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之椅子

年輕真好，但年輕好在哪裡？當你面對五十三位年齡廿歲上下，身穿低胸白禮服、手執捧花的女孩，雖然不見得知道年輕好在哪裡，但你一定可以感覺到：年輕真好。

女孩 個個家世顯赫

這五十三位參加第五十二屆「國際笄齡舞會」的女孩，個個來頭不小，有老布希總統的孫女、前美國商務部長莫斯巴克的千金、前美國證交所主席奎克的愛女、香港聞人何驥的掌上明珠何鳳蓮、英國索美賽特公爵的侯門之女等等。

「笄齡舞會」是西方上流社會從十八世紀開始的傳統，貴族與上層富裕家庭，以舉辦舞會的方式介紹自家成年前後的女兒，由於參與家族的階級相當，舞會最重要的目的當然是替女兒找一門好親事。一百多年後，已經沒有哪個少女需要靠舞會找夫婿，但舞會與舞會的貴族傳統卻一直保留下來。

推薦 才能受邀舞會

相對於美國南方城市，紐約雖然沒有那麼保守，但舉辦笄齡舞會也有七十餘年的歷史。「國際笄齡舞會」從一九五四年開始在每年的年末舉行（近年則每兩年舉行一次）。

要能夠參加笄齡舞會，不是靠報名、交錢、審核即可。這是一個封閉的、自成一國的階級活動，主辦單位「國際笄齡舞會基金會」說，「非常主觀」，過去參加舞會的少女的推薦很重要，財力與社會地位也是因素，但是沒有人會承認。紐約時報說，今年的笄齡舞會已經是最平民化的一次，除了有貴族皇室頭銜的少女外，還有會計師、珠寶商人與廣電界人士。

門票 卅九萬元起跳

因此，對十二月廿九日晚上參加舞會的少女及他們的家庭來說，根本不會在意這張進入社會的門票要花多少錢。主辦單位說，（起跳價）一萬兩千美元（約台幣卅九萬元）怎麼會貴？除了少女參與的權利外，另外還可以邀請十二位親友與會。當然，別忘了，舞會是少女展示什麼是年輕的場合，要怎麼選禮服，是自己斟酌的問題。

禮服 足足準備一年

沒人會在這種場合拿出祖母或母親當年留下的傳家寶充數。華裔名家王薇薇（Vera Wang）是最受歡迎的設計師，位於紐約東村、以設計禮服著名的Selia Yang也有女孩們選用，Francesca Pitera的Jim Hjelm系列、Daniel Thompson、Alvina Valenta等著名的禮服或婚紗設計師幾乎都到齊了。價格？不重要，至少一萬美元以上，重要的是這些禮服都需要訂做、試穿，還要練舞，這些不是兩星期或一個月可以搞定的事情。也因此，主辦單位在一年前就會通知女孩們，讓她們有足足一年的時間準備。

男伴 有一個是軍人

女孩的男伴選擇同樣充滿貴族氣息。「國際笄齡舞會」要求每位女孩要有兩位男伴，一位著正式西服，另一位一定是軍人。每年都會有位於新英格蘭地區的西點軍校、美國海岸防衛隊軍官學校、美國最古老的私立軍校諾唯爾大學與美國海軍官校的學生在場，充當女孩的男伴。

迎賓 「罰站」兩小時

衣香鬢影的場合不見得輕鬆。女孩們光是迎接宴會的賓客，就站了兩個多小時，告訴幾百位客人自己是誰、從哪裡來，再客套寒暄兩句。接下來的重頭戲是被唱名的女孩由父親帶進場，展現幽雅的儀態與風度，並且屈膝行禮致意。但是來自德州的女孩有不一樣的行禮方式，他們會像芭蕾舞劇天鵝湖裡面的舞著一樣，全身前俯到地行禮。

這些女孩深夜離開華爾道夫飯店時，應該不像七十多年前她們母親輩一樣，想的是舞會中的哪些男孩如何如何。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們未來的人生多了一個很難忘懷的記憶。

【2007/01/01 聯合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