的權益要如何維護?這些都是政府與原住民必須共同面對的課題。我想傷害已經造成,大家不要再彼此鬥爭、打口水戰了。

而原住民不要施捨,需要的是尊重及合理公平的對待,所以,政府應該要認真規劃與落實執行照顧原住民才是重要的工作!(作者為社工員)

觀念平台-檢視國土,重建信心【李鴻源】

    * 2009-08-27    * 中國時報
    *       九二一帶走兩千多名同胞手足,災後許多檢討出現,大家知道地震是天災,但在地質敏感區開發卻使災變擴大;而救災復建過程中也察覺高風險需要高防備,台灣必要建置更專業、有效能的防救災體系。十年過去了,期間災患未曾減緩,而來不及檢視九二一復建成效,八八水災又帶走了許多人的摯愛與家園!

     如果災民的淚與恨,換來的只有官僚下台,基本上沒太大意義;殘破國土,換來的若只是更堅固工程與人定勝天的謬思,勢必還會面臨大自然反撲。尤其,災後台灣損失的不只是人命與金錢,更讓政府的公共信任資本急速消耗─人們不相信政府能扮演好保障國民身家安全的角色,人民不相信政府能因應環境變遷、拿出有效方案。

     集體信心危機,是安定社會的最大威脅。因此,更須做好災害控管與重建,以實際行動重拾人民信心。僅以傳出H1N1疫情的屏東災區來看,林邊、佳冬部分地區積水、淤泥在災後十七日,由於地盤低於海平面,加諸堤防破毀、排水系統阻塞,水仍難排出。現場清理僅靠人海戰術是沒有用的,雨一下還是淹、也易因衛生環境的劣化導致疫病孳生、衍發群聚感染。

     亦即,八八災後就應判別出該區善後非一鄉、一縣或單一部會所能獨力完成。必須倚靠強有力的前進指揮所擬訂策略並予執行。

     首先,指揮所應透過航照、現場狀況研判受災範圍,並找出積水成因,該撤離的住民進行安置;然後調派專業人員與合宜機具進駐,搶建、修繕有立即危機與需求之工程,而積水排退部分因含泥量重,就調用類似水庫清淤的抽砂機具、視當地狀況將抽出泥水直接排入鄰近河海或暫闢之蓄洪設施,同時加強環境消毒,備足完善救災物資、設立醫療檢測站。而非一味投入人力,讓國軍弟兄與志工赤手與爛泥、病菌搏鬥!

     而短時間內台灣面臨的危機不僅於此。筆者依據衛星航照圖初判,僅以高屏溪為例:約有一四九○個崩塌地,崩塌面積約六千公頃、整體崩塌量為二億八千萬立方米,相當一座石門水庫的容量。這些崩塌區位村落上方、河岸旁,莫拉克不會是今年最後一場風災,近期若又有暴雨侵襲,難免造成嚴重的二次災損。此時不預防,不進行撤離、救災規畫,屆時若再成災,人民受得了嗎?

     歷經八八災患,全台崩塌區狀況到底有多嚴重,媒體鏡頭之外還有多少窮山惡水、山河變色,短期內若無法儘速完成現勘清查、研判,要如何拿出因應方案?這些工作都是緊急且必要的!也影響到後續遷村基地選定、工程是否復建,吾人以為應在二至三周內進行完成,而台灣現有地質、水利土木界專家的量要應付這麼大範圍災區,根本捉襟見肘。需不需要向外求援,是當局須立即思考的問題。

     此次災患,讓大家進一步認識國土規畫的重要,也體會現有公部門組織實不足因應環境變遷下的極端氣候災變。未來如何透過法令、組織的調整以為因應,自然重要;但眼前,執政團隊沒有再犯錯或引發質疑的本錢。惟有尊重專業、周延思考,切實執行,才能告訴人民:雖然晚,但後續我們會做好。     (作者為台灣大學土木系教授)

台灣氣候難民◎ 柳中明

許多人弄不懂莫拉克災民為何要稱難民?

「氣候難民」一詞是由「環境難民」而來,乃指環境惡化,居民被迫遷離家園,甚至是離開原來國家。美國紐奧爾良市在二○○五年八月因為風災摧毀,有近一百萬人(包括市郊)遷離不歸,就是一例。但是,一九五一年通過的日內瓦公約內並無環境難民一詞,所以「環境遷移者」是目前學界的用詞,以利與政治或戰爭難民相區隔。未來,待聯合國予以正名,則環境或氣候難民,將可正式申請跨國遷移。

目前,部份太平洋島國已以氣候難民身分,取得如紐西蘭的承諾,開始遷移的計畫。

美國「災難援助與緊急救援法」對於大災難後災民的援助,做了非常詳盡的規定。包括如臨時屋、修復舊屋、重建新屋,也包括失業協助、食物提供、法律協助、心靈協助、社區金援等。更包括了再安置協助,即是災民若不能回去原居住處,就要幫助他們到另一個地區發展。所以近一百萬的紐奧爾良市居民,就是如此被安置到全美各地。顯然,美國雖未將氣候難民定位於法律中,卻已將如何協助的精神納入。

我國沒有適當的災難法,所以各項援助是以各部會每日一利多的方式提供,也因此失去立法院監督與強制執行的規範。同時,政府團隊每日在說短期內要將災區重建,卻不認真思考讓災區回歸自然。因此,若將莫拉克災民改稱之為莫拉克難民,則全國就都將知道:山區土石流滅村災民與海濱淹水區民眾,並不需一定要回歸到原居住處。同時,其他各縣市可以提出「莫拉克難民安置計畫」,承諾如協助部份難民的新居與工作訓練等。如此,若不願回去原居住地者,不需要完全靠自己的力量,到其他縣市覓居,而是讓所有縣市都可以主動協助。

承認台灣已有氣候難民,除了能有效協助莫拉克災民,與讓山川休養生息外,就是正式承認全球氣候變遷對台灣的威脅,也即是正式向全球發聲,表示我國長期都將需要國際協助。這絕非示弱,而是正式要求全球將台灣真正視為世界村的一份子。(作者為台灣大學全球變遷研究中心主任)

我見我思-苦澀的「黑珍珠」【莊佩璋】

    * 2009-08-27    * 中國時報    *
     災後廿天,林邊鄉仍泥濘滿地,似乎怎麼清也清不完。汙黑的淤泥,很難聯想到漂亮的「黑珍珠」;但這麼甜的蓮霧是「生根」於這些淤泥之上。

     嬸嬸是林邊人,因此,我小時候會到林邊吃拜拜。當時的林邊沒有堤防,不能耕作的地才會闢成魚塭,養的是吳郭魚、虱目魚;那個年代,人連米都沒得吃,魚哪能吃飼料,所以餵的是水肥;至於抗生素,人都打不起,更別說餵魚了。當然,電費很貴,也沒人會耗電抽地下水來調節養殖池的鹼度、溫度。

     民國六十年代,台灣沿海地區開始大規模養草蝦。林邊純樸的漁村、農村風貌慢慢消失,粗放的魚塭被水泥養蝦池所取代,鋼筋混凝土的樓房也一幢幢蓋起來,林邊變繁榮了。

     但,繁榮的代價是超抽地下水,導致地層一吋吋下陷,海水逐漸倒灌,土壤鹽化,好笑的是,原本青澀的蓮霧,經過土壤鹽化的刺激,竟變得又紅又甜,成了頂頂大名的「黑珍珠」,結局就像一幕「黑色喜劇」,農、魚雙贏。

     「黑珍珠」是典型的「台灣奇蹟」,絕對不可能在歐美出現的水果。如果林邊是歐美的鄉鎮,當養殖戶超抽地下水,造成地層下陷,左鄰右舍絕對會檢舉、陳情,議會、政府也不可能坐視不管,林邊當然不會沉淪到海平面之下,醞釀出「黑珍珠」的土壤。

     但,台灣人的眼光永遠不會超過家門之外,林邊人,消極一點的,「好漢不擋人財路」,積極型,乾脆「有財大家發」,跟著抽地下水養草蝦。林邊,就這麼加速沉淪。

     八十年代,林邊海邊村落的景象已讓人怵目驚心,貧窮人家墳墓泡在倒灌進來的海水裡,瓦屋比地面低,海平面又高於地面;養蝦致富的人則把漂亮的水泥樓房蓋在一層樓高的地基上,以因應地層下陷之變局。

     現在,這些村落的地表在海平面三公尺下,淹水已不算新聞,居民認命地把水來、水退當潮汐。如非大水挾淤泥而來,當地人恐怕連牢騷都懶得發。

     荷蘭人與海爭地,最近覺悟人絕不可能勝天,已開始拆堤還地於海;台灣人則是「天人交戰」時,人定勝天,所以我們為錢把家鄉蹂躪得低於海,變成海。

     看到林邊的慘狀,總覺得「黑珍珠」那「人為的甘甜」,真比一般蓮霧更加苦澀。

南台灣養殖漁業至少需1至3年才能復原 【中廣新聞/張佳琪】中國時報

  • 2009-08-22

    莫拉克風災幾乎毀掉南台灣養殖漁業,高經濟價值的石斑養殖業岌岌可危,鰻魚、吳郭魚等重要外銷導向魚種災情也不輕。海洋大學教授江福松表示,評估南台灣養殖漁業要恢復到風災前的正常水準,至少需要1到3年的時間,甚至可能要花上5年時間!

    莫拉克颱風造成全台漁產損失金額超過41億,養殖漁業將近7千公頃毀損,這些遭洪水沖毀的養殖魚塭,都是石斑、鰻魚、台灣鯛等出口導向型的養殖業,且不乏國內最重要的種魚、魚苗場。養殖漁業幾乎快垮!

    要花多久的時間,國內的養殖漁業才能夠恢復風災前的產出水準呢?海洋大學教授江福松表示,考量魚苗孵化及捕撈季節、成魚養殖時間,還有受創 養殖魚塭與周遭地區排進水設施的修復時間等因素,預估南台灣養殖漁業要恢復到往日的產出水準,至少需要1年到3年的時間,甚至不排除要花上5年左右的時 間。

    江福松表示,風災過後,養殖漁業的恢復,其實比一般農畜產業更加耗時費力,因為洪水夾雜的有工業和家庭污染物、死掉的魚或畜禽屍體,經過長 時間浸泡,魚塭的土壤、池水以及整體飼養環境,會被嚴重污染,形成未來復養的變數。加上災區養殖所需的水源,是否也受風災影響,更攸關復養過程的順利與 否,這一回養殖漁業重建之路,格外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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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8.27 04:00 am
上個世紀初,美國舞蹈團體「替勒女孩」(Tiller Girls)風靡全球,她們的舞蹈表演,將個體所具有的獨特差異降至最低,以整齊劃一的舞步,變換出各種抽象幾何圖形。這種「非人」的集體表演,逼得當時德國的知名文化評論家克拉考爾跳出來開罵,怒斥其為沒有人性只有機械動作、沒有個體只有抽象形式的「大眾裝飾」。對克拉考爾來說,「替勒女孩」的出現,正是資本主義生產線泯滅個體差異的表徵,更是現代社會工具理性的美學反射。在他眼中,「替勒」就是「泰勒」(強調科學管理、以標準化提高生產力的「泰勒主義」)的翻版。

這一個世紀初,隨著電音舞曲MV的全球風行,從夜店舞池KTV到街頭巷尾,不定期出現一些流行舞步,像伍佰的花朵舞,像現在最夯韓國偶像團體Super Junior的Sorry舞,只要音樂一出,眾人紛紛聞樂起舞,搖擺出相同重複的身體動作,High到不行。就連被一般人視為黑牢禁地的監獄,也在「開明」典獄長與「先進」Youtube的合作無間中,讓我們見識到菲律賓千名受刑人,穿著橘色牢服,在廣場之上大跳Sorry舞。只見千人一心,隊形變換、進退有據,舉手投足、整齊劃一,讓人瞠目結舌之餘,也不禁莞爾一笑。此大膽創新的監獄管理模式,乃是以時尚電音舞步,做為身體規訓的再出發,以集體表演賣門票的方式,搜刮受刑人身體勞動的剩餘價值。

但這種監獄放風版的Sorry舞,除了噱頭搞笑之外,究竟還能提供我們什麼有關「制式舞步」的歷史文化省思?第一種可能,當然是回到昔日克拉考爾「大眾裝飾」的批判脈絡,不論是小到成長記憶中的各種大會操與「帶動唱」,或是大到北韓極權國家十萬人陣容的「阿里郎」或北京奧運開幕式的「迷人法西斯」,長久以來整齊劃一、「軍」容壯闊的「制式舞步」,都是最有效、最具景觀展示的身體規訓模式。但此既定的詮釋模式,真能有效處理當前電音舞步既解放又保守的矛盾嗎?如何能掌握才在高雄世運會大出風頭、將廟會電音化的三太子團,轉個身就在台灣街頭跳起Sorry Sorry舞嗎?還有那層出不窮的「空耳歌」、「Kuso版」,從演藝人員到政治人物大跳流行舞步的畫面呢?

電音舞步的風靡一時,不僅說明了當代流行音樂跨國界的無遠弗屆,全球在地化的成功行銷策略,更點出了當代文化如何透過音節簡單反複、朗朗上口的副歌,如何透過動作單調重複、易學易記的舞步,穿刺出屬於當下此刻的「軟調in tone」。換言之,只要嘴裡能哼出「修理」、「修理」,身體隨著節拍比劃出「制式舞步」,便是最時髦、最流行、最in的活在當下。

當然在此「軟調in tone」的全球化時間感性中,我們還是不難察覺「制式舞步」對凝聚身體感集體認同的巨大魅惑,一方面我們或許可以慶幸,「電音舞步」作為當代身體感集體認同的一種展現方式,似乎有助於適時適量卸除對更大規模、更盲目服從、更具摧毀破壞力的國家或民族主義之動員形式,另一方面我們似乎也不要過於樂觀,縱使花朵舞無傷大雅、Sorry舞可愛逗趣,但都已是一種被商品化的偶像認同,都牽動著可載舟亦可覆舟的集體身體能量,蠢蠢欲動。

(作者為台大外文系教授)

【2009/08/27 聯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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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首相麻生太郎頻頻念錯漢字發音遭人詬病,但日文漢字的讀音或寫法對一般民眾來說,同樣是一個頭兩個大。由於一直不斷接到市民反映 「不知道如何正確寫出市名」,埼玉縣東南部的蕨市7月間索性推出「『蕨』字筆畫紀念T恤」,這種寓教於樂的特殊T恤果然引發搶購熱潮,也大大提升該市知名 度。

日文漢字不僅讀音複雜,某些筆畫複雜的漢字對於寫慣假名的日本民眾而言,更有如無字天書。因此,蕨市接獲不少民眾抱怨,根本不知道怎麼 正確寫出「蕨」這個字。有鑑於此,該市7月間趁著市制50週年紀念,推出印有「蕨」字筆畫順序的紀念T恤,一件定價約台幣270元。結果,限量700件的 紀念T恤3天內便銷售一空。

由於埼玉縣內外反應熱烈,詢問不斷,蕨市7月下旬又緊急訂製1000件包括黑色、深綠色及粉紅色的筆畫T恤,以 回應龐大需求。在日前蕨市車站商店街的夏季慶典活動中,700件T恤1小時內便被民眾搶光,在市公所等公務機關販售的400件T恤也幾乎全數售罄。許多民 眾都表示,穿T恤還能學習漢字一舉兩得,有些民眾則是想把T恤當禮物,送給名字中有「蕨」字的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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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 評-荒唐!【本報訊】中國時報   

    * 2009-08-25    *       從中央到地方,領公家薪水的官員似乎總是與災民的心理有一層距離。中央大員救災慢,連續被痛批了半個月,這才有了感覺;沒想到,中央有感覺之後,換做地方政府反應慢。要不是林邊鄉公所大呼,「連便當錢都沒有,」大家還不知道:行政院十二日急撥賑災款項十億,屏東縣政府搞到昨〔廿四〕日中午才撥畢。慢,何止半拍而已!

     照正常,屏東縣政府也是「受災戶」,應該和災民喊得一樣大聲;遺憾的是,它偏偏老是狀況外。先前國軍動員,縣政府提出需求項目無法適應救災所用,讓軍方裝甲車無用武之地,重新換上橡皮艇,才得以進入林邊;沒想到,八八水災進入第三周,才赫然發現,十億急用經費竟然還沒發下,這是什麼效率?錢沒發下被抗議,還能說藍、說綠硬辯,這是什麼心態?

     政府官員辦事,講究公文流程,白紙黑字的每一件公文,都要建檔存查,避免生弊;這不是沒有道理。問題是:林邊鄉公所水淹半樓高,電腦都泡進泥漿裡了,哪來的公文?林邊大半區域淤泥都還清不完,電腦報廢要公文,重置電腦要公文,等所有公文走完,颱風不知又要來幾個。就像災民為失蹤親友辦理若干手續時,公務員竟還要求「本人」辦理一般,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荒唐!

這是「災害重見」特別條例嗎【潘翰聲】中國時報

    * 2009-08-25      娜歐蜜.克萊恩《震撼主義》中文版發表會當晚,行政院才說尚有四百億元餘裕不須編列特別預算,但眾人仍對「災難資本主義」保持警覺。不到十天的時間,一千億元的莫拉克颱風災後重建特別條例草案就出爐,立法院立即決定召開臨時會將在本周迅速三讀立法,台灣版的震撼主義即將上映。

     美國前布希政府在卡崔娜風災初期,也是麻木不仁安逸於度假,但醒來之後,就趁機將公立學校大量外包,摧毀平民教育體系,同時拒絕災民重回國民住宅,欲將土地送給開發商,迄今極右派新自由主義仍稱頌重建帶來巨大商機。南亞海嘯則讓財團推土機開進泰國平民居住的美麗海岸,印尼與斯里蘭卡政府軍也順勢消滅了「叛軍」地盤。

     台灣也體現資本主義因地制宜的特殊經驗。先是大企業競相捐助藉機營造形象,鞏固政府效率不如市場的意識形態,繼而支持千億元特別預算拉抬經濟成長率。原本因諸多弊案而喊停的官股釋出,也以籌措政府重建財源而重上議程。土地銀行坐擁大批未依市價重估的不動產,卻準備用淨值跳樓大拍賣,其每年盈餘繳庫約八十億元,卻要用四百億元出售四成股權,根本是將國家資產賤售給財團,因兩次政黨輪替而洗牌的政商關係也將撮合新政商權力集團。

     簡陋的重建條例大意只有花錢與擴權,沒有災害真相的調查,更欠缺資訊公開與民眾參與的實質民主機制,遠不如九二一震災重建暫行條例。

     相較中國汶川地震災後恢復重建條例,包括過渡性安置、調查評估、規畫、實施、監督管理等程序,純就文字來看,台灣的重建條例更像是極權國家法律。尤其第十二條強制遷村毫無配套,台灣人權水準嚴重倒退並有違憲之虞,可預見政府或捧著大筆善款的民間團體,不論是簡陋的永久性組合屋或好意的國民住宅,都將斬斷原住民的傳統文化與生活方式。

     欲以「就災區安全堪虞或違法濫建之土地,劃定特定區域,限制居住或限期強制遷居、遷村」,不如民間治水聯盟所提落實水土保持法第十六條劃特定水土保持區。這次人禍的結構因素早晚會水落石出,即水保與水利等官僚的長期怠惰,及政客的貪圖選票,在重建條例第十三條竟將凍結區域計畫法、都市計劃法、國家公園法、環境影響評估法、水土保持法,竟讓最該負責的官僚的「機關會勘」擴權,把各項獨立委員會審查閹割三年,根本是「請鬼提藥單」。草率重建將製造更大的災害,變成「災害重見」特別條例。

     國民黨想散發千億遮羞費來卸責,消費災民急於重建家園的願望;民進黨卻附和支持更傳聞欲加碼到兩千億元,以「有執政經驗的在野黨」自詡的蔡英文再次令社會失望。過去水患治理及石門水庫整治特別預算,也是兩黨和原住民立委競相加碼到一千四百億元,如今不僅把錢丟到水裡、還把水弄髒,甚至可能是殺人幫凶。救災分秒必爭,臨時安置也需快馬加鞭,但永久重建更須要深思遠慮,萬萬不可急就章。     (作者為綠黨發言人)

司馬觀點:新的戰略選擇(江春男)

2009年08月25日蘋果日報
莫拉克重創台灣,國際社會紛紛伸出援手,馬政府對來自美日的援助態度遲疑,與對中國援助的積極態度,形成鮮明對比。
台美間剩柴米油鹽

馬英九致力於兩岸大和解,刻意冷淡對日關係,但與美國維持行禮如儀的正常關係,照樣要求軍售,但是內行人都知道,台美之間的熱情不再,只剩下柴米油鹽的生活問題,台美關係產生變化,但它像明星移情別戀,卻無法公開戀情,以免失去票房,這次水災讓美中台三角關係的變化開始浮出水面。

婉拒美援是國安會決定的,國安會不敢負責,把責任推給外交部。但蘇起卻對中國援助立即表示積極歡迎,這一冷一熱之間,透露了馬政府的戰略思維,已經向中國傾斜。但是怯於民意壓力,只能遮遮掩掩,匍匐前進。

美方派軍機大動作來台救災,這不是太平洋總部可以單獨主導的,正如中國的援助也以人道為名,但兩岸之間長期對立,外交、軍事互信不足,台灣社會對米格機降落台灣,仍有甚大抗拒。馬英九的國安會雖然已做了新的戰略選擇,卻讓美軍比中國更早登陸台灣,馬團隊只能私下向北京表示遺憾了。

調整思維不能私授
隨著國際客觀環境而調整戰略思維,各國莫不皆然,美中台三角關係發生變化,可能也是無法逆轉的,但是戰略改變,和兩岸密使不同,必須有強大民意為基礎,不可能私相授受或暗度陳倉。

國安會的危機處理能力,應列入災後究責的課題,其實,更重要的是,在美中之間,國安會已經做出新的戰略選擇,這一點,在國際戰略專家中,幾乎已有定論,可惜,台灣社會對此卻少有警覺,現在忙著救災,更無暇追究。

蘋論:天賜貪機      2009年08月25日蘋果日報

民間捐助救災的和政府拿出的鉅額善款共一千多億元,至今沒有落實到需要的地區。這就是捐錢的人最擔心的事──被奸商貪官中飽私囊。

錢在各級官僚手中越久,越危險,層層過手剝削下來,災民能領到多少?

政府像無頭蒼蠅
災民對記者說,新聞報導國內外捐了很多錢,可是為什麼至今一毛沒看到?或者只領到很少的錢?如何統籌處理災款、如何以最大效益的方式用錢、如何監督、管理、控制、稽核善款的流向與用途,也考驗政府的能力。到今天為止,政府忙於救災,對錢和物資的管控還相當微弱,也是無能的表現。

救災緊急,講求效率,各地濫用重建與安置災民善款的情況一定很混亂。地方官員一向和黑金勾結互為表裡,一定趁此良機狠狠地互相圖利,反正政府像沒頭蒼蠅亂成一團,老天爺賞下的良機,此時不貪,更待何時?

蘋論:外交部說謊      2009年08月25日蘋果日報
外交部長歐鴻鍊大前天沒出席友邦駐台使節團為水災舉辦的義賣會,非常失禮。外交部公開的說詞是部長有「不公開的公務行程」,在慘遭輿論修理後,昨天歐部長出現了,說是生病了,氣喘發作。我們納稅人要問,是誰說謊?總有一個人說謊吧。

若生病大可告假
人吃五穀雜糧沒有不生病的,生病有什麼好隱瞞?就向國人請病假嘛,沒人會找碴。為什麼要騙人有「不公開的公務行程」呢?部長是皇上嗎?有病要保密,以免天下大亂,或奸人伺機篡位?以前蔣經國當總統中後期,糖尿病嚴重,還要打針力撐,接見國賓;不會對外賓宣稱有「不公開的公務行程」而缺席。

部長當然可以請病假,問題是外交部為什麼要騙人?(或者生病才是騙人?)應該是部長交代這麼說的。如果是,為什麼?這裡顯現的是一種官僚主義的態度:不能讓百姓知道我生病、耍神秘才能天威難測、做官的行程要保密,省得百姓好奇問東問西。

這下好了,以後任何部長搞失蹤,我們就會認為不是有見不得人的行程,就是生病了。前者讓人懷疑搞什麼鬼,後者讓人認為體弱多病,不宜做官。政府機構裡最神秘首推國防部,最官僚是外交部,最無能是交通部。從這件小事就看出來外交部有多官僚了。    

辣蘋果專欄:別再吵了(余艾苔)2009年08月25日蘋果日報

災情嚴重的屏東林邊鄉到底有沒有拿到救災款項,這幾天從地方到中央,從藍到綠,各說各話吵翻天。老實講,政客在盤算什麼,老百姓不是笨蛋,只不過,一筆錢就吵成這樣,真讓人對未來的重建失去信心。能否行行好,別再吵了。
不想溝通只想吵架

林邊鄉長向中央告狀,「公所連便當錢都付不出來了!」國民黨中央痛批屏東縣長,「錢扣在你手裡幹嘛?」民進黨中央反駁,「造謠抹黑、政治鬥爭!」屏東縣長則指早就火速撥款了啊,鄉長再說:「公庫裡面完全沒有這筆錢嘛!」這樣你一言,我一句,煩不煩,還能做好事嗎?

要說彼此沒有黨派之爭,是在騙人,但至少有點修為含蓄點,不要搞得這麼赤裸裸。如果能稍稍摒除藍綠色彩,有沒有撥款,什麼時候撥款,幾通電話就可以講清楚,難道溝通這麼困難?如果真是這麼難,這是因為根本不想溝通,只想吵架。

重建的路很漫長,中央訂策略方針,要靠地方來執行,地方還有各鄉各鎮,彼此當然可以討論,但不應該吵架。全都來吵架,還能做好什麼事?真想看到這種全面皆輸的後果嗎?

我見我思-留來流去劉成愁【張景為】中國時報

    * 2009-08-25 *      從民調趨向到現實發展,馬英九總統為何還要非留住行政院長劉兆玄不可?這恐怕是當前除了救災重建至上之外,最令外界好奇的焦點了。過去表明退居二線的馬總統,這次卻衝到一線說「我負責」,既未替劉辯解,也未作其他說明。

     可能的理由推估如下:一是馬總統認為劉揆做得不錯;但這顯然與外界看法大相逕庭,而且當此民憤沸騰之際,此話根本說不出口。二是馬總統太過厚道,比起過去李登輝、陳水扁兩位前總統時代,不是總統與閣揆時生齟齬、猜忌內鬥,就是更迭迅速、玩弄權術,而馬總統有情有義,力挺到底;但這樣的代價與認知,同樣超乎正常政治人物正常的判斷。

     三是馬總統此時找不到合適的閣揆人選,或是要劉揆戴罪弭過,完成災後重建,所以才要劉揆硬撐下去。但李登輝當年連政敵都敢用為閣揆,如今國民黨優勢執政,馬又一統黨政,怎會不敢或不能找到接棒人選?還是此時根本無可用之人願意接此艱難重任?前述三項基本上屬於正常人的推斷,除非馬總統天縱英明,獨具常人之外的深謀遠慮,或是有難言之隱,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次大水災不僅重創台灣,最起碼還粉碎了兩個半「神話」。第一個是馬英九金剛不壞的神話,馬的個人即使仍保有清廉正直的「好人」形象,但他在能力展現、權力運用上所形塑出的「笨人」、「混人」印象,特別是他所引以為傲、號稱專業的執政團隊,在面對危機時的傲慢、遲鈍與怠惰,的確已將人們對道德的好人與政治的笨人的容忍底線,逼到了空前的臨界點;這恐怕是馬英九鞠了無數躬、道了無數歉也無法彌補的。第二個是國民黨比民進黨更有執政能力的刻板神話。自認「武功高強」卻無感於江湖變化的劉兆玄所率領的「博士內閣」,在洪水與土石流的沖刷下,完全現了形、露了餡,這個難以抹滅的汙點,將使國民黨在日後的文宣與觀感上,再難理所當然地訴諸民意的認同。

     至於還苟延殘喘的那半個神話,則是一向自詡人才濟濟、經驗豐富的國民黨菁英們自己的信心。所謂還剩下半個,就看國民黨自己是能痛定思痛、振衰起敝?還是從此自欺欺人、一蹶不振?機會不是沒有,一是靠能與敏、二是靠勤與慎,若是兩者皆無,神仙也難救神話。事實上,當前所興起今不如昔的懷舊、返祖之風,相對來說應視為心理療癒的投射;畢竟不同的時空有相異的狀況與條件,空言「古墓奇兵」重出於今日亦無濟於事,只是對解決現實的逃避,更無視於江山代有才人出的挑戰。

     很顯然地,劉兆玄儘管曾是個優秀的學者與大學校長,就算過去也曾是稱職的部長與副閣揆,但時移境轉,處於目前內外情勢,衡諸其今昔言行,他既已無能於民意潮流之變,又無法被民意所信賴、甚且居大位而百般受辱,可以預見情勢必將愈將靡爛,卻又非要強不能以為能,如此不信邪地與時間競賽,與民意對決,恐將難以收拾。

馬英九沒有良師諍友(黃光國)2009年08月25日蘋果日報

八八水災過後,台大教授林火旺在電視台上嚴詞批判劉內閣在救災期間言行不當,並宣布辭去國策顧問,引起社會震撼。8月22日,在中天電視張啟楷主持的節目上,胡忠信公開要求我效法林火旺,立刻辭去國策顧問之職,我拒絕了。為什麼呢?

在我看來,馬政府上台以來,之所以會不斷出差錯,根本問題在於馬總統本人的性格。馬總統天資聰穎,本質並不壞,俗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個人活到50多歲,要改變性格幾乎是不可能之事。他還有兩年多的任期,我們既然無法叫他立即下台,那又該怎麼辦?

基於這樣的考量,針對他性格上的弱點,我擬出幾條原則,準備在他犯過錯時,便像老和尚念經那樣,在媒體上公開說明:這些原則為什麼可以補強他性格的弱點。暮鼓晨鐘,看他是聽也不聽?換句話說,我這個國策顧問雖是無給職,對馬總統卻是「請神容易送神難」,除非他找出理由將我免職,或者我自認為無法再發揮功能而自動請辭,否則我不但不會下台,而且還會像烏鴉一樣,在必要時候,不停地聒聒叫。

我要送給馬總統的第一條原則,是曾子所說的:「用師者王,用友者霸,用途者亡」。意思是說,一個領導者能夠用能力比自己強的「師」,他可以稱「王」;他能用自己的「諫友」,他可以稱「霸」;如果他用的人都是只會附和自己的「從眾」,他所帶領的組織便可能達到覆亡的命運。

馬總統經常為人詬病的問題之一,是他身邊的政治幕僚圈子太小,且同質性太高。他們大多學有專精,獲有國外高級學位,並且跟馬總統性格相似,具有「溫、良、恭、儉、讓」的特性。在平常時候,他們或許可以跟馬總統「相濡以沫」,讓馬總統獲得心理上的安全感;可是一遇到緊急狀況,整個馬團隊的應變能力便左支右絀,漏洞百出,讓馬總統受到「無能」的苛刻指摘。

治國需有不同專才
因此,擴大政治幕僚的圈子,納入「良師」、「諫友」,實為馬總統的當務之急。然則,「良師」、「諫友」究竟身在何處?孔子說得好:「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擇其不善者而改之」,治理一個國家,需要有各種不同的專業人才。馬總統在台灣政壇上一路走來,身邊其實聚集了不少能人異士。問題是:馬總統對於跟他相左的不同意見,雖然常常把「謝謝指教」掛在嘴邊,必要時也會記下筆記,其實這些建議就如馬耳射東風,過後即忘。這樣的個性當然會讓他找不到「良師」、「諫友」。

遠的不談,就拿這次救災來說,八八水災發生之後,馬劉團隊受到最強烈的指摘就是「麻木不仁,反應慢半拍」。馬劉團隊最常用的辯解之詞,就是「資訊不足,誤判情勢」。這波指摘稍告平息之後,馬總統和劉院長都應當定下心來,平心靜氣地回想:水災發生後的這段期間,在您們必須作決策的關鍵時刻,您們的幕僚中誰對您作了什麼樣的建議?哪些建議讓您「誤判情勢」?哪些建議後來證明是對的?

「疾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臣」,處理八八水災的這段經歷,對馬總統而言,應當是「寒天飲冰水,點滴在心頭」。經過這樣一次衝擊,馬總統祇要仔細回想這段歷史,其實不難發現:誰是會對他提出「逆耳忠言」的「良師」、「諫友」;誰又是專門附和他的「從眾」。人才難覓嗎?不見得。祇要馬總統認清自己性格上的弱點,動心起念,仔細思索,他會發現:人才就在他的身邊!(作者為台灣大學心理學系教授、國策顧問 )

「外交」宮廷文化的內幕(洪淑蓉)2009年08月25日蘋果日報
   
外交部到底是在「拼外交」還是「拚命擋外交」?八八水災不僅彰顯馬政府「內政」救災能力的不足,婉拒外援與高官缺席國內友邦使節救災晚會,更凸顯「外交」團隊的腐儒。一再拒絕國際合作,宛如外交天兵的作法,不但延誤救災,苦了無辜災民,也讓我們對外交人員產生疑惑: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此時,應該是外交部重新檢討工作文化,重整衣冠,整頓宿風的時候了。

「外交官」顧名思義,原本就應是能言善道,擅長對外交涉,面面俱到的官員。然而為什麼現在的外交部工作氣氛,常被稱為「宮廷文化」呢?平素衣冠楚楚,處世彬彬有禮,開口為文咬文嚼字,「如果失去了務實,增加了粉飾」,太平時期則矣,逢烽火緊急任務,則格格不入,失去關鍵救命良機,害人害己。夏立言為婉拒外援風波下台,就是明顯事例。

缺席晚會搪塞詢問
就傳播的角度而言,民眾對公眾事務有知的權利,媒體也有發掘事實的義務,夏立言在婉拒外援事件被披露後,不在第一時間務實清楚的說明,讓媒體與大眾知悉,外交部在發文前,有透過國土安全辦公室主任諮詢消防署長意見。而只是強調婉拒外援是「有所本」與徵詢過「權責單位」,咬文嚼字的宮廷文化舉止,顯露無遺。最後在事實不明、一頭霧水的狀況下,譴責外交部的輿論如排山倒海而來,導致夏立言遞出辭呈,一肩扛下疏失責任,與其說他是政災的犧牲品,倒不如說他是外交部宮廷文化造就的勇夫。

外交部職掌政府對外溝通職責,然在各國使節團為救災舉辦的慈善晚會卻無高官蒞席。相對於馬英九月前造訪尼加拉瓜,尼國總統奧蒂嘉於機場接機與國宴兩度爽約缺席,馬英九對尼國缺乏對等官員接待,大為震怒,甚至於言明將撤回大使與停止援助案。尼國殷鑑不遠,外交折衝尚歷歷在目,歐部長在返國後,竟犯此「大小眼」的錯誤,且缺席案經媒體報導,不務實的公布行程,而仍然以外交部的宮廷字眼,以歐部長臨時有「不公開的公務行程」搪塞記者詢問。

外交部第一次發文婉拒外援,部長出國,次長負責,這次對代表各國政府的使節團就近聲援,儼然「第二次拒絕外援」,難道歐部長不知這些使節團是該等國家在台的窗口,難道要等到他們的總統學馬英九,嚴厲抗議,再來犧牲一位高官嗎?

其實,外交部也不盡然都是「天兵」,也有一些值得讚賞的「外交尖兵」,筆者在美國柏克萊大學研究期間,曾目睹當時舊金山的李姓處長,在碰到我國漁船被大陸漁工脅持來美,跳船登岸被捕後,竟指稱台籍船長與輪機長為蛇頭,導致我國民遭美國政府不分青紅皂白的扣船與扣留,僑情一片譁然。李處長在處處碰壁下,仍率員全面布局,突破外交障礙,終於成功營救人船。

此等尖兵與天兵的差別,在於「尖兵重務實,天兵重高貴」。風行草偃,歐部長或馬政府爾後的外交閣員,都應著眼於去除宮廷文化,推行「馬路英雄」的新思維與行動,我們的外交才有希望。我們要的是「務實穩健」救人的外交部,而不是「宮廷封建」害人的外交部。(作者為長榮大學大眾傳播系副教授、美國加州柏克萊大學訪問學者 )

救災如作戰 勝過實兵演訓【聯合報╱剛鐵軍/備役少將(台北市)】
   

2009.08.25 03:08 am  報載馬總統要求將救災列國軍任務之一,國民黨也將草擬「國軍救災條例草案」。其實國軍並不適合制定像解放軍所謂的「軍隊參加搶險救災任務條例」。

實因共軍有七大軍區,各個戰區、各軍種在編制裝備、敵情、地形、戰略方向不同下,而必律定之。反觀國軍局限於本身的監測能力及各作戰區山川兵要資訊,並無法擔負多元尺度國土監測任務;還是要由常設「災害防救署」,在災害前後掌握災區範圍、地貌、微氣候等資訊,下達正確決心指導國軍部隊投入救災。

不過國軍各級指揮官都需要有救災是本務、救災是一種訓練的認知。諸如:陸軍特戰部隊定點空機降赴山區救災,等同進行山地作戰;快速調動兵力救災,即是快速組織應急機動部隊完成緊急作戰任務。協助災區通訊,就像是組建大頻寬軍方專用指管網。另外,戰鬥工兵架橋,各式機具通過不良地形到達災區,海陸兩棲部隊快速挺進災區輸送災民,甚至還有美軍加入的聯盟救災行動整備等,都可實際體驗戰爭狀態(斷水斷電、通訊中斷、交通阻隔)的惡劣環境,達到消除實戰差異,並考驗兵力轉用、部隊長狀況判斷,所以一次部隊救災能勝過多次的實兵對抗演訓。

此次軍方在救災的指揮節度上備受批評,係所謂將善而生過者也,也顯示軍方未能體察孫臏兵法月戰篇曰:「間乎于地之間,莫貴于人」,希望軍方能從這次救災行動中記取教訓,但願朝野給予國軍帶罪立功的機會。【2009/08/25 聯合報】

聯合筆記/如何做遷村的功課【聯合報╱鄭朝陽】
   
2009.08.25 03:08 am  八八水災十足證明台灣已成為「氣候難民」高風險國家,即使用兩百年、四百年的洪水頻率建造防洪設施,人民生命財產安全也難掛保證。未來,「避災」是最佳防災觀念,也能節省救災資源,減少受災的苦難。

九二一大地震和賀伯、象神、納莉等颱風過後,「遷村」這熟悉口號常在耳邊響起,但十年來,我們做了什麼?

這幾天,馬總統多次強調「人不與天鬥,走避才是上策」;然而,他面對土石流警戒區的村落災民時,卻又得宣示要協助災民重建家園。此一矛盾,凸顯遷村的「知易行難」。

遷村茲事體大,基本功課一定要做。拿農委會公告的一千五百零三條土石流潛勢危險溪流為例,這些危險溪流分布十九個縣、六百多個村里,共一萬零五百戶,總設籍人口約三萬兩千人,常住兩萬八千人。人數其實沒外界想像中的多,卻是天災受害的高危險群。

這些村落政府老早掌握資料,也對溪流危險分級,更有座標、設有聯絡人。遺憾的是,卻欠缺居民的社經地位與遷離意願調查,缺乏資料,如何擬定遷村政策?

如果內政部和農委會合作,提供遷村的安居、就業誘因,並請社工人員以一戶兩千元的代價展開一萬多戶的到府訪查,花費不過兩千多萬,既能傾聽住民心聲、掌握遷村問題關鍵,還能進行防災宣導、促進就業,一舉多得。若能「棍棒」與「蘿蔔」並用策略,一邊提高限期搬遷的獎勵誘因,一邊著手畫定水土保持特定區,五年到十年內讓危險溪流附近人口減半應非難事。

長遠來看,遠離環境敏感區比災害前頻頻撤離疏散來得經濟、安全,既可節省上游觀測、整治和災後復建的高額多重投資,撤離與救援不及的悲劇也可望避免。【2009/08/25 聯合報】

《我家門前有大水》記錄拆遷悲歌【葉宜欣/台北報導】中國時報

    * 2009-08-25  *     中時電子報救災平台

    一九九八年,導演馬躍.比吼以記錄三鶯部落兒童生活的《天堂小孩》,拿下國際紀錄片雙年展推薦獎;十年後,他重回部落,當年的孩子都已成家、生子,房屋被拆的狀況卻毫無改變。總統馬英九救災時一句「災民不肯撤」,令他憤怒指出:「沒有文化轉換的政策,都是垃圾。」

     三鶯部落位於台北縣大漢溪畔,因處於行水區內,多年來政府數度以拆遷方式強制搬遷,但阿美族原住民對土地、族人的情感,讓他們堅持拆了又蓋。馬躍說,拍完《天堂小孩》後,一度與劇中主角阿偉、美華等人失聯,沒想到十年後,卻又在一場大規模拆遷中意外重逢。

     「我拍片成名,去國外參加影展,卻對他們一點幫助都沒有,再厲害的導演有什麼用?能解決事情嗎?」馬躍帶著當年的影片想放給如今已入伍、甚至為人父母的孩子看,卻因部落沒有電、沒有DVD播放機,去了三次才播放成功,「看完沒幾天,他們家的房子又被拆了。」

     這促成馬躍再度掌鏡拍起《我家門前有大水》。繼續記錄部落的第三代,向縣府抗爭、不願住進冷冰冰國宅的生活。

沒有執行力 那有成長率【本報訊】中國時報

    * 2009-08-25 *       最近多項經濟指標明顯上揚,全球經濟似乎逐漸走出一九三○年代以來最嚴重的衰退。隨著國際景氣回溫,台灣的經濟逐漸走出谷底,主計處上周四調高台灣今年GDP成長率為負四.○四%,若莫拉克災後重建計畫順利執行,可能進一步調高為負三.七五%。不過,對官方這項樂觀預估,我們卻毫無喜悅,因為,重建之路迢迢,數以萬計家破人亡的災民,還不知道未來的家園在那裡。

     最近歐美主要國家的經濟指標陸續傳出捷報,例如,美國七月成屋銷售連續四個月增長,創下十年來最佳記錄;歐元區八月採購經理人指數意外勁揚;美、歐、日等國央行總裁上周五出席世界央行總裁年會時,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亞洲新興國家第二季的成長大幅超越歐美國家,更跌破許多經濟學家的眼鏡。

     最近《經濟學人》特別探討亞洲新興國家令人驚訝的「復甦」,認為亞洲新興國家復甦的腳步領先了歐美,可能與製造業景氣循環周期、亞洲各國政府大手筆財政振興方案、銀行體系相對受傷較輕微以及民間的高儲蓄率有關;未來更關鍵的是,亞洲各國的成長力道能否持久。

     全球景氣逐漸回溫之際,台灣卻因莫拉克颱風帶來百年來最大的豪雨,山崩與土石流使得山河變色,數十萬災民生計陷入絕境。因應莫拉克帶來的災害,行政院日前火速通過重建特別條例,編列一千億元重建經費,預計三年內完成重建。馬英九總統日前當面向風災後倖存的小林村民保證,在他任內一定會完成小林村的重建。

     這次莫拉克風災對於台灣經濟的衝擊究竟有多大?主計處評估,風災對經濟的衝擊並不大,龐大重建計畫將帶動各項需求,甚至還可能拉高經濟成長率。財經首長們亦樂觀預期,金融海嘯的衝擊已經過去了,台灣的經濟最快在第四季復甦。

     這次南台灣在莫拉克的摧殘下,已經滿目瘡痍。對災民而言,每次颱風來襲,生命財產均飽受威脅,農田、果園、魚塭全毀與家破人亡都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這些都不是冰冷的統計數字所能呈現。災後重建如果能如馬總統所願迅速啟動,又能拉高經濟成長,那實在是太美好了。然而,災民們心中其實充滿疑慮,他們不知道無能的行政團隊,如何能迅速完成重建工作?

     事實上,這次南部觀光產業受到的衝擊,超乎外界的想像,數萬災民們失去生計,觀光產業的收入也泡湯。以最重要的觀光景點阿里山為例,森林鐵道不知何時才能通車,而高雄寶來溫泉區等觀光景點也遭土石淹沒,短期內難以修復。大自然反撲力量如此強烈,未來所有的遷村與重建絕對必須重新選址規畫並做好環境影響評估,這些工作都不可能在倉促之下完成。

     眾所周知,重建工作的成敗關鍵在於執行力,過去許多經驗卻是令人失望。十年前九二一的災後重建,許多山地部落遷村計畫一拖六、七年,災民被迫住在組合屋裡,不知歷經多少颱風與土石流的威脅;有些部落遷移到新址,竟也面臨土石流威脅。這回馬政府計畫在三年內完成重建工作,如果沒有強有力的執政團隊,充分整合中央與地方資源,沒有人知道何時才能真正完成。

     其實,馬政府在第一時間救災不力,早已讓國人失望透頂,未來依舊由同一批無法苦民所苦的官僚來執行重建工作,實在很難令人有樂觀的期待。

     在亞洲四小龍這一波復甦競賽中,主計處雖然上修台灣經濟成長率,不過台灣今年的表現仍不如南韓、香港,僅比新加坡好一點。面對國際激烈的競爭,加上國內的天災人禍不斷,我們根本沒有過度樂觀的本錢。

     這次莫拉克風災使得馬政府聲望跌入谷底,此時馬總統唯有拿出改革的魄力,展現超強的執行力,才能挽回民眾的信心。畢竟,一個不斷說抱歉,一個無能的政府團隊,即使投入再多的重建經費,恐怕也難以拉高台灣的經濟成長率。

熱門話題-協商 原住民不應缺席【希雅特.烏洛/台灣原住民族政策協會理事長】 中國時報

    * 2009-08-25 *      立法院將於廿五日速審《莫拉克颱風災害重建特別條例》,盡速立法是朝野共識,但依據過去經驗,更令人擔心基層執行與中央的立法思維仍存在龐大落差。

     此次亟待遷村的受災區域,大多位於原住民傳統領域。早期許多原住民部落,配合國家政策或考量當時社會環境下進行遷村,還有許多部落因受到迫害,而舉家遷徙到安全求生的處所,在困阨的時刻落腳現址,也與當地的土地建立起情感與緊密的互動,才得以發展屬於自己的文化習俗與生命意義。但在不當政策的主導開發下,外來財團官商勾結的濫用與破壞,卻要原住民承擔這份惡果的同時,還要面臨遷村滅族疑慮的恐懼,無疑對原住民族集體發展權是雪上加霜!

     依據聯合國《原住民族權利宣言》第十條:「原住民族不應被迫遷離他們的土地或領土」、以及聯合國《國內流離失所問題指導》原則九:「國家有特別義務保護原住民族、少數民族、農民、牧民和其他特別依靠土地、與土地關係特別密切的群體,使他們免受遷移。」過去國內外草率強制原住民遷村案例不勝枚舉,遠離了土地、破壞了族人間的聯結、撕裂否定了文化族群的集體性,都把原住民族推入無止盡的傷痛。

     筆者在此建議《莫拉克颱風災害重建特別條例》第十二條規定,應納入原住民部落災民參與協商的機制,正如同《原住民族權利宣言》第十八條指出:「原住民族有權參與任何影響他們權利的決策過程」,只有決策透明、公開參與的情況下,也許需要更多的時間選址,但才能確實保障原住民個人及集體的權益。

搶救原鄉文化 那瑪夏籲集中安置【林宏聰、朱芳瑤/綜合報導】中國時報

    * 2009-08-25 *      「土石流只是毀村,但政府不讓我們集中安置,可能整個村的文化都要滅了!」那瑪夏鄉南沙魯自治會代表李惠民說,到現在各級重建委員會議都沒請災民加入,災民強烈要求臨時收容或分配組合屋須採集中安置,才能延續原住民文化。

     立法院今日將召開臨時會審查「莫拉克颱風災後重建特別條例草案」,原住民團體強烈質疑,重災區多數集中於原鄉部落,草案卻沒有原住民參與遷村決策的機制,包括原住民、環保、人權等民間團體,今日將前往立法院抗議,要求立院審慎把關這部涉及數萬災民家園如何重建的法案。

     南方部落重建聯盟昨天集合那瑪夏鄉、桃源鄉各自治會代表、社區文化發展協會及環保團體,向政府要求現階段同村集體安置,災後重建委員會納入災民代表,並催促盡快公布原居地及遷村可能地點的生活機能分析報告。

     總召集人阿布 表示,縣府人員在收容中心發問卷,沒說明清楚內容就要災民填寫,如此粗糙對待原住民災民,不知將來會推出多可笑的重建政策,行政院長劉兆玄還說制訂策略的層次不需要聽災民意見,實在很離譜。

堰塞湖將成台灣景觀(方儉)2009年08月25日蘋果日報

最近一位大陸的朋友來電,關心台灣災情,同時也對無法看到阿里山美景而惋惜,不過他忽然提出可以來看「堰塞湖」,或許已成為台灣高山上的「千島湖」。

接到這電話有些哭笑不得,馬英九總統的無能已經天下盡知了,「堰塞湖」成為台灣觀光景點,倒是新聞。但仔細看了行政院在8月20日提出的《莫拉克颱風災後重建特別條例》,我幾乎可以看到台灣將成為無數「堰塞湖」構成的「千湖島」!

依照《災後重建特別條例》的規定,一千億元是上限的一張空白支票,平均一位死難者的代價將近2億元,如何編列?如何使用?用到哪裡去?都沒有說明,不知道如何做的預算,但這預算不受《預算法》的相關規定限制。

逐條看下去,條文中都是「不受……之限制」,除了不受《預算法》之限制,也不受《銀行法》、《勞基法》、《就業保險法》、《勞工退休金條例》、《國有財產法》等法令限制外,另一方面,更突破了所有國土安全相關法規限制,包括《水利法》、《水土保持法》、《環境影響評估法》、土地管制、森林保護等相關法規。這為未來災區工程再演發成土石流、堰塞湖,開了一扇任意門。

草案竟不受法令限制
更糟糕的是草案中完全沒有對災區、災民的定義,未來如何認定也未說明,這樣讓開發工程單位,完全可以擴大解釋適用範圍。檢視莫拉克與八八水災之所以造成數百人死亡,都是因為不當的開發,沒有做好環評,違反森林、土地、水利、水土保持等相關法令,而造成數百個土石流、堰塞湖交織的死亡陷阱,獵殺無辜居民。

《災後重建條例》竟要大開方便之門,讓災區不再受法律保護,放任各種遷村、安置、道路、橋樑、疏濬等工程,免除評估、審議程序,讓台灣從高山到海濱,都因這個《重建條例》門戶洞開,讓一千億的「善款」成為開鑿無數堰塞湖的動力,其實這是「災難永續條例」。

反觀中國去年5月12日發生汶川大地震,中國國務院在6月8日發布《汶川地震災後恢復重建條例》,80條條文中清楚交代「過渡性安置」、「調查評估」、「恢復重建規劃」、「恢復重建實施」、「資金籌集與政策扶持」、「監督管理」等各階段的分工與職責,條理清楚,而且內容中不斷強調環境保護、環境承載力、工程品質與公共安全,該做什麼的正面表列,而沒有讓救災成了破壞環境的任意門。在《莫拉克災後重建條例》中,完全沒有調查評估、規劃、監督管理的階段,也沒有維護環境、生態與工程品質的要求,只要蓋了就好。

救災顯現了馬政府的無能,而災後重建,完全展現了一群野蠻人破壞台灣國土安全的能力,和一群禿鷹啃食國難財暴利的本質,鼓勵下一場更大的災難。(作者為綠色消費者基金會董事長 )

日本防災思維 可供借鑑(陳永峰)2009年08月25日蘋果日報

防災及救災可以說是國家最古典的功能之一。同時,因為災害防救的特殊性,單靠市場機能幾乎不可能達到供需的平衡。在此意義下,災害防救政策可以說是公共政策中的公共政策,不分東西,不論左右,國家在這個領域裡一直扮演著無可替代的角色。

災害防救政策和其他的政策領域相比,具有相當的特異性。首先,最突出的就在於它的「非日常性」。其次,則在於它的「複雜性」。「非日常性」使得災害防救政策的政策效果,難以實證;費用對效果的分析結果,也難有說服力。「複雜性」則是指災害防救政策涉及的行政機關及法令極為龐雜,法令的統合及各機關間的協調極為不易。例如,在日本,與防災、救災及災後重建相關的法令至少超過300種;業務相關的行政機關,單單中央政府就有29個。

日本和台灣一樣,地處颱風的必經路徑之上,自古以來,常有風災。1959年9月的伊勢灣颱風,造成日本愛知、三重兩縣5098人喪生,是戰後日本傷亡人數僅次於阪神大地震的自然災害。災後,日本政府有感於防災救災體制的不備,於1961年通過了「災害對策基本法」,希望藉由「災基法」的制定來整合中央各部會,地方政府及民間部門的各種防災救難資源。

救災效率未如人意
但是1995年阪神大地震發生,日本防災救災體系依舊無法因應阪神大地震這種規模的災害。當時神戶市長說:「震度6乃至於7的直下型地震,發生機率是以幾千年、幾萬年作為單位。這種天災不管發生在哪裡,結果都差不多。如果以這種規模的災害作為防災標準,都市就成不了都市了。」

這是日本人特有美學,抵抗時不屈不撓,認輸時倒是放棄得乾乾淨淨。看似矛盾,其實統一。京都學派巨匠,和辻哲郎在他的名著《風土:人間學的考察》中,就用颱風來時猛烈卻又突發突滅的特性,點出日本人雙重性格。

經過了阪神大地震的痛擊之後,1995年,日本政府對「災害對策基本法」進行了全面性的修正。1997年,再對國家及地方層級的「防災基本計劃」同時進行檢討。新法中,除了對首相救災權限的強化,自衛隊派遣程序的簡化,最值得注意的是,日本已經意識到政府作為災害防救核心的極限,新的「防災基本計劃」已嘗試要將現地住民納入防災政策網絡的核心。這可以說是日本災害防救思想的一大轉變。

反觀台灣,近日來我們也正為颱風帶來的災難所苦,傷亡人數至今仍難統計,數以萬計的人無家可歸,家財產業一夕之間化為烏有。同時,因為救災效率未如人意,政府的威信也在數日之間跌落谷底。

災後第二周,在政治過程不明的情況下,總統府宣布,政府將在中央成立「災害防救署」,取代現有的消防署;以及在各縣市設立「災害防救局」,以求整合並補足現有的災害防救資源的不足。這樣的對症療法,不須要批評,不過也不值得讚賞。只是這種典型的官僚主導型政策思考,除了再分食掉我們一大筆血稅之外,什麼都不會改變。不過,我們仍然期待,以這次人民及土地的苦痛為契機,在台灣,「新中央地方關係」以及「住民型公共政策的構築」,可以在政治過程中開始被提起。(作者為東海大學通識中心助理教授、日本京都大學法學博士 )

人間異語:做農命苦 供不起孩子讀書(2009年08月25日蘋果日報)

Q:颱風一來,農作物全毀損,農民如何自處?

A:說起來很諷刺,風調雨順時,農產品價錢低,農民無法賺錢;但颱風一來,農民最歡喜,因為價格會翻漲,才有可能賺,只是這就變成幾家歡樂幾家愁。

我們屏東九如以產檸檬著名,這次莫拉克一來,九成檸檬田全變成爛泥田,好運沒被掃到的檸檬田就會大銷。檸檬要長到可以販售,至少得花1年8個月,加上照顧成本高,尤其現在環境污染,農作物病蟲害反而比以前更多,每個月至少噴1次農藥,就要花2千元,還要定期施肥、灌水、人工鋤草收割等,一根檸檬樹枝才長2斤多的檸檬,果農根本無法賺錢。尤其天災過後,檸檬表皮會受傷,所以即使沒被颱風掃到,也得靠運氣才能有好收成。

政府收購過剩產品
像我和先生每年做10個月收入30萬,扣掉成本,夫妻兩個1個月賺不到2萬元。莫拉克一來,我和先生不分晝夜24小時輪流去田裡看,望著辛苦耕種的農作物淹了,只能拜託老天保佑,可憐做工仔人。

我是繼承父母的田地繼續務農,自己的3個小孩,都是靠我阿兄、小弟幫忙出錢,才有學費讀完大學。憑我們夫妻倆,根本無能力供他們讀書。台灣農民真的很難生存,住在隔壁的好姊妹,種小黃瓜,成本下了8萬,莫拉克一吹全bye bye,她每天跑來跟我哭。南部農民幾乎都是帶著怨嘆在生活,真的是欲哭無淚。

Q:台灣農業始終無法回春,是天災還是人禍?

A:我們這邊就有個檸檬大盤商向台糖租50甲農地,然後分租給其他農民種植,遇到颱風天災,大盤就以50甲地向農委會申請補助金,可是這筆龐大補助金額全入他一人口袋,租地農民一毛未取,而每回收成,大盤還會抽取佣金;要不然就是將檸檬壓縮成汁收藏,等風災後,市場短缺、價錢飆高再釋出,這完全是爽到生意人,艱苦了農民。

政府常對不識字的農民開空頭支票,很少主動了解農民。就像農產品過剩問題每年都會出現,最心痛的就是農民。我最希望政府對農產品有個完善配套,由政府擬定收購方式,這對辛苦的農民才有保障;台灣不能沒有農業,否則台灣人吃什麼?

訂公定價保障農民
像我看到政府自作主張的推動一些政策,常會氣到哭,馬政府只有選舉時才會下鄉,想到台灣還有中、南部。就算他要簽ECFA,也要先站在農民的立場想,不是每次損害,就補助幾千元打發農民,連塞牙縫都不夠!

像農委會宣導推銷的就是蓮霧、木瓜固定那幾樣,其他農民還是自生自滅,其實最嚴重還是銷售問題。種田人不管價格貴或便宜,只要有個公定價,保證農民不虧損就夠了,銷售問題應該由政府機構去負擔,否則選政府做什麼,沒用嘛!農民求的不多,只求三餐溫飽。(記者許家峻採訪整理 )

馬,寶寶,一隻雞!    by 綠點    (2009/08/25 00:15)

加拿大人怎麼擋水的? 看一下!
今天(8月23日) 傍晚,公共電視台播出與Benoit Mandelbrot的碎行幾何 (fractal geometry) 有關的《Hunting the Hidden Dimension (搜索隱匿的維度) 》(註一) 。這部影片共分五部分,第五部分播放一隊美國科學家到南美哥斯達黎加某一雨林保護區,利用碎形幾何,實地研究該雨林區可以為人類吸收多少二氧化碳。

他們經過許可,鋸斷一棵垂死的樹木。他們藉由測量一片樹葉可以含蓄的二氧化碳,估算該片樹葉所處的樹枝可以吸收多少二氧化碳;再來,估算該棵樹木可以吸收多少二氧化碳;然後,估算周遭樹木可以吸收多少二氧化碳;最後,估算整座雨林區可以吸收多少二氧化碳。

這種估算整座雨林區可以吸收多少二氧化碳的理論基礎就是碎形幾何。周遭樹木的幾何形態是整座雨林區的縮影--自我相似結構 (self-similar structure) ,這棵樹的幾何形態是周遭樹木的縮影,這根樹枝的幾何形態是這棵樹木的縮影。因此,只要測量一片樹葉可以含蓄的二氧化碳,再測量此雨林區與各級縮影的大小,就可以估算整座雨林區可以吸收多少二氧化碳。

除了上述的由樹林到樹支呈現自我相似結構以外,碎形幾何研究對象的自我相似結構到處可見,例如,雪片、結晶體、閃電、河道、菜花、血管、山脈。手機的天線則是利用碎形幾何設計的,體積小、接收訊號強;服裝設計師也設計各種碎形幾何圖像。

今年的八八水災為虐南台灣,造成眾多人命與財務損失。造成重大災害,除了雨量,人的因素也不少。

災害發生時,馬寶寶正在官邸度週末;災害發生後,馬寶寶一方面不發佈緊急命令與拒絕外援,另一方面由望雨泥興嘆興起下水游泳。難怪引起全民公憤,直指馬寶寶既冷血又無能;美聯社就報導:「愈來愈多人瞭解政府不是冷血 (indifferent) 對待莫拉克受難者的安危,就是無能 (incapable) 對他們提供救援。」(註二)。

可是,馬寶寶卻板起臉孔,直指他們沒有準備好,才橫遭不幸。為甚麼馬寶寶和他們互相指責?

還是CNN的主播學過碎形幾何,他一語道破說,這個人 (This man) 為自己辯解。

根據碎形幾何,馬寶寶是他們的縮影,他們是馬寶寶的放大;馬寶寶指責他們沒有準備好,就是指責他自己沒有準備好;他們指責馬寶寶既冷血又無能,就是指責他們自己既冷血又無能。

惡言「沒有準備好」加「既冷血又無能」,就是在「品德、品質、品味」上是「三品 (三級)」之徒。既然大家都是咯咯叫的「三品」雞,這隻雞何必自誇「溫、良、恭、儉、讓」,又何必向眾雞雞強推「三品」,厚顏無恥地以鶴自居,聳立在眾雞雞之上?

因此,不論是救救台灣發起的「相約919,罷免馬英九『救一救』台灣!」 (註三) ,還是莊嚴發出的「倒馬檄文--相約九月九,我們再聚首!」 (註四) ,目的都很單純,都是要馬寶寶認命自己只是一隻雞,要咯咯叫,頭就低點。

註一:http://www.pbs.org/wgbh/nova/fractals/program.html
註二:http://news.yahoo.com/s/ap/20090822/ap_on_re_as/as_asia_storm
註三:http://www.taiwanus.net/news/news/2009/200908190043151501.htm
註四:http://www.nownews.com/2009/08/24/142-2495700.htm

(●作者綠點,現居美國德州奧斯汀,大畢,服務業。簡介表示,他是永遠的「臺毒」,也強調最大最臭最硬的石頭是中國。本文為NOWnews.com網友提供,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版權為作者所有。)


八八水患中「數位公民」的動人演出【聯合報╱社論】
   

2009.08.25 03:08 am     在八八水災重創台灣的萬般慌亂中,台灣網路大軍自發性的串聯、整合,提供即時、動態的災情資訊,稍解全民在災難混亂中的集體焦慮感。他們駕馭網路的數位能力,遠遠超出號稱e化的政府;甚至受邀進駐中央及部分縣市的災害應變中心,協助架設資訊平台。這群「電子數位公民」的精彩表現,堪稱這次風災悲情中令人感動的新力量。

在莫拉克豪雨成災後,中樞失能,沒人知道政府在做什麼、災情如何、需求若干,故而受災者焦慮,旁觀者心痛。幸好,我們還有網路。網友立即動員,網路上快速出現各種災情整合通報的網站。

這些工具多半是由舊政府時代走來的高官不熟悉的:包括以推特(twitter)為基礎架構的「莫拉克災情網路中心」、以google map為底加上各方通報以標示各地災情的「莫拉克颱風災情地圖」、整理噗浪(Plurk)資訊的「莫拉克颱風災情支援」,媒合各式資源與人力供需。其中,由多位著名部落客組成的台灣數位文化協會進駐官方災變中心支援,並於日前結束任務,彌補救災體系中失落的環節,為網路公民力量的展現做了示範。

回顧十年前的九二一地震,當時的數位環境與今日有天壤之別。那時google才草創一年,Youtube不存在,既沒有facebook,也沒有推特、噗浪。媒體攝影機到不了的災區,幾乎被社會遺忘。如今,行動上網隨處可見,利用全球定位系統(GPS),拍照、收發訊息,人人都是公民記者;微網誌和社交媒體的凝聚力,在重大社會事件中,頃刻間轉化成網民集體任務的動員令。

在八八水災中,原住民部落受災範園廣袤,加上路斷泥阻,傳統媒體派出的報導人力,早已無法有效覆蓋(cover)所有受災區域,造成許多資訊死角。但是,傳統媒體做不到的,網路可以;許多「災」民記者為受難部落建立各別圖像。

救災好比作戰,充足而即時的資訊是救災決策的依據,更是降低社會集體焦慮的重要工具;但在提供即時、動態資訊的任務上,政府似已棄守。難怪網友感嘆:「好險我們活在Web 2.0時代裡」,因為無法趕回老家的人民,「可以直接從網友的串聯與回報,看看家裡附近的水退了沒」;然後,在睡覺前再望一眼「莫拉克颱風災情地圖」,期待地圖上那些標在各災點的小圖像,代表緊急的驚嘆號、物資缺乏的紅色「餓」字,能在天亮之後消失。

當然,我們無意誇大網路效能成萬能工具。在匿名的網路世界裡,本就有極端意見容易被放大,謠言一再複製、流傳的負面特性;網路也常是白目網友的「秀場」。

但是,當社會危機觸動網民的同理心,只要有人在正確的方向上,以專業技術引導網路資訊的流向,將是一股無法忽視的新動能。噗友、推友不只是利用網路道早安、發牢騷的旁觀者,也可以是以資訊專長投入重建的資訊志工,並且形成公共論壇,不斷接力挖掘災難真相,和政治勢力相抗衡。

在災後口水戰中,網路世代不會滿足於政府傳統式的單向說明、辯解,例如小林滅村元兇是否為越域引水已成網路上各方高手引據論戰的專業戰場。當緊急救援結束,「監督施政、要求負責」將是下階段的數位公民不容放棄的任務,並不惜「下線,展開行動」。去年韓國青年反對美國牛肉進口,網路論壇上彈劾李明博的連署,一周內竟有一百卅萬人響應,成千上萬青年走上首爾街頭的「狂牛震撼」,足為馬英九借鏡。

執政者必須體認,在推特、噗浪盛行的時代,e世代公民有「立即對話、立即回應」的需求和焦慮;但宣稱要「在網路海灘上,築起對話營火」的治國者仍依著上世紀的節拍行事,離微網誌時代數位公民的政治期待,還差得很遠,很遠。【2009/08/25 聯合報】

預算「無上限」?【聯合報╱黑白集】
   
2009.08.25 03:08 am      立法院臨時會今天開始開,審查莫拉克颱風災後重建特別條例,基本上是為通過重建預算。萬事莫如救災急,重建預算,原則上誰都不想擋,也不該擋。不過,行政院版本的特別預算已編出一千億,結果民進黨喊出兩千億起跳,並且「無上限」。

預算「無上限」這句話,真是說來容易,好像印鈔機開關打開就好了。在野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向災民示好也就罷了,是在吃納稅人的豆腐嗎?

災後重建千頭萬緒,是極其複雜的工作。這次水災之前,劉兆玄院長就曾為斷橋工程進度而發過脾氣;災變後,各界又建議慎思國土規畫。換言之,重建不能急就章,不管是橋梁道路學校,絕不能落入「塌了再建,遇天災再塌」的結局。這樣的思考下,重建的規模必然可觀,所以更應該步步為營。如果竟加上一個「無上限」的預算,會發展出什麼局面?

十年前九二一地震的災後重建工作,災後結合民間捐款成立的「震災重建基金會」,掌握一百三十多億元捐款金額,第二任執行長謝志誠清查基金會所核撥的計畫案,曾以「看得頭皮發麻」形容他對其中浪費、無效率花費的感受。災後一周年、兩周年的檢討,挖掘出越來越多的弊端,包括地方重建工程為黑白兩道同時綁標,各類專戶捐款流向不明,且至納莉颱風時又重現了各種房舍倒塌及土石流的悲劇。

當年的經驗值得借鑑,現在卻又跑出來空喊「預算無上限」口號的在野黨。此時此刻,應藍綠同心重建台灣,不要以重建之名譁眾取寵,不要玩政治角力。【2009/08/25 聯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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