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最喜歡豎笛, 所以就先來看看有哪些作品與它有關吧...
自從聽到莫札特的豎笛協奏曲 (Clarinet Concerto) 之後, 對豎笛 (clarinet, 又稱單簧管) 的特殊音色就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這個俗稱"黑管"的樂器, 聲音與 oboe (雙簧管)很接近, 但是音色上, clarinet 比較質樸, 比較純... 而 oboe 的聲音比較尖, 比較扁... (這樣的形容也許不太貼切, 因為我沒學過樂理...)
言歸正傳, clarinet 的曲子不多, 但是曲曲都有點名氣, 也許正是它那獨特迷人的音色, 使人著迷吧! 例如:
* 莫札特的
o Clarinet Concerto in A Major, K.622,
o Clarinet Quintet in A Major, K.581, 以及
o Clarinet Trio in E flat Major, K.498, "Kegelstatt";
* 韋伯 (Carl Maria von Weber, 不是寫音樂劇的那個 Andrew Lloyyd Weber) 的
o Clarinet Concerto No.1 in F minor, op.73,
o Clarinet Concerto No.2 in E flat Major, op.74,
o Clarinet Concertino in E flat Major, op.26,
o Grand Duo Concertante for Clarinet and Piano in E flat Major, op.48,
o Clarinet Quintet in B flat Major, op.34,
o Introduction, Theme and Variations for Clarinet and String Quartet, Op. posth.,
o Seven Variations on a Theme from Silvana for Clarinet and Piano in B Flat Major, Op.33;
* Brahms 的
o Clarinet Quintet,
o Clarinet Sonata, op.120, No.1 in F minor,
o Clarinet Sonata, op.120, No.2 in E Flat Major;
* Stamitz 家族 的 Clarinet Concertos,
* Spohr 的
o Clarinet Concertos No. 1-4,
o Variations on a Theme from Alruna in B flat;
另外, 當然還有一堆比較沒名的作曲家的豎笛作品, 如:
* Antonin Reicha 的 Clarinet Quintet, Gerald Finzi 的
o Clarinet Concerto, op.31,
o Five Bagatelles, op.23;
* Rietz 的 Clarinet Concerto in G minor, op.29;
* Bruch 的 Concerto for Clarinet and Viola in E minor, Op.88;
* Stanford 的 Clarinet Sonata, op.129;
* Howells 的 Clarinet Sonata;
* Cooke 的 Clarinet Sonata in B flat;
* Mendelssohn 的 Concertstuck for Clarinet and Basset Horn, op. 113 & 114;
* Solere 的 Sinfonie Concertante for 2 Clarinets in F major;
* Heinze 的 Concertstuck in F Major;
* Crusell 的 Introduction and Variations on a Swedish Air, op.12;
* Ferguson 的 Four Short Pieces, op.6;
* Hurlstone 的 Four Characteristic Pieces;
* Bliss 的 Pastoral;
* Reizenstein 的 Arabesques, op.47;
以及一些室內樂作品, 如莫札特的嬉遊曲(Divertimento), 及小夜曲(Serenade) 等, 都有豎笛的演出. 再來就是我不知道的作品了...
說了一大堆, 初聽的人可能更是一頭霧水, 我的建議是: 先找最經典的, 也就是莫札特的 Clarinet Concerto (豎笛協奏曲), 以及 Clarinet Quintet (豎笛五重奏) 來聽... 這兩首曲子都很常聽到, 其中豎笛五重奏常被用在廣告中 (那個一天只睡兩小時的所廣告的化妝品也用過...) 市面上的錄音也非常多... 至於哪個版本好, 這... 就改天再說吧. :P
Created: Apr. 25, 2002.
Last Updated: Apr. 30, 2002.
- Aug 07 Mon 2006 21:36
轉貼:Clarinet (豎笛, 單簧管, "黑管")
- Aug 07 Mon 2006 17:22
瀟湘樹下 瀟湘子 惋心
瀟湘樹下
寒惻沁涼
忽遠忽近
霧氣逼人
遠方燈火
忽滅忽明
我在何處
吾不知否
- Aug 06 Sun 2006 15:43
寰球特寫﹕《CSI》效應害人不淺
香港的電視劇《妙手仁心》深入民心,以致有市民竟據劇中醫療程序指控醫護人員失職,成為笑談。美國電視劇《滅罪鑑證科(CSI)》也引發了類似效應,美國觀眾被劇集「洗腦」,以致出任陪審員時「依劇審案」,也從而暴露出有關鑑證的諸多問題。
想想這種情況:一名中年女子正在加州一間快餐店進食,越吃越滋味。吃著吃著,突然可怖的事發生了:她趕忙吐出口中的東西,她尖叫,她嘔吐。所有人都盯著那張桌子,一截指甲修整得整整齊齊的指頭混在一團咀嚼過的食物中!有人報警,警車響著號來到,法醫專家四出蒐證。負責油炸食物的廚師們一字排開,伸出雙手,法醫們逐一數他們的手指。然後那截指頭被放進一個證物袋,進行一輪又一輪的法醫鑑證。指頭上的指紋被套取了,和國家的數據庫比對。DNA測試也做過了。警探們四出找線索。
如果那是美國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電視劇《滅罪鑑證科(CSI)》其中一集(也許真的已拍成一集了),節目內那些漂亮英俊的鑑證人員也許能極速解開謎團。只要四十五分鐘,指模或DNA證據就能確認出受害人的身份──那是一名長腿金髮女郎。然後,斷指甲縫的一點血跡,將把殺死她的人帶出來──那是一名妒忌心重的時裝攝影師,不願他心愛的人離他而去。
但這不是戲劇,而是真實生活。去年三月,一名叫阿亞拉的中年女子吃到了那截斷指,調查員被難住了。廚師們的手指都完整無缺,斷指的指紋跟警方檔案中的任何失蹤人口的指模都不吻合。
觀眾迷戀法醫劇集
在《CSI》劇集裡,法醫科學總是引人入勝、明快、肯定,這些特色共冶一爐,推動這齣劇集的收視率,每星期吸引了近六千萬美國人收看。調查劇種炙手可熱:從全國廣播公司的另一套劇集《法紀雷霆》到紀實劇集系列《法醫檔案》,顯示美國觀眾迷戀著法醫學。不論是電視上虛構罪案現場的血跡和碎骨,還是米高?積遜審訊中的咄咄逼人和閃爍其詞,在在可見這種痕跡。
這不是很好嗎?人手不足的美國政府鑑證化驗所也都在利用這股潮流,向政府要求更多經費。劇集灌輸的「知識」讓陪審員都變得比較聰明,也越來越期望每件案都有法醫上的證據,而且希望結論就在那裡。然而,現實跟戲劇差距很大。電視上的技術奇才令很多美國人大開眼界,可是他們發現,當他們面對真實的法紀世界時都不禁大大失望。
戲劇往往異於現實
生與死的真面目,總不如《CSI》內的調查員教我們相信的那麼簡單。法醫學的真貌很少如電視劇告訴我們那樣,既明快又肯定。美國司法當局說,鑑證科學的技術往往是未得到證明有效的,分析往往是根據不足的,專家往往是不可靠的。當公眾要求連普通的罪案都要按那齣電視劇的方式調查的時候,美國的鑑證化驗所卻很多都缺乏經費、認證和備受批評,無法滿足大眾的期望。亞利桑那州圖森縣檢察官拉沃爾說,當案件安排到法庭審理時,「陪審員期待案件很有趣和很曲折,但事實並非如此時,他們便很失望。」
讓陪審團失望可能會很危險。問問喬迪.胡斯你便明白了。他曾在一宗強姦案中代表控方時吃過《CSI》的虧。當初,他這樣對陪審團說:「你們全都看過《CSI》吧。那麼,現在是你們的《CSI》時間了。我們有DNA(樣本)啊。」被告是伊利諾州皮奧里亞一名黑幫成員,他被指兩年前在當地一個公園裡強姦一名任職急症室護士的少女。被告否認有接觸過那少女的身體,探員卻驗出少女的胸部沾上了被告的唾液。陪審員亦從受害人和處理此案的警員處得到了有力的證供。但陪審員回來後卻說被告無罪。為什麼?那些DNA證據說服不了他們,說《CSI》告訴他們,警方應該從受害人身上抽取些「殘餘物」來化驗,看看是否跟公園的泥土吻合。胡斯說:「我們有了他(被告)的DNA,仍無法入他罪,真是荒謬。」
現實無奈要戲劇化
胡斯的上司、皮奧里亞的州檢察官凱文.萊昂斯說,電視節目把鑑證學科幻化,會令人得到錯誤印象,以為「所有案件都可以用高科技科學解決,而假如你交出來(的證據)沒這麼厲害,便會被認為合理的疑點。由此而來的負擔大得我們難以應付。」檢察官把這種現象稱為「《CSI》效應」。
專家指出,《CSI》劇中一些所謂的「證據」──比如用傷口來印出割出傷口的刀子的模、根據金屬生銹的速度來測知死亡時間,其實都是空洞不實的噱頭。但警察和檢察官都越來越意識到自己不得不迎合對罪案證據越來越挑剔的陪審團,例如用Powerpoint和影帶等媒界來呈現證據,讓它們更「好看」,又或者在證詞中多加解釋為何交不出某幾種證據。現在,假如警方交出的證據不包括指模,越來越多檢察官會請探員解釋原因,要不然陪審員會把這視為疑點。
戲劇成了逃罪工具
DNA 報告和槍擊現場的殘餘物亦同樣「不可或缺」。伊利諾大學芝加哥校區刑事司法系的代主任約瑟夫.彼得森說,探員很少會在案發現場找到DNA樣本來分析。他在上世紀七十年代曾研究過罪案現場,發現最常找到的證據是指模和兇器痕跡,只有百分之五會留下血跡,通常都是兇殺案現場。而時至今日還是差不多。
就如案發現場變化不大,很多鑑證化驗所同樣沒有多大變化,至少在一方面是如此。很多化驗所人手仍然不足,他們經常都未能取得案發現場所有相關的證據,原因不是警方調查人員不知道化驗所想要的是什麼,就是警方誤認為案情沒有那些證據也能成立。鑑證化驗所的日常工作是化驗在案發現場檢獲的毒品,進行毒理學分析和對比指模。DNA配對不算是他們的日常工作,主要因為這種工作很花時間,而且十分昂貴。要花多少時間呢?二○○二年,科德角一個廢物搬運工人被指涉嫌謀殺時裝專欄作家克里斯塔.沃辛頓。二○○四年三月,警方提取了他的DNA樣本與兇案現場所取得的DNA樣本作比對。但化驗所堆積了很多其他工作還沒有完成,所以直到○五年四月才得出比對結果。
可以預見,辯方律師們會利用《CSI》等受歡迎劇集的橋段,抓住欠缺法醫證據這理由不放,就連不太須用這理由的案件,他們也會這樣抗辯。另一宗在皮若亞發生的案件中,陪審團宣告一名被控傷人的男子無罪,他涉嫌刺傷了與他不和的女友。陪審團這樣裁決,原因是警方沒有檢驗被告女友床單上血跡的DNA。後來那名男子因違反假釋規定而入獄,他獲釋後再次用刀刺他的前女友,這次他把她刺斃了。
○五年三月,《CSI》效應又來了:被控謀殺妻子的演員羅伯特.布萊克獲宣判無罪。洛杉磯地方檢察官形容陪審團為「難以置信的愚蠢」,但陪審團稱,布萊克被控以一支納粹年代的舊手槍射殺他妻子,理應會噴出子彈屑,但布萊克的皮膚和衣服連「一粒微粒也沒有」。
鑑證騙徒屢見不鮮
平心而論,法醫證據和專家供詞確是可以大大增加證據的份量。當被告可能要面臨驗指模和作DNA比對時,他們很多都寧願承認控罪,也不願冒險接受檢驗,因判刑可能會更重。
審訊時,許多陪審員傾向相信法醫專家和他們提供的證據,甚至在他們不應相信的時候。關於這點,桑德拉.安德森和她受過特別訓練的調查犬伊格爾的案件便是一個例子。伊格爾有福爾摩斯狗的美譽,牠和安德森是全美國檢察官和警察的寵兒。這對人狗拍檔曾上過《未解之謎》這個電視節目,而且是多場科學鑑證研討會的主角。這隻調查犬的鼻子似乎神得可以,能找出隱蔽的血液線索,安德森自然後來會在庭上加以證實。在一宗案件中,警方懷疑生物化學家阿齊茲.伊斯蘭殺死妻子,卻苦於證據不足。感謝伊格爾那價值百萬的鼻子,在疑犯家中找到了足以令警方可申請搜查令的證據。
然而,原來安德森和伊格爾是在弄虛作假,安德森後來承認在伊斯蘭家中把血跡塗在被指是兇器的鋼鋸上。伊斯蘭後來成功要求重審。其實安德森已試過多次捏造假證據。她在承認妨礙司法公正和作假證供後,被判刑二十一個月。
律師和法醫專家指出,其實還有其他法醫專家發假誓、錯解檢驗結果或誇大證據,安德森只是其中一人。
鑑證化驗所欠認證
近年來,全美國的鑑證化驗所,包括自吹自擂的聯邦調查局鑑證化驗所的公信力都受到抨擊,批評指它們的水準不夠嚴格,化驗結果不真確。其中一個問題在於鑑證化驗所是不須經評核的。後來雖然國會立法要求聯邦資助的DNA化驗所均須在達到標準,但最近司法部研究顯示,美國現時大約有三成由公帑資助的鑑證化驗所仍領許可證的。
聯邦調查局鑑證化驗所曾發生過一系列令他們十分尷尬的錯誤,最後於一九九八年獲得評核及格。今年,一家休斯敦鑑證化驗所在發生一宗醜聞,致迄今已導致兩名男子獲釋出獄,使人對該化驗所的其他化驗結果起疑後,亦尋求評核。
與此同時,數十名驗屍官、鑑證化驗所技術員、警方化學家、法醫人類學家、犯罪重構專家和其他法醫專家,則因發假誓、造假憑據或捏造證據而被罰款、撤職或被起訴。在執法隊伍裡,幾乎誰都講得出一個證人或化驗所撒謊的案例。法醫界人士說,罪案鑑證的知名度日高可能會使事情更糟,尤其是新的法醫學位課程大量湧現,難免龍蛇混雜。
其中一個最臭名昭著的江湖騙子,就在西弗吉尼亞州警察局化驗室的法醫明星弗里德.扎因。二○○二年逝世的扎因,是一位化驗室化學家,曾在西弗吉尼亞州和得克薩斯州數百宗案件中為檢察官作證,其間曾把一些人送進死牢。根本沒有人會去檢查他的證書,包括他的有機化學科不及格的事實,或驗證他的測試結果。曾有兩名化驗室人員投訴說,他們親眼看到扎因從空白的化驗碟上記錄結果,但沒人理會他們的舉報。直到發生格倫.伍達爾事件之後,扎因才被揭發。伍達爾被裁定兩宗性侵犯罪名成立,被判入獄二百零三到三百三十五年,但經DNA測試之後,證明他不可能犯上述罪行。扎因曾對陪審團說,襲擊者的血型與伍達爾一致。繼伍達爾的判決在一九九二年被推翻之後,西弗吉尼亞州最高上訴法院下令對扎因的工作進行全面審查。結論是:由於扎因「在刑事起訴中長期提供假證據」,有一百多人的判決是成疑問的。迄今,已有另九名男子的判決被推翻。
類似的例子可謂不勝枚舉:耳模,也即嫌疑犯耳朵貼著窗子時留下的印痕,獲准作為法庭證據,但是尚未有研究證實所有耳朵都是不同的,套取耳模的方法亦未獲得認可;以前被視作鐵證的指模,現在正受到質疑。美國國家司法研究所已於去年提供資金,以驗證指模是否可靠的程序。其他「專家」紛紛推薦唇模、咬痕和筆跡分析作為罪證依據,但是批評者說,這些方法的可信性在不同程度上都是不存在的。
- Aug 06 Sun 2006 09:08
紐約永遠的第一夫人 百歲淒涼向黃昏 林博文/美東報導
今年一百零四歲的布露可.亞斯陀夫人(Brooke Astor)是紐約永遠的第一夫人,她是全美國最有名的慈善女王兼社交王后。在過去半個世紀裡,她已捐出了二億美元,受益最多的是位於四十二街和第五大道的紐約公共圖書館、現代藝術館及大都會博物館,總共有二千多個團體受其雨露而得存活壯大。
惡子虐待 哀哉社交貴婦
令人心酸的是,一年半載前,亞斯陀夫人開始患了癡呆症、皮膚癌、關節炎和其他它小毛病而不再出門。她的朋友季辛吉、大衛.洛克菲勒等人都很想會她、都要去看她,但皆被擋駕。原來亞斯陀夫人的獨生兒子,八十二歲的安東尼.馬歇爾和六十一歲的妻子莎琳,不僅控制亞斯陀夫人名下的四千五百萬美元資產,還控制亞斯陀夫人的日常起居。
他們是一對完全沒有孝心的兒子和媳婦,他們辭退了一批照顧亞斯陀夫人的僕人,拒絕為老媽媽買昂貴的藥、做新衣服和新睡衣、洗頭髮、買Estee Lauder化妝品、買空氣濾清器,也不准老媽媽和她心愛的兩隻小狗接觸。亞斯陀夫人居住的公園大道豪宅已變成有狗尿味、陰沉沉而冬天暖氣不足的貧民窟。兒媳則另住紐約東區高級住宅。
亞斯陀夫人的孫子菲律普.馬歇爾(也就是安東尼的兒子)看到他祖母做了一輩子善事,最後卻被虐待的慘況,憤怒地向法院控告爸爸罔顧他祖母的健康幸福。今年五十三歲的菲律普目前在羅德島州一所大學教古蹟保存,他的控告獲得季辛吉、洛克菲勒、社交名媛安妮特.德拉仁達夫人(Annette De La Renta)和多名護士提供具體證明書的支持。紐約每日新聞獨家爆料後,立刻成為全市的話題,各報並發表社論聲援曾為紐約做出偉大貢獻的第一夫人。
傳奇女性 交好蔣宋美齡
亞斯陀夫人是位傳奇性女人,和中國永遠的第一夫人蔣宋美齡是好朋友,兩個人只差五歲。每逢有蔣夫人出席的重要社交活動,紐約就推亞斯陀夫人為代表,以紐約第一夫人VS.中國第一夫人。亞斯陀夫人常會向蔣夫人提起她小時候隨父母住在北京和天津的往事,她的父親是海軍陸戰隊軍官,後來出任美國第十六任陸戰隊總司令。亞斯陀夫人和蔣夫人最後一次見面是在十年前的春天,那時台北故宮館院在紐約大都會博物館舉辦「中華瑰寶」大展,兩位第一夫人在預展會上碰面。
亞斯陀夫人一生嫁過三個丈夫,她和第一任丈夫庫塞生了一個兒子,就是現在虐待她的不肖兒子安東尼。亞斯陀夫人的第二任丈夫姓馬歇爾,安東尼就改用繼父的姓。第三任丈夫即是紐約歷史上最有名的大富豪亞斯陀的後代文生.亞斯陀(Vincent Astor)。
對華貿易 曾擁半個紐約
亞斯陀的祖先約翰.雅各.亞斯陀乃是十九世紀初至十九世紀三十年代紐約最成功的對華貿易商,他在一八四八年去世時留下二千萬美元資產,其中絕大部分是和中國做生意賺來的。亞斯陀家族全盛時期曾擁有大半個紐約,紐約最有名的華爾道夫──亞斯陀大飯店就是他們的家族企業之一,大陸和港台華人開辦的亞士都飯店源於亞斯陀(Astor)這個名字。
涉嫌虐待母親的安東尼.馬歇爾,二戰時曾隨海軍陸戰隊登陸硫磺島,後來做過中情局特務、駐肯亞大使,做過貿易,近年迷上百老匯舞台劇,出巨資當製作人,曾獲東尼獎。
有人說他和母親的關係一向不好,尤其是在一九九二年安東尼遺棄髮妻,在他母親夏天度假地緬因州東北港「勾引」當地教會牧師的妻子後,母子關係更壞。而牧師妻子莎琳嫁給安東尼後,婆媳關係亦糟,因亞斯陀夫人屢次公開表示她不喜歡莎琳,她兒子和莎琳的醜聞使她無顏再去教堂。
兒子偷人 遺禍母親晚年
另一方面,安東尼和他的雙胞胎兒子(其中一個即是告他的菲律普)關係亦不好。菲律普則要求法院裁定,由她祖母的忘年好友德拉仁達夫人照顧她而不要讓其父安東尼插手,她祖母的四千五百萬資產亦交由大通銀行來管。前幾天亞斯陀夫人被悄悄送進醫院治療,情況好轉後又被悄悄地送往紐約郊外老夫人最喜歡的鄉間別墅。
亞斯陀夫人的新聞採訪,紐約時報一度落後,但以挖到一則獨家新聞而後來居上,這則新聞是神智已有點不清的亞斯陀夫人已於數年前把緬因州東北港的夏季度假屋連地五英畝「贈送」兒子安東尼,過了半年兒子又把這塊地皮送給妻子莎琳。紐時說亞斯陀夫人的簽字「歪歪斜斜」。許多人在揣測亞斯陀夫人是在何種情況下把度假屋送給兒子。
安東尼以照顧母親為名為自己定了一份二百三十萬年薪,他口口聲聲向媒體說他深愛母親,絕沒有虧待她,並辯稱每年仍為他媽媽花二百萬元照顧費。不少人明指安東尼的妻子莎琳是亞斯陀夫人晚年受害的幕後黑手。
一生為善 晚景令人憐惜
亞斯陀夫人的不幸遭遇牽涉到一些問題,諸如老年人的照顧,留在家讓看護照顧呢?還是送到養老院?家產太多和太有錢是不是容易引起爭產糾紛而禍及年邁失智的父母?朱門恩怨在許多中產家庭已不是新鮮事,但一生為社會做好事的亞斯陀夫人絕不會想到她的兒子竟不會「老吾老」,也未實踐到西方所說的「慈善事業從家裡先做起」的格言。
亞斯陀夫人和蔣夫人一樣都很講究修飾穿著。身材嬌小(約一六○公分)的亞斯陀夫人每次出門從帽子到鞋子都要求最好的配件、最雍容的打扮。可悲的是,她的好友蔣夫人有溫馨的晚年,而她卻在「杜鵑聲裡斜陽暮」中慘遭親生子折磨!
引用新聞 友善列印
- Aug 06 Sun 2006 09:00
在下町,別和「宮部美幸」擦身過 丁文玲
她不搭飛機、不旅行、不渲染殘酷、不殺害小孩…,
卻有一套「觀察路人」取材經!
城邦集團旗下新成立的獨步出版,即將推出創業新書,打頭陣的是日本暢銷作家宮部美幸的《蒲生邸事件》、《無止盡的殺人》,另外原由商周出版的《龍眠》、《繼父》等5部書,亦將重新包裝,歸入獨步旗下,一口氣推出7部作品,顯見獨步對宮部的信心。
3年前宮部美幸《模仿犯》(原一方、後轉至臉譜)在台出版,這位連續7年蟬連日本《達文西》雜誌讀者票選「最喜愛女作家」榜首的作家,即在台灣普受歡迎,《模仿犯》、《龍眠》等重要作品,都有萬本以上的成績。【開卷】記者特別赴日,近身專訪,讓讀者一窺這位才女作家的寫作與生活。
宮部今年46歲,身材嬌小、笑容可掬,雖然外表看起來頗似日本傳統婦女,卻是抱持著新潮的獨身主義。只有高中學歷的宮部謙稱自己從小並非表現出色的人,成為作家的過程有如一場夢般的幸運,但她覺得閱讀對於啟發其寫作相當重要。小時候,宮部的身體不好,很討厭上學,卻非常喜歡看書,如果說上學帶給她什麼樂趣,大概就是和同學互相借書來看,而她尤其愛讀推理小說。看了很多作品以後, 自然萌生了創作念頭。宮部說,成為作家之後,可以問讀者:「犯人是誰猜到了嗎?」、「您被嚇了一大跳嗎?」真是非常好玩。
20年來,宮部共創作了43部作品,不過她卻表示,在日本文壇,她不算產量最多的作家,還想再要求自己勤勞一點。除了創作力豐沛,宮部的寫作面向也相當廣泛,除了推理、犯罪、驚悚小說,她還有歷史、奇幻與科幻類型的作品。宮部出生於東京較傳統老舊的下町,至今仍住在這裡。她不敢搭飛機、不喜歡旅行,對一個作家而言,如此閉索,如何激發源源不絕的靈感與想像力呢?這個問題讓宮部笑了起來,她說自己喜歡散步,買菜、坐巴士或電車時,總會不經意聽聞擦身而過的人交談的內容,即使不刻意去偷聽偷看,別人的一舉一動也會自然飄進她的耳目,這些瑣事都是她寫作的材料。宮部還不好意思地說,她對機器很笨拙,雖然知道網路很方便,但是不會上網,只會在電腦上打字和玩電動,資訊的蒐集也都來自電視、報紙與書籍。
雖然已享盛名,宮部卻始終保有「粉絲」般的純真熱情。有一陣子,她對推理與犯罪偵查等事物很感興趣,便自告奮勇跑到律師事務所打工,這段打工經驗讓她寫出了《火車》(臉譜)、《獵捕史奈克》(獨步)這類作品。她還熱心參加《幻影城》雜誌的讀者俱樂部「怪之會」,和推理同好交流閱讀心得和交換收集來的資訊。去年,她更不辭辛勞,從松本清張大量的短篇推理小說中,精心挑選,替日本文藝春秋出版社編輯了松本的菁華集,用功程度令人敬佩驚訝,日本暢銷作家林真理子因此稱譽她為:松本清張的長女。
宮部努力、細心、對人性觀察入微,此外,她還頗富幽默感。這種天成的善良童稚的氣質,是她受讀者喜愛的原因之一。受訪時,宮部調侃自己的成名作《模仿犯》,厚重程度足可拿來當啞鈴與醃製泡菜的壓石;又說她的哥哥常到台灣出差,一直想假冒她的名義跟台灣讀者見面,她花了很大力氣才制止哥哥破壞她的形象。宮部有時還會以十幾歲的青少年為小說主角,以孩子的口吻與筆調說故事。但宮部強調,她寫作有一些堅守的原則,例如絕不描寫沒有必要的殘酷情節、不讓小孩成為被害者等。宮部說,日本現今常會發生小孩在住宅區內慘遭殺害的案子,這與過去的日本社會很不同,也是她不懂、無法釋懷,更無力解決的犯罪型態。她的作品講究閱讀趣味,提供人性省思,但絕不鼓勵暴力與犯罪。
- Aug 06 Sun 2006 08:49
便秘 易長痘痘? 【記者楊清雄/報導】
一項調查發現,三成青春痘患者有便秘症狀,且痘痘長得越多,便秘越厲害;不過,醫師認為,作息不正常、飲食習慣不佳,本來就可能同時「引發」青春痘與便秘,兩者之間可能沒有「直接關聯」。
陽明大學皮膚學科助理教授卓玉麗今年七月間,調查300名門診患者,其中200人患青春痘,100人則無痘痘問題。
結果發現,三成五的痘痘族有便秘、腹瀉、消化不良、胃酸過多等困擾,尤其便秘占所有腸胃問題八成四,比率最高。
至於沒有青春痘的民眾,便秘比率僅一成五,明顯少於痘痘族。卓玉麗說,調查中的便秘是指一周排便少於三次。
進一步分析,近三成痘痘族無法每天順利排便,出現長期便秘,且痘痘長越多,便秘情況就越嚴重。卓玉麗認為,,便秘時,腸胃道內可能有毒素累積,再藉由血液循環全身,進而影響皮膚的新陳代謝,嚴重時,便會導致青春痘的發生。
不過,書田診所皮膚科主任蔡長祐指出,門診時確實有些痘痘族會提及也有便秘問題,但他從未見過文獻報告兩者有直接關聯。
醫師分析,作息不正常、壓力過大、運動量過少、蔬果纖維與水分補充不足、常吃刺激性食物等因素,不但容易發生便秘,也常與長痘子有關,換言之,上述行為容易同時引發便秘與痘子。
【2006/08/06 民生報】
- Aug 06 Sun 2006 08:47
吃角子老虎 變送鈔凱子 編譯王麗娟/綜合報導
美國肯塔基州路易維爾信使報四日報導,印第安納州伊麗莎白市一家賭場的一部吃角子老虎機設定有問題,賭客投錢,機器會自動以十倍登錄,短短兩天內,賭客從機器捧走近五十萬美元。
若不是一名賭客好心告訴賭場機器出毛病,賭客還可繼續樂開懷。賭場統計,共被抱走四十八萬七千美元(約台幣一千六百萬元)。
凱瑟琳‧福特七月廿三日和丈夫坐上兩台「天外飛金」吃角子老虎時,發現其中一台不對勁。她送進廿美元,機器自動登錄為兩百美元。再投廿元還是如此。凱瑟琳說她連玩都不必玩,光送進八張廿美元,收到的憑據即可兌換一千六百美元現金。
凱瑟琳說,她還坐在機器前時,一名年輕女賭客迫不及待「插隊」,送進一張百元大鈔,拿了一千美元的憑據,興高采烈換了現金,揚長而去。
【2006/08/06 聯合報】
- Aug 06 Sun 2006 08:46
被字典收錄 Google律師「指正」 諶悠文/綜合報導
上月「google」正式被收錄進美國《韋氏大學字典》,成為美式英語字彙。對於網路搜尋引擎巨人Google公司,一般人會認為,該公司應該會樂見媒體大幅報導這件事,其實不然。
《華盛頓郵報》就收到 Google商標律師來函,顯然是對上月所刊文章當中的一段敘述感到不悅。這段文字寫著:「 Google這個字現在與其他少數專有名詞並列,它們都已從一個獨特產品,變成整個產業的代名詞──原屬性商標(generic trademarks,或譯為通用描述性商標,其商標顯著性弱,商標所受到的保護範圍較窄)」。
Google律師的來函就警告說,對Google的這種描述是genericide(把商標名變成普通名詞),應該予以避免。急於保護自家商標的公司每天會發出類似的郵件,譬如:Wham-O公司就希望文字工作者不要用「Frisbee」來指飛盤,而要說是「plastic flying disc」。另外,還有避免用「Palm」(掌上型電腦),而要說是personal digital assistant(PDA,個人數位助理)。Google公司還特別附上該公司名稱用法適當與不當對照表。例如:
「適當用法:他在Google搜尋引擎上搜尋自己的名字(ego-surfs),看看他的名字是否出現在搜尋結果。不當用法:他googles自己(googles himself)。
適當用法:我在Google搜尋引擎上搜尋(ran a Google search)舞會上那個人的資料。不當用法:我上網搜尋過(googled)那個辣妹(hottie)的資料。
華盛頓郵報除認為一家大公司在正式信函用「辣妹」這個字眼是否適當有待商榷之外,最令他們吃驚的是,Google公司的這封商標投訴信居然是手寫地址並透過實體郵件寄達的。
- Aug 06 Sun 2006 08:15
小說:涼宫春日的忧郁
序曲
老実说,要到几岁才开始不相信圣诞老人的存在……这类无聊的话题對我而言,根本不痛不痒的。不过,讲到我從几岁起开始不相信圣诞老人就是那个穿着红衣服的老公公时,我能确定地说,我根本打從一开始就不相信。
我知道幼稚园圣诞節庆祝会时出现的圣诞老人是假的,回溯记忆,還能记起周围的幼稚园小朋友都一脸不信任地望着假扮圣诞老人的园长老师。
即使没有撞见老妈正在亲吻圣诞老公公,机灵的我也老早就怀疑只在圣诞節工作的老爷爷是否真的存在了。不过,我却是过了很久以后,才发现外星人、幽灵、妖怪、超能力者以及运用特效拍成的动画里头,那些与邪恶组织战斗的英雄们并不存在这世上。
不,说不定我早就发现了,只不过一直不想承认而已。因为,在我的内心深处,是十分渴望那些外星人、幽灵、妖怪、超能力者以及邪恶组织突然出现在眼前的。
和我生活的这个普通世界相比,运用特效拍成的动画里头所描绘的世界,反而更有魅力。
我也想活在那种世界里!
我真的好想拯救被外星人绑架并关在透明的大型豌豆夹里头的少女;也想拿着雷射枪运用智慧与勇气击退企图改写历史的未来人;或者光用一句咒语就收拾了恶灵跟妖怪,再不然就是和秘密组织的超能力者进行超能力的战斗!
等等,冷静一下,假设我被外星人等等(以下略)那类的生物袭击,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我怎麼可能和他们對抗??于是,我便如是幻想:
某天,班上突然转来一个谜樣的转学生,他其実是个外星人或未来人那类的生物,并拥有未知的能力,后来他跟坏人战斗,而我只要设法让自己被捲进那场战争就好了。主要战斗的人是他,而我则是追随他的小跟班。啊啊,実在太棒了,我真是聪明啊!
要不然就是这樣:某天,我那不可思议的力量突然觉醒,就像隔空取物或精神念力之类的。而且地球上其実還有很多拥有超能力的人类存在,自然也会有一个组织专门收容这些人。不久之后,善良的组织便派人来迎接我,而我也成为组织的一员,共同對抗企图征服世界的邪恶超能力者。
不过,现実却是意外地残酷。
现実的生活中,并没有半个转学生转来我班上;我也没看过UFO;就算去了地方上常出现幽灵或妖怪的灵异地点,也连个鬼影都没有;花了两小时盯着桌上的铅笔,它却连一微米都没移动;上课时死盯着前座同学的头,却怎麼樣也无法读出他在想什麼。
我就这樣边惊叹世界物理法则经常出现的现象,边不停自嘲,不知從何时起,我就开始不仅對那方面的事情存有一丝留恋的程度。
国中毕业之后,我便從那孩提时代的梦想毕业,逐渐习惯这个世界的平凡。而让我還有一缕期待的一九九九年也没有发生什麼事。进入二十一世纪后,人类依旧无法迈出月球到其他星球去。看这情况,在我還活着的时候,想從地球当天往返阿尔法人马座(Alpha Centauri)似乎是不太可能的。
我脑海中时而幻想着这些事,终于也没啥感慨地成为了高中生——直到遇到了涼宫春日。
第一章
之后,我就这麼糊里糊涂地进入学区内的县立高中就读。起初我還很后悔。因为这座学校位在很高的山上,就算是春天也要挥汗如雨地爬上直窜山顶的坡道,想轻松健行的那份悠闲早已消失无踪。一想到今后三年每天一大早都得这樣爬山,我的心情就阴郁无比。或许是早上差点睡过头的关系,走路的速度自然加快许多。虽然也曾想过以后干脆早十分钟起床,慢慢走去上学就不会这麼累,不过一想到临起床前的那十分钟睡眠是多麼的宝贵,我随即放弃了这个念头。所以。我相信未来的三年還是得持续这个晨间的运动。一想到这里。心情就更沉重了。
就因为这樣,当学校浪费时间在体育馆举行入学典礼时,只有我一个人顶着一张苦瓜脸,完全不像其他人一樣边想像着即将展开的充满希望和不安的新生活,边露出新生特有的复杂表情。因为学校里有许多之前就读同所国中的学生,里头又有几个我的好朋友,所以我并不担心没有人作伴。
男生穿运动夹克、女生穿水手服,好怪喔!说不定现在正在台上不停发出催眠音波的校长,是个對水手服有莫名狂热的人呢!就在我胡思乱想的同时,八股且无聊的入学典礼终于结束,我跟着那些即使不愿意,但未来仍须跟我相处一整年的同班同学们,陆陆续续走进被分配到的一年五班教室。
那位名叫冈部的年轻导师一走上讲台,便用似乎在镜子前面已经练习了快一个小时的明亮快活笑脸,對我们自我介绍。他先從自己是体育老师,又是手球社顾问的事情讲起,然后提到他大学时代曾活跃于手球社并在联赛上表现优异获得优胜,以及在这所高中手球社员稀少的情况下,只要一入社就等于正式选手,最后又说手球其実是世上最有趣的球类运动等等。就在我觉得他永远都讲不完时,
「接下来就请大家自我介绍吧!」
他突然冒出这句话。
因为这樣的发展很常见,再加上我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并不觉得惊讶。
先從依座号男女交叉排好的左手边一个接一个站起来,再报上自己的名字、毕业自哪个国中,以及其他的事(例如兴趣或喜欢的食物等等)。有的人讲得含糊不清,有的表现得相当不错,有的只是讲些冷笑话让教室里的温度剎时降了好几度。后来,渐渐接近我的座号了,真是紧张的时刻啊!大家应该了解我的感受吧??
将脑中构思的最低限度台词流利地讲完后,被一股终于结束了的解放感包围的我重新坐回位子上。紧接着,我身后那傢伙站了起来!!啊啊,相信我一生都不会忘记这件事!!她说出了接下来这番引起莫大骚动的话。
「我毕业于东国中,叫做涼宫春日。」
直到目前为止還很正常。因为转头看她実在太麻烦了,所以我干脆看向正前方,听着她用清亮的嗓音自我介绍。
「我對普通的人类没有兴趣。你们之中要是有外星人、未来人、异世界的人、超能力者,就尽管来找我吧!以上。」
听完后,我忍不住转过头去。
她那头又长又直的黑发上戴着发圈,一张端整的脸此刻正傲然地接受全班同学的注视,看起来意志力强韧的黑亮大眼被长得吓人的睫毛包围,淡桃红色的嘴唇正紧紧抿着,她就是这樣的女孩。
我還记得春日白皙的喉咙是那樣的耀眼,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春日以十足挑衅的眼神缓缓巡视室内一周,最后瞪了嘴巴大开的我片刻后,便笑也不笑地坐了下来。
刚刚那是噱头吗?
相信所有人此刻脑海中都充满了问号,犹豫着该怎麼反应才好吧??「这时该笑吗??」没有人知道。
就结果而言,这既不是噱头,也没有任何笑点。因为涼宫春日不论何时何地都是一脸不苟言笑的樣子。
她总是非常严肃。
这是日后有了亲身体验的我说的,所以绝對不会错。
沉默的妖精在教室里飞舞了近三十秒后,体育老师冈部便有些犹豫地指名下一位同学,刚才一度僵硬的空气好不容易才恢復正常。
这就是我们的相遇。
真令人难以忘怀,我真的很想相信那只是偶然。
在涼宫春日如此在一瞬间抓住全班同学的心后,從隔天开始却扮演起一个乍看之下完全无害的乖巧女高中生。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此刻的我深刻体验到这句话的意思。
不對,会来这所高中就读的大部分是原本就念市内四所高中的学生(成绩普通的人),既然东国中也包括在内,所以应该也有跟涼宫同一所国中毕业的人,他们应该知道这傢伙目前的蛰伏状态蕴含着什麼前兆。不过,不巧我并不认识任何东中的人,所以班上并没有人可以告诉我现在情况如何。在那个劲爆的自我介绍后又过了几天,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在一早的班会开始前,我竟然蠢到去跟涼宫春日讲话。
倒楣骨牌开始倒下,而推倒第一块骨牌的凶手就是我自己!
因为,涼宫春日只有沉默地坐在位子上时,才算得上是个美少女高中生。原本想说坐在她正前方,刚好可以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不过这樣盘算的我実在太天真了,快来人教训一下突然鬼迷心窍的我吧!
對话当然從那件事开始。
「喂喂,」
我若无其事地转过头来,脸上挂着一抹轻松的笑容……
「你在一开始自我介绍时说的那些,是认真的吗?」
双手交叉在胸前、嘴巴紧抿着的涼宫春日维持着同樣的姿势,然后直视着我的眼睛。
「什麼叫做自我介绍说的那些?」
「就是外星人那些啊!」
「你是外星人吗?」
她一脸正经的模樣。
「……不是。」
「既然不是,那要干嘛?」
「……不,没干嘛。」
「那就不要跟我讲话,那只会浪费我的时间。」
她的视线冷到让我不禁脱口说出「對不起」。然后,涼宫春日便不屑理我似地别开视线,开始瞪着黑板附近看。
原本想回嘴的我,却怎麼樣也想不出什麼适当的字眼,幸好冈部导师在此时走进教室拯救了我。
在我有如丧家之犬般地转回头后,发现班上有好几个人正兴趣浓厚地望着我,让我相当不爽。和他们视线相對后,看到他们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還同情似地朝我点点头。
当时我觉得超不爽的,不过后来才明白那些人全部都是东中毕业的。
既然我跟涼宫的第一次接触以惨败收场,看来我還是跟她保持距离以策安全的好!于是,我就抱持这个想法过了一个礼拜。
但,像我这樣因为不了解又不长眼的傢伙依然存在。還是有班上同学会去跟总是不悦地皱着眉头、嘴巴紧抿到有些下垂的涼宫说话。
那些人大部分都是些鸡婆的女孩子,一发现有女同学渐渐被班上的同学孤立,她们就想充当好人去调解这种状况。或许她们那麼做是出于好意,不过也该看看對象是谁啊!
「對了,你有没有看昨天的连续剧??九点开始播的那出。」
「没有。」
「咦,为什麼?」
「我不知道。」
「你就先看一次嘛,就算從中间看也不会看不懂的。對了,要不然我跟你大概讲一下之前的剧情好了?」
「吵死了!」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如果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回答那還好,正因她的表情和声音都透露出强烈的不耐烦,才让说话者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什麼事般困窘。最后说话者就只能以「嗯……这樣啊,那我就……」这类字眼作结尾,然后沮丧地自问「我到底说错了什麼」后黯然离去。
放心,你并没有说错什麼。奇怪的是涼宫春日的脑袋,不是你。
虽然我并不讨厌一个人吃饭,不过当大家都围着桌子开心地聊天吃饭时,我却一个人孤零零地吃着饭,其他人一定会觉得我被排挤。所以尽管不是因为怕被误会,一到午餐时间,我還是和国中时比较好的国木田同学,以及刚好坐在附近、东中毕业的谷口一起吃饭。
我们就是從那时开始聊起涼宫春日的。
「你前阵子不是跟涼宫说话吗?」
谷口若无其事地说着。嗯,我点了点头。
「她一定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让你接不下去吧?」
没错!
谷口将水煮蛋切片放进嘴里,边嚼边说:
「如果那傢伙對你有意思,就不会说那些奇怪的话了,劝你還是放弃吧!你应该知道涼宫是一个怪人才對。」
我跟她国中同班三年,所以相当清楚。他以这句话做为开场白继续说道:
「她常常做一些超乎常理的事。原以为她上了高中后会收敛一点,没想到完全没变。你不是有听到她的自我介绍吗?」
「你是说那个外星人之类的东西吗?」
小心翼翼将烤鱼的刺挑出来的国木田插嘴道:
「没错,她在国中也常说一些奇怪的话,做一些让大家摸不着头绪的事。就像那件有名的校园涂鸦事件!」
「什麼事?」
「不是有种用石灰画白线的器具吗??突然忘了那叫什麼。算了,总之她用那个东西在学校里画了很大很大的古代图案,而且還是半夜溜进学校画的喔!」
或许是想起那时的事,谷口嘴角挂着坏坏的笑容。
「真是太惊人了!一早到学校去,就发现操场上被人画了巨大的圆圈跟三角形。因为近距离看不出画的是什麼,所以就跑到学校的四楼看,结果還是看不懂她画的是什麼。」
「啊,我记得好像有看过那个。报纸的地方新闻版不是有登吗?而且還是鸟瞰照片喔!看起来就像画坏了的纳斯卡(Nazca)地上画一樣。」
国木田说道。不过,我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看过,我看过。标题好像就是国中校园里的谜樣恶作剧图案。對了,你们知道做出这种白痴事件的凶手是谁吗……?」
「犯人该不会就是她吧?」
「是本人亲口说的,所以我想应该错不了。当然啦,她好像被校长叫到办公室,所有老师都责问她为什麼做那种事。」
「那她到底为什麼做那种事?」
「不知道。」
回答得十分干脆的谷口鼓着双颊嚼着白饭。
「听说她打死也不说。不过,被涼宫那双可怕的眼睛一瞪,相信他们也拿她没輒。有人说她画那东西是为了呼叫UFO,也有人说那是召唤恶魔的魔法阵,或是她企图开启通往异世界的大门等等。虽然传言很多,不过如果本人坚持不说,大家根本无法了解真相。直到现在仍然是个谜。」
我的脑海里浮现了涼宫独自在校园里画着白线的认真表情。她一定事先将喀拉喀拉作响的画线器和堆积如山的石灰袋從体育倉库搬出来藏好,说不定還带了手电筒去呢!在昏暗的灯光照明下,涼宫春日的脸弥漫着一股悲壮感。不过,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想像。
说不定涼宫春日真的是为了召唤UFO或是恶魔,甚至是开启通往异世界的大门才做那种事的。或许她一整晚都在国中的操场上努力着,然而却什麼东西都没出现,最后搞得自己很灰心。我毫无根据地想着。
「她還做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喔!」
谷口继续解决着便当里的午餐。
「一早到教室去却发现所有的桌子都被搬到走廊上,或在学校的屋顶用油漆画星星的图案,要不然就是在学校到处张贴奇怪的纸符,就是那种贴在彊尸额头上的那种符。真搞不懂她在干嘛。」
對了,涼宫春日现在并不在教室里。如果她在的话,我们就不会讲这种话了。不过就算她在。相信她听了也不会在意吧!涼宫春日通常第四節一结束就会马上走出教室,一直到第五節快开始前才会回来。看她手上没拿便当,所以应该是到食堂吃饭去了。不过,吃饭也用不着花一个小时啊!而且,几乎每節下课都看不到她人影,她到底是跑去哪里游荡啦?
「不过啊,她真的很受男生欢迎喔!」
谷口又接着说:
「毕竟她长得很正。而且运动万能、成绩又好,虽然人挺奇怪的,不过只要闭上嘴,看起来这是不错的。」
「你又知道什麼小道消息了?」
开口询问的国木田,饭都还没吃到谷口的一半。
「有一段时间她不停地换男朋友。据我所知,交往最长的是一个礼拜,最短的是告白成功后五分钟就被甩了。而且毫无例外的是,那些男生被涼宫甩了的理由都是『我没时间跟普通人交往』。」
相信谷口也被她讲过这句话。发现我在注视他后,谷口显得有些慌乱。
「我是听别人说的,真的。不知道为什麼,只要有人告白她都会接受。虽然国三后,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就没人想再跟涼宫交往了,不过我觉得念了高中之后,一定又会出现同樣的情况。所以啊,想说在你對她产生异樣的情感前先警告你。别妄想了!这是曾跟她同班过的我给你的忠告。」
随便你怎麼说,反正我對她也没那个意思。
将吃完的便当收进书包的谷口,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
「如果要我选的话,我倒觉得她不错喔,朝倉涼子。」
谷口用下巴指了指现在正围着桌子谈笑的一群女孩子。位在正中央、一脸灿烂笑容的就是朝倉涼子。
「依照我的判断,她一定排得进一年级前三大美女的行列。」
一年级的所有女生你都看过啦??
「我把女生分成A至D四个等级,只有A级的女生我才记得她的全名。一生只有一次高中生活,我一定要开开心心地过。」
「那朝倉是A等级的罗?」国木田问道。
「她可是AA。我只要看脸就知道了,她的个性一定好得没话说。」
尽管不把谷口自以为是的发言当一回事,但朝倉涼子确実是不同于涼宫春日的另一种美女。
首先,她真的是个大美人,时时散发着微笑般的温柔气息。第二就是,她的个性似乎真如谷口所说的一樣好。这阵子几乎没人敢再跟涼宫说话了,除了朝倉。不管涼宫口气再怎麼不好,朝倉還是不以为意地找她谈话,热心的程度简直跟班长没两樣。第三就是,從上课时的回答就可以知道她的头脑不错。她总能正确回答出老师问的问题,在老师眼里她应该算是个相当难得的学生。第四,她也很受女生欢迎。虽然新学期才开始一个礼拜,她却已迅速成为班上女生的中心人物。她真是從天上掉下来极度吸引人的女孩子啊!
和总是皱着眉头、脑中装满了科幻情节的涼宫舂日比起来,女朋友的最佳人选当然還是朝倉涼子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个對谷口而言同樣都是高岭之花,根本不可高攀吧!
现在還是四月。在这个时期,涼宫還非常地安分,也就是對我来说還算悠闲的一个月。距离春日开始出现脱轨行径還有近一个月的时间。
不过,这阵子已经或多或少出现能瞧出春日奇特行为的征兆了。
为什麼我会这麼说呢?线索一。
她每天都会变换发型。而且,我就在看着看着当中,也從中找出了某种规则。礼拜一,春日会没啥特别地披散着长长的直发来上学。隔天,她就会扎着一条漂亮的马尾出现,虽不原意承认,不过那樣的造型真适合她。然后再隔一天则左右各绑一条马尾,再隔两天则变成三条辫子。然后到了礼拜五,她便在头上四个地方整齐地绑上缎带。她这种举动真的挺奇妙的!
礼拜一=0,礼拜二=1,礼拜三=2……
随着星期单位的增加,绑头发的数量也跟着增加。然后到了礼拜一又從头轮一次。実在搞不懂她为什麼要这麼做,若遵循这个法则,最后头上应该绑成六条马尾才對。突然很想看春日礼拜天到底是什麼樣的发型。
线索二。
因为体育课是男女分开上,所以都是五班六班合併上课。换衣服的时候,女生集中在奇数班级,男生则在偶数班级。所以当上一節课结束后,五班的男生自然就会为了换衣服移动到六班的教室。
可是,春日完全不管班上的男生是否還在场,就自顾自地脱掉水手服。
简直就像在场的男生都是南瓜或马铃薯一樣,她面无表情地将脱下来的水手服扔在桌上,然后开始换体育服。
这时,包含我在内的这些当场看傻了眼的男生,就会被朝倉涼子赶出教室。
后来,以朝倉涼子为首的其他女同学似乎還因此劝过春日,不过却一点效果也没有。春日依旧不顾班上同学的眼光,旁若无人地换着衣服。因此,我们这群男生便被告知只要体育课前一堂的下课钟声一响,就必须立刻离开教室!!其実是朝倉涼子要求的。
不过说真的,春日的身材実在很不赖呢……啊,现在不是讲这种事的时候!
线索三。
基本上每節下课都不在座位上的春日,一到放学时间就立刻拿了书包衝出教室。原本以为她会立刻回家,没想到她却跑去参加校内所有的社团。昨天還看她在篮球社运球,今天却发现她出现在手艺社缝枕头套,然后明天又看到她在曲棍球社挥着球棍。另外,她好像也有加入棒球社,所以校内运动社团她算是全部参加过了。当然,所有的运动社团都热情地邀她入社,不过她全都拒绝了,因为每天参加同一个社团的活动让她很厌烦,所以到最后她并没有加入任何一个社团。
这傢伙到底想干嘛啊?
因为这件事,「今年一年级有个奇怪的女生」这樣的传闻便瞬间传遍了整个校图。一个月之内,全校上上下下已经没有人不认识涼宫春日了。时至五月,或许還有人不记得校长叫什麼名字,不过却没有人不知道涼宫春日是谁。
在一大堆混战当中——其実,捣蛋者從头到尾都只有春日一个人而已——五月悄悄来临了。
虽然我认为命运这种东西比琵琶湖里真的有水怪的可信度還要低,不过如果命运真在人类不知道的地方默默影响人的一生,那麼我的命运之轮八成是这阵子开始转动了。想必是有谁在某座遥远的高山上,擅自改写我的命运系数吧。
在黄金周结束后的第一天,放假放到已经有点搞不清楚今天是礼拜几的我,在五月异樣炎热的阳光照射下,边挥洒着汗水边走上那通往学校,看不见尽头的坡道。地球到底是想怎樣?
再这樣下去搞不好会得黄热病耶!?
「唷,阿虚。」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原来是谷口。
他将运动外套随意挂在肩头,胸前的领带满是皱折,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你黄金周去哪玩啊?」
「我带念小学的妹妹回乡下的奶奶家。」
「真是无趣。」
「那你又做了什麼?」
「一直在打工啊。」
「真不像你会做的事。」
「阿虚,上了高中還带着妹妹去看爷爷奶奶又好到哪里去?高中生就要有高中生的樣子!」
附带一提,阿虚就是我。我记得最先开始这樣叫的人是婶婶。记得几年前好久不见的婶婶突然说「唉呀,阿虚都长这麼大啦!」之后,听到她这麼叫觉得很有趣的妹妹立刻改口叫我「阿虚」,而来家里玩的朋友听到妹妹这樣叫我之后,也跟着那樣叫。從那天开始,我的绰号就变成了阿虚。可恶,在那之前妹妹都還会乖乖叫我「哥哥」的!
「利用黄金周来个表兄弟大集合,是我们家每年的惯例。」
我边应答边继续爬坡,從头皮渗出的汗水让我感觉不太舒服。
谷口元气十足地说着他在打工的地方认识的可爱女孩做了什麼,還有他存了一点钱、所以约会资金不成问题等等的。老実说,别人做了什麼樣的梦,以及家里的宠物多麼厉害、多麼可爱的这类谈话,是世界上最无聊的话题之一。
在听着谷口连對象都没找到就假想好的约会行程间,我们来到了校门口。
一走进教室,发现涼宫已经坐在我后面的位子上,若无其事地望着窗外。我发现她今天头上绑了两个像包子一樣的发髻,所以推断今天是礼拜三,接着便在位子上坐下。然后,自己八成是得了失心疯吧!如果不是的话,我想不出其他理由可以解释了。因为等到我回过神时,发现自己正在對涼宫春日说话。
「你是特地为了外星人每天变换发型的吗?」
春日突然像机器人似地缓缓转头,然后用不苟言笑的表情望着我,老実说還真有点恐怖。
「你什麼时候发现的?」
春日就像在對路边的石头说话般冷淡。
被她这麼一问,我倒要好好想想了。
「嗯……前阵子吧。」
「是吗?」
春日不耐烦地用手扶着脸颊。
「我是这樣想的啦,因为你每天给我的感觉、印象都不太一樣。」
第一次出现了像樣的對话!
「就顏色来说,礼拜一是黄色,礼拜二是红色,礼拜三是蓝色,礼拜四则是绿色,礼拜五是金色,礼拜六是茶色,礼拜天则是白色。」
我大概能了解她在说什麼。
「这麼说来,如果用数字表示的话,礼拜一是0,礼拜天则是6罗?」
「没错。」
「可是,我觉得礼拜一应该是1耶。」
「谁问你的意见啦??」
「……也對啦。」
春日似乎不怎麼满意我的回应,皱着一张脸望着我,而我只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任由时间经过。
「我是不是曾经在哪里看过你啊,在很久以前??」
「没有吧!」
当我这樣回答之后,冈部老师便踩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教室,而我们的對话也随之结束。
虽然这件事的开端没啥特别之处,但是说不定会成为我跟她开始交谈的契机!
话说回来,要和除了上课以外的时间都不在教室里的春日交谈,也只有早上开班会前的那麼一点时间而已,但因为我坐在她前面,所以不能否认我比其他人更有机会跟她交谈。
不过,最让我惊讶的是,春日竟然会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原本料准她一定会回我「吵死了笨蛋,闭嘴啦!随便!」不过,敢跟她说话的我,脑筋也跟她一樣怪。
所以,当我发现隔天应该绑三条辫子上学的涼宫,将那头又黑又长的头发剪掉时,心里還挺受挫的。
原本及腰的长发如今只剩及肩的长度,虽然这发型也很适合她,不过在我谈论她发型的隔天就跑去剪短,摆明了就是看我不爽嘛,搞什麼啊!
可是,当我向春日询问理由时:
「没什麼理由啊。」
她依旧用不悦的口气回应,但并没有显露出什麼特别的情绪,看来她并不打算将剪头发的理由告诉我。
不过,我早就猜到她会有这种反应了。
「你真的参加过所有的社团啊?」
那天以后,利用早上班会還没开始的片刻跟春日说话,便成了我每天的功课。可是,如果我不主动开口,春日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另外,如果跟她讲昨天连续剧演什麼、今天天气如何这种對她而言可说是「无聊到极点的话题」,她是绝對不会理人的,因此我每次都很小心地变化话题。
「有没有哪个社团比较好玩的?告诉我让我参考一下。」
「没有。」
春日回答得相当干脆。
「完全没有。」
她又强调了一次,然后如蝴蝶振翅般吐了一口气。她大概是想叹气吧??
「原本以为升上高中后会好一点,没想到還是跟义务教育时代一樣,完全没有任何改变。看来我是念错学校了。」
小姐,你是用什麼标准在选学校的啊?
「运动社团、文化社团都很普通。要是学校有些比较奇特的社团就好了……」
你又凭什麼决定人家的社团是普通還是特别呢?
「废话,我喜欢的社团就是奇特,要不然就是非常地普通。」
是吗?早知道你会这樣说了。
「哼!」
她不悦似地撇开头,今天的對话结束。
另外一天。
「我无意中听到一件事。」
「反正不会是什麼重要的事。」
「你真的甩了所有跟你交往的男生啊??」
「为什麼我非得听你讲这种事?」
她拨了拨及肩的头发,并用黑亮的眼睛瞪着我。真是的,她除了面无表情外,最常出现的就是这张生气的脸了。
「是谷口说的吧,没想到念高中還跟那个笨蛋同班,他该不会是跟踪狂那类的变态吧?」
「我并不觉得。」我心想。
「我是不知道你听说了什麼。不过也没差,反正大部分都是真的。」
「难道其中没有任何一个会让你想认真交往的人吗?」
「完全没有!」
全盘否定似乎是她的口头禅。
「每个都像白痴一樣,根本没办法认真交往。每个人都只会约我礼拜天在车站前等,然后去的地方一定是电影院、游乐园,要不然就是去看球赛。第一次吃饭一定约吃午饭,接着再慌忙地去喝茶,最后明天见!」実在听不出有哪里不對啊!我心里虽这麼想,却没敢说出口反正春日都说不好,那一就是不好了。
「然后他们一定都用电话告白,搞什麼啊!这麼重要的事,应该要当面讲才對啊!」
谁敢当面向一个瞧不起自己的女生讲那麼重要的事??——至少對男孩子本身来讲——他们一看到你的表情,就什麼也说不出口了。我一面猜测那些男生的想法,并對春日的话做出回应。
「嗯,也對,要是我就会直接约出来讲。」
「谁管你怎樣啊!」
你是要怎樣啦,这樣说又不對了?
「问题是,难道这个世界的男生全都是这麼无趣的生物吗?国中时代,我就为这个问题感到很烦躁。」
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吧!
「那,你觉得什麼樣的男生才叫有趣??果然還是要外星人吗??」
「外星人,或是同樣等级的某种生物都可以。总之,只要不是普通人,不管男女都好。」
为什麼你会那麼强调一定要人类以外的生物呢?当我一说出口,春日便用一种蔑视的眼神望向我。
「当然是因为人类一点都不有趣啊!」
这……或许你说的没错吧。
就连我也没办法反驳春日的说法。如果这个美少女转学生的真正身分是外星人跟地球人的混血,我也会觉得很棒的。而现在正坐在我附近,偷偷打量我跟春日的谷口,如果是從未来世界来的调查员,那铁定更刺激。而不知何故一直向我微笑的朝倉涼子要是有超能力的话,我的校园生活一定会更有趣。
不过,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世界上不可能会有外星人、未来人或超能力者的。好吧,就算他们真的出现了。也不会刻意跑到毫不相关的我面前自我介绍说:「你好,我真正的身分其実是外星人」。
「所以啊!」
春日突然踹倒椅子大叫,让教室内的所有学生都转过头看她。
「所以我才会这麼努力啊!」
「抱歉,我迟到了!」
当开朗的冈部体育老师喘着气衝进教室,竟发现全班同学都转头望向站起身、紧握拳头瞪着天花板看的春日时,不禁讶异地愣在原地。
「啊……班会要开始罗!」
春日立刻坐下,然后死盯着自己的桌角看。呼~,好佳在!
我转回头,其他的同学也跟着我转向头,然后冈部老师摇摇晃晃地走上台,接着便轻咳了一下。
「抱歉迟到了。啊……那麼我们就开始开班会吧!」
他又重说了一遍,教室的气氛终于恢復了正常。虽然这种正常是春日最讨厌的!
或许,人生就是这樣吧?
但,老実说我内心某处真的很羡慕春日的生活态度。
她总是非常渴望有朝一日能跟我早就放弃的超现実生活邂逅,而且她的做法都非常积极。
光是等待,机会是不会凭空而降的,既然如此,就主动呼唤他们吧!所以,她才会在校园里画白线、在屋顶涂油漆,以及到处贴纸符。
唉呀!
我是不知道春日何时开始做这些会让人觉得她是某种狂热份子的怪事,因为空等待是不会有任何收获的,不如主动搞一些奇怪的仪式来召唤他们,没想到最后還是一无所获,所以春日才会老摆出一张想要诅咒全世界的表情吧……?
「喂,阿虚。」
下课时间时,谷口一脸怪异地靠向我。谷口,你露出那种表情时看起来真的很像笨蛋耶!
「别吵啦!随便你怎麼说都无所谓。對了,你到底施了什麼魔法?」
「什麼什麼魔法?」
高度发达的科学就跟魔法没两樣!想起这句谚语的我不禁反问道。于是谷口便指了指一到下课时间又不见踪影的春日座位。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涼宫跟人说话说那麼久呢!你到底说了什麼??」
这个嘛,到底说了些什麼呢?我只是随便问她一些问题而已呀。
「真是惊天动地啊!」
谷口刻意做出非常吃惊的表情。国木田突然從后面探出头来。
「阿虚從以前就很喜欢奇怪的女生了。」
喂,别说那种会引起误会的话啦!
「就算阿虚喜欢怪女生也没关系。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麼涼宫会乖乖跟你聊天。実在搞不懂。」
「说不定阿虚也是个怪人喔?」
「基本上,绰号叫阿虚的,应该不会正常到哪里去吧。」
不要一直阿虚阿虚的叫啦!与其一直被叫这种白痴绰号,干脆叫我本名還比较顺耳!至少,我也想听我妹妹叫我「哥哥」啊!
「我也要听。」
突然响起一阵听起来相当轻快的女高音。抬起头一看,原来是朝倉涼子毫不做作的笑脸。
「我曾经试着找涼宫同学讲过好几次话,可是都没有结果。你能不能教救我该怎麼跟她聊天?」
我稍微想了一下。我假装沉思了片刻,其実我根本想都没想。
「不知道耶。」
听完朝倉笑了一下。
「嗯,不过我总算放下心了。一直被班上同学孤立也不是办法,所以她能交到你这个朋友。真的太好了。」
朝倉涼子之所以会像班长一樣关心她,正是因为她真的是班长。因为在之前冗长的班会时间里,她已经被选为班长了。
「朋友啊……」
我疑惑地歪着头。真的是这樣吗?可是,春日每次都只会赏我臭脸而已啊!
「你可要继续帮助涼宫同学跟班上同学打成一片喔!难得有缘同班,总希望大家能好好相处,對吧?那就麻烦你罗!」
唉,就算你这麼说,我也不知道该怎麼做啊!
「今后如果有什麼事要转达给涼宫同学,就请你多多帮忙了。」
不是啊,等一下!我可不是那傢伙的发言人啊!
「拜托你。」
她双手合十地请求我。面對她的请求,我只能回以「啊啊」、「嗯嗯」这类含糊的回答而已。而朝倉八成把这个当成同意了,便露出黄色郁金香般的笑容,接着又重新回到女生堆里头。在发现那群女生都在看着我后,我的心情顿时跌落谷底。
「阿虚,我们是好朋友吧……」
谷口一脸狐疑地望着我说:「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就连国木田也闭上眼睛,双手交叉在胸前地点着头。
天哪,怎麼身边全是一些笨蛋啊!
似乎之前就决定每个月都要换一次位子,所以班长朝倉涼子便将四折的纸片放进饼干罐子里当签让大家抽,最后我换到面向中庭的窗边倒数第二个位子。而我后面的最后一个位子到底是坐谁呢?没错,正是此时一张臭脸的涼宫春日!
「怎麼都没发生学生一个接一个失踪,或者老师在形成密室的教室里遭到杀害这种刺激的事啊?」
「你别说那种吓死人的话啦!」
「我参加过推理研究会喔。」
「咦!然后呢?」
「真是笑死人了!直到目前为止,根本没半件像樣的事件出现。而且,社员都只是些侦探推理小说迷而已,根本没有像樣的侦探存在!」
「应该都是这樣吧。」
「我本来對超自然现象研究会還挺期待的。」
「是吗?」
「没想到那里都是一些神秘主义狂热份子而已。你觉得会有趣吗?」
「不觉得。」
「啊,真是的,実在太无聊了!为什麼这所学校没什麼比较好玩的社团呢?」
「既然没有就没办法啦。」
「原本還以为高中会有什麼超劲爆的社团的说!唉,这就像志气满满地想要前进甲子园,却发现就读的高中根本没有棒球社一樣。」
春日就像下定决心参拜一百座寺庙准备下咒的女人一樣,以充满怨恨的眼神望着天空,并吐出如北风般的叹息。
我该可怜她吗?
大体上来说,我根本不清楚春日中意哪种社团。说不定连她自己都不是很了解呢!她只是淡淡地说「想做些有趣的事」,而到底什麼是「有趣的事」呢?是解决杀人事件?找寻外星人?還是降魔除妖?我觉得她八成也没有答案。
「既然没有就没办法啦。」
我说出自己的看法。
「就结果而言,人类都会满足于现状。无法安于现状的人,就会借由发明或发现来促使文明发达。想在天空飞翔就制造飞机,想轻松的移动就发明汽车跟火车。不过,那都是因为一部份人的才能跟发明才出现的,只有天才才能将那些想法化为可能。身为凡人的我们,平庸地度过一生才是最好的选择,最好不要突然涌现不符身份的冒险精神比较好。」
「少罗唆。」
春日擅自打断我自认表现還不错的演说,然后将脸转向别的地方。看来她的心情真的很不好。不过反正她常常这樣,我也习惯了。
这个女生可能不在乎任何事情,除非是超乎这个无聊现実生活的奇异现象。不过,这世上大概没有那种现象。是的,并没有。
物理法则万岁!多亏了你,我们才能平安无事地过生活。虽然这樣對春日有点不好意思。
这樣的我很正常吧?
一定有什麼引发了这件事。
或许是上述的對话吧!
它就那麼突然地降临了!
暖洋洋的阳光令人昏昏欲睡,就在我摇头晃脑打着瞌睡时,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扯住我的衣领,将我用力地往后拉。因为用力过度使后脑杓撞上桌角的我,痛得眼泪立刻飙了出来。
「你干嘛啦!」
我气愤地转过头,没想到却发现拉住我衣领的涼宫春日,脸上竟挂着一抹有如赤道上方太阳般的灿烂笑容!!老実说,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呢!如果笑容能挟带温度,那铁定像热带雨林正中央的气温一樣高。
「我想到了!」
喂,口水不要乱喷啦!
「为什麼我之前都没注意到这麼简单的事呢?」
春日双眼闪着天鹅座α星般的耀眼光芒,直勾勾地望着我。迫于无奈的我只好开口问道:
「你到底想到什麼了?」
「如果没有,自己组一个就好啦!」
「什麼啊?」
「社团啊!」
头部突然一阵刺痛,但似乎不是因为刚刚撞倒桌角的关系。
「是吗?这主意太棒了。那你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
「你那是什麼反应啊,你应该表现得更开心才對啊!」
「关于你的点子,我之后再慢慢听你说。我只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场合,再跟我分享你的喜悦。现在先冷静下来好吗?」
「什麼意思?」
「因为现在還在上课。」
春日终于放开我的衣领了。我按了按有点发麻的头之后缓缓转过身,却发现全班同学都露出异常惊讶的表情,而台上手拿粉笔、刚大学毕业的菜鸟老师则正在望着我,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
我示意身后的春日快点坐好,然后朝可怜的英文老师伸出掌心朝上的双手。
恭请老师继续上课。
我听到背后的春日不知嘟噥了些什麼,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了下来。接着女老师继续写着黑板……
组一个新的社团?
嗯……
她该不会已经算我一份了吧?
隐隐作痛的后脑杓,不断宣告着这个不妙的预感。
第二章
就结果而言,我的预感的确成真了。
接下来的下课时间,春日并没有像平常那樣一个人消失无踪。反而硬拖着我的手走出教室,通过走廊、爬上楼梯,直到通往屋顶的门前才停下来。
那扇门通常都上着锁,而且四楼以上的楼梯间几乎被美术社当作倉库使用。大型的画布、几乎快坏掉的画框、缺了鼻子的战神雕像等等,都堆在这小小的楼梯间,使得原本就不大的空间更显狭小阴暗。
她把我带来这里,是想對我怎樣啊?
「我要你帮忙。」
此刻的春日揪着我的领带说道。她锐利的视线從我头部稍低的位置射过来,让我直觉她在威胁我。
「要我帮什麼忙?」
我故意装傻。
「帮助我组新社团啊!」
「好,那你先告诉我,为什麼我要帮你完成这一时兴起想到的点子?」
「因为我要确保社团教室跟社员的人数,所以你要准备那些必须向学校提出的书面资料。」
根本没在听我说话。
我甩开春日的手。
「你打算组什麼社团啦?」
「什麼都无所谓啊!总之,先弄个新社团出来就對了。」
我很怀疑学校是否会同意我们组一个活动内容不明的社团。
「听好罗!今天放学前,给我去调查清楚。而我会去找社团教室,可以吧?」
不可以!要是我这樣回答,铁定当场就会被杀掉。就在我犹豫该怎麼回答时,春日已转身下楼,留下一个不知如何是好的男生。孤零零地站在尘埃满布的楼梯间。
「……我都還没答应耶……」
唉,这话對石膏像说也没用,只能拖着沉重的脚步,边走边想该怎麼對充满好奇心的班上同学交代。
创立「同好会」的相关规定
人数一定要五人以上。要确定顾问老师、名称、负责人、活动内容,還需获得学生社团营运委员会的许可。活动内容要符合充满创造力与活力的校园精神。之后,营运委员会会依活动状况和実绩,提出是否能升格为「研究会」的动议.另外,尚为同好会期间,校方并不提拨任何的预算。
根本不需要特别去查,因为学生手册后面就有写。
人数甚至可以去借人头来登记就好,并没啥太大的问题。而顾问虽然难找,不过应该還是能想办法拐个人来做。同好会也会取个不会被学校找碴的名称,至于负责人,不用说,一定是春日。
不过,我敢保证我们的活动内容,绝對不可能符合什麼「充满创造力与活力的校园精神」。
话虽如此,涼宫春日这个人原本就不会理会这些规定!
随着放学的钟声响起,春日使出可怕的蛮力拉住我运动外套的袖子,然后几乎等于在绑架我似地,迅速地将我拉出教室。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书包不至于被遗弃在教室里。
「要去哪里啦?」
我会这樣问也是正常的。
「社团教室。」
气势惊人,几乎要将前方缓慢移动的人潮一脚踹开的春日,在回了一句简短的對话后便闭上了嘴。拜托,你起码先放开我的手啊!
通过走廊来到一楼,然后走进另一栋大楼,再爬上楼梯,接着走在昏暗走廊上的途中,春日停下了脚步。当然,我也跟着停了下来。
眼前有一扇门。
文艺社。
写着这几个字的门牌,歪斜地贴在门上。
「就是这里。」
春日门也没敲就拉开了门,毫不客气地走了进去。当然,我也跟着她走了进去。
教室里竟意外地宽敞,或许是里头只摆了张长形的桌子、钢管椅,和钢制书架的关系。天花板跟墙壁上的两三道龟裂裂痕,让人清楚地体会到这栋建筑物有多老旧。
就好像这间房子的附属品似地,一名少女独自坐在钢管椅上,正在看着一本相当厚重的精装书。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社团教室了。」
春日张开双手郑重地介绍着。她的脸蛋因那神采奕奕的笑容而亮了起来,要是在教室里也能常看到这樣的表情就好了。尽管我心里这麼想,却没敢说出口。
「等一下,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
「文化社团的社团大楼。大楼里好像有美术社、管乐社、美术教室跟音乐教室。一些没有特别教室可以使用的社团或同好会,都聚集在这栋大楼里,通称旧馆。而这间教室则归文艺社所有。」
「那文艺社呢?」
「等今年春天三年级毕业之后,社员人数就等于零,再加上招募不到足够的新社员,所以文艺社便决定休社。對了,她是这次一年级里唯一的新社员。」
「这樣根本還没休社嘛!」
「很接近了啦!只有一个人的社团,根本就等于没有一樣嘛!」
你这个白痴!你是想抢人家的社团教室啊?我往坐在桌边看书的那位文艺少女看了一眼。
她是个戴着眼镜、头发短短的女生。
春日明明已经吵成这樣,她却连头都没抬起来过。除了手指偶尔翻翻书外,她整个人几乎呈现静止状态,完全无视于我们的存在。看来,她也是个怪怪女!
我压低音量對春日说:
「那个女生怎麼办?」
「她说没关系啊!」
「真的吗?」
「午休时我就见过她了。我说要跟她借教室,她就说请便。好像只要继续让她在这里看书就可以了。说起来,她也挺奇怪的。」
你哪有资格说别人啊!
于是,我便光明正大地打量起那个奇怪的文艺社社员。
白皙的肌肤和欠缺表情的脸蛋,以及有如机械般移动的手指。剪得短短的头发,盖住她端正的脸庞,让人不禁想看看她摘下眼镜的樣子。她给人的感觉就像个毫不起眼的人偶,讲白一点就是个神秘又面无表情的怪人就對了!
或许是對我大剌刺的打量视线有什麼意见吧,少女突然毫无预警地抬起头来,用手指推了推眼镜。
我看见她镜片底下那對深色眼睛正在凝视着我。不管是她的双眼、嘴唇,都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张面具一樣。她跟春日不一樣,是打從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情绪变化的那种面无表情。
「長門有希。」
她用听完三秒后立刻就会從脑海中忘掉的平坦嗓音,说出那几个听起来像是她名字的国字。
長門有希注视了我片刻后,便完全失去兴趣似地将注意力再次转回书本上。
「我说長門同学,」我出声道:「这家伙想借用这里作为不知名社团的活动教室,请问可以吗?」
「可以。」
長門有希的视线始终不离书本。
「不过,可能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耶。」
「没关系。」
「说不定你還会被赶出去喔?」
「请便。」
虽然她回答得很乾脆,却不带丝毫的情感。看来,她似乎真的觉得怎麼樣都无所谓。
「好,那就这麼决定了。」
春日突然插嘴道。她的声音过于雀跃,让我不禁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以后放学后,就在这间教室集合。一定要来喔!否则你就死定了!」
她用樱花盛开般的灿烂笑容说道,我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
拜托,我可不想死啊!
虽然社团教室已经找到了,不过要缴交给学校的书面资料却没有任何进展。因为社团名称跟活动内容都還没决定。虽然我有叫春日先把这些东西搞清楚,不过她似乎有别的想法。
「那些之后再决定就好了!」
春日高声宣告。
「现在最重要的是社员,起码還要再找两个人才行。」
这麼说,你是已经把那个文艺社社员给算进去罗?你该不会把長門有希当成社团教室的附属品了吧?
「你放心好了。我会马上召集到人马的,我心里早有适当的人选了。」
我怎麼放得下心啊!内心的疑惑反而越来越强烈了!
隔天,拒绝了邀我一起回家的谷口和国木田后,无奈的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前往社团教室。
而春日撂下一句「你先去!」后,便用田径队迫切需要的超快速度冲出教室。动作快得不禁让我怀疑她的脚踝是不是装了加速器。真不晓得她到底是要冲去找新社员,還是为自己又朝与外星人接触迈进了一步而亢奋?
另一方面,我只能背着书包,有气无力地走向文艺社。
走进社团教室,发现長門有希已经坐在里头,并以跟昨天一樣的姿势看着书。我缓缓朝她走近,但她仍像昨天一樣埋首书中,完全不理睬我。莫非文艺社是个纯读书社团,否则她怎麼老是在看书?
教室里一片沉默。
「……你在看什麼?」
难耐这片死寂的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長門有希便将书本举起秀出书皮回答了我的问题。
一大串有如安眠药般具催眠效果的外来语跃入眼帘,看来似乎是某种科幻小说吧!
「有趣吗?」
長門有希无力地推了一下眼镜,然后用虚无缥緲的声音说:「很特别。」
看来不管我问什麼她都会回答。
「哪个部分?」
「全部。」
「你喜欢看书啊?」
「非常喜欢。」
「这樣啊……」
「……」
又是一阵沉默。
我可以回家吗?
我一面这樣想一面把书包放在桌子上,正准备在钢管椅上坐下时,门就像被踹开似地被打了开来。
「唉呀,抱歉,我来晚了!为了抓这家伙,多花了一些时间。」
终于登场的春日高举一只手向我们打招呼。而她另一只手则抓着另一个人的手腕,看樣子她又绑架一个人了!当春日走进室内后,不知为什麼竟反手把门上了锁。喀鏘!听到这声音后,那名身材娇小的少女便不安地颤抖了起来。
哇塞,她长得可真漂亮。
她八成是春日口中的「适当人选」了。
「你要干嘛?」
说出这句话的可怜少女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这里是哪里?你为什麼要把我带来这里?還有,你干嘛把门锁上?你到底要干嘛?」
「给我闭嘴!」
春日充满魄力的声音让少女当场愣住。
「跟大家介绍一下,她是朝比奈実玖瑠。」
说完名字后,春日便不再说话了。看来,好像已经介绍完毕了。
无以名状的沉默再度支配整间教室。春日一副已经功成身退的表情,長門有希则依旧毫无反应地看着自己的书,而名叫朝比奈実玖瑠的谜樣美少女则一脸快哭出来的胆怯模樣。喂喂,好歹有人讲一下话吧!这麼想的我,還是忍不住先开口了。
「你是從哪里把人家绑架过来的?」
「才不是绑架呢!只是强迫她跟我过来。」
那還不是一樣!
「我看她在二年级的教室发呆,就把她抓过来了。我下课时间都在学校四处趴趴走,已经看到她好几次了。」
原来你下课时间不在教室,都是在做这种事喔?啊,不對,现在可不是深究这件事的时候。
「这麼说,她年纪比我们大罗!」
「那又怎樣?」
我不禁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天哪,这女人根本什麼都没在想嘛!
「好,算了……那你告诉我,为什麼要找她,嗯,朝比奈学姐對吧?」
「来,你仔细看一下。」
春日突然指着朝比奈実玖瑠的鼻子,害她猛地缩了下肩膀。
「她长得很可爱吧?」
简直就像危险的诱拐犯说的话!我才这麼一想,她又说道:
「我觉得诱人角色的存在是非常重要的!」
「……抱歉,你刚刚说什麼?」
「我说诱人的角色啦!就是一个吸引人的要素!基本上,推理故事里都会有个诱人且惹人怜爱的角色。」
我不禁转头望向朝比奈実玖瑠。身材娇小的她,有着一张让人几乎错认是小学生的娃娃脸。卷度微妙的栗子色头发,柔软地垂在脑后,一對小狗似的水汪汪大眼,散发着「请保护我」的光芒。從那半开的嘴唇,看得到一排白瓷般的牙齿,再配上她小巧的脸蛋,整体形成一种绝妙的协调感。要是让她拿着一根镶了发光宝石的魔杖,说不定会立刻变身为小魔女呢!啊啊~,我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麼啊!
「還不只是这樣喔!」
春日自豪地笑着,然后双手從朝比奈実玖瑠的背后往前猛力一抱。
「哇啊啊!」
朝比奈立刻大叫。但春日却不为所动地隔着水手服,紧握着她的胸部不放。
「哇啊啊啊!」
「明明个子不高,胸部却比我還大呢!可爱的脸蛋加上巨乳的身材,这也是一个吸引人的重要要素!」
天哪,我快昏倒了!
「啊,真的好大喔!」
春日甚至将手伸进朝比奈的制服里,开始揉搓起来。喂喂,你这个变态!
「実在让人生气!明明脸蛋这麼可爱,胸部却比我還要大!」
「救,救命啊!」
朝比奈满脸通红,手脚不停地摆动、挣扎,不过却因体格相差太多而于事无补。当行为越来越逾越限度的春日掀起她的裙子时,我终于忍无可忍地将黏在朝比奈身后的色女拉开。
「你耍什麼白痴啦!」
「可是,真的很大啊!真的!要不然你也摸摸看?」
朝比奈发出微弱的哀号。
「不用了。」
我只能这麼说。
让我惊讶的是,長門有希在刚刚的骚动中就一直埋首书中,头连一次都没抬起来过。这个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这时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喂喂,你该不会是因为……朝比奈学姐长得可爱胸部又大,才把她带来这里的吧!」
「当然啦!」
天哪,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
「像她这种吉祥物般的角色,是绝對必要的!」
必要个头啦!哪有这回事!朝比奈将凌乱的制服重新拉好,然后抬起眼睛望着我。唉呀,你那樣看我,可会让我很为难的。
「実玖瑠,你還有参加其他的社团吗?」
「還有……书法社……」
「那就退出书法社吧!否则会妨碍我们社团的活动。」
春日,你这个人未免也太自私了吧!
朝比奈的表情看来活像某某杀人事件的被害者,以求救般的眼神望着我,接下来似乎突然惊觉長門有希的存在似地,两眼瞪得老大,明显露出徬徨的眼神。片刻后,她才用蜻蜓叹息般的声音低喃「原来如此……」。
「我知道了。」
你是知道什麼了啊?
「我会退出书法社,加入你们社团的……」
她的嗓音听起来十足悲伤。
「不过,我并不清楚文艺社是在做什麼的。」
「我们又不是文艺社。」
春日理所当然似地说。
看着一脸惊讶的朝比奈,我连忙插嘴替春日解释。
「我们只是暂时借这间教室进行社团活动。而你加入的其実是这个涼宫春日今后将创立的新同好会。只不过,活动内容尚未定案,连名字都還没取好就是了。」
「……什麼?……」
「顺带一提,坐在那边看书的是真正的文艺社社员。」
「啊……」
微启着一张可爱嘴唇的朝比奈顿时哑口无言。唉,她会这樣也是正常的。
「没关系啦!」
开朗到近乎没有责任心的春日,用力打了朝比奈娇小的肩膀一下。
「社团名字我刚刚已经想到了!」
「……那你说来听听啊!」
我用期待值等于零的声音说道。如果可能,我真的不想听啊!不过既然我都问了。涼宫春日自然就以响亮的声音把她想到的名字大声念出来了。
诚如大家所知道,一切的开端只是因为涼宫春日单纯的想法,并没有其他迂回曲折的原因,接着……我们的新社团名称就这麼决定了。
SOS团!
让世界变得更热闹的涼宫春日团,简称SOS团。(注:SOS是由世界sekai的S,更加ooini的O,与涼宫suzumiya的S所组成)
好了,大家笑吧!
而我還来不及大笑就先呆掉了。
为什麼要叫「团」?其実本来的名称应该是「让世界变得更热闹的涼宫春日同好会」,不过现在既不符合同好会的规定,也不清楚这个集团到底要做些什麼,所以就在春日一句意义不明的「既然这樣,那叫某某团不就好了!」后,社团名称就这麼可喜可贺地决定了。
听到团名的瞬间,朝比奈早已死心地紧闭着嘴,長門有希算是局外人,而我根本也不能说些什麼,所以最后在赞成票一票、弃权三票的情况下,「SOS团」就正式开始展开活动了!
還真是可喜可贺啊!
哇,随便你去胡搞吧!
每天放学后一定要在这里集合喔!春日對所有人这樣说完后,这天就先解散了。朝比奈双肩下垂、有气无力地走在走廊上的背影,看起来是那麼的悲伤,于是我忍不住出声叫住她。
「朝比奈学姐。」
「什麼事?」
完全看不出年纪比我大的朝比奈,用一脸纯真的表情望向我。
「那种奇怪的社团,你不想加入也没关系啦!请你不用管那女人,我之后再跟她解释就可以了。」
「不。」
她停下脚步并瞇起了眼睛,微笑着轻声说道:
「没关系,我要加入。」
「可是,这应该不是太有趣的社团喔!」
「没关系啊,你不是也加入了吗?」
不是啊,我有没有加入不是重点吧!
「或许,这件事在这个时间平面上,是必然的结果……」
她圆滚滚的眼睛望向远方说着:
「什麼意思?」
「而且,我對長門的存在也有点兴趣……」
「在意她?」
「噢,不,没事。」
朝比奈有慌张地摇摇头,她那一头大波浪长发也跟着摇晃起来。
接着,朝比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并深深地朝我鞠了个躬。
「小女子不才,以后還请多多指教。」
「唉呀,你这樣我会不好意思的……」
「以后请叫我実玖瑠就好了。」
她微笑道。
哇啊,真是可爱到令人发晕啊!
以下是我跟春日某天的對话。
「你知道接下来還需要什麼?」
「谁知道啊!」
「我還是想找到谜樣的转学生!」
「请告诉我谜樣转学生的定义。」
「從学期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月,而此时才转学的人,铁定拥有谜樣转学生的资格。你觉得咧?」
「说不定人家是因为老爸调职才被迫转学的。」
「不,那樣実在太不自然了!」
「對你来说,什麼才叫自然,我倒是很想知道。」
「谜樣的转学生……到底会不会出现?」
「反正你根本就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嘛!」
校图里似乎开始流传起我跟春日在密谋什麼的谣言。
「喂喂,你跟春日到底在搞什麼啊?」
会这樣问的铁定是谷口。
「你们该不会是在谈恋爱吧?」
绝對不是!老実说,我也想知道我到底在做什麼啊!
「你也别太夸张啦!又不是国中生!要是你们又在操场上搞破坏的话,可能会被停学的!」
要是只有春日一个人在胡搞,我還可以不用太理她。不过现在還有長門有希跟朝比奈実玖瑠,我起码得照顾她们免于受牵连。一想到自己这麼有心,便不由得自傲了起来。不过最重要的是,我根本无法阻止疯狂胡闹的春日啊!
「好想要一台电脑喔!」
自從宣告成立SOS团以来,原本只有一张长桌子、钢管椅和书架的文艺社教室,东西慢慢变多了起来。
现在室内角落摆着一座不知從哪里拿来的可携式衣架,热水壶和陶杯、茶碗、没有MD功能的CD录放两用收音机、单层冰箱、录音机、陶锅、水壶以及各种食器。现在是怎樣?打算叫我们住在这里啊?
此刻,春日正盘腿坐在不知從哪里抢来的学生桌上。不知怎地,桌上還摆了一个用奇异笔写着「团长」两个字的三角锥。
「在这个资讯化的时代里,连一台电脑都没有,是不行的!」
听你在胡扯,这是谁规定的啊!
所有成员都到齐了。長門有希依旧坐在她的老位子上,专心看着标题为土星卫星要是掉下来会怎麼樣的厚重精装书。而虽然不用出席却乖乖出现的朝比奈,则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钢管椅上。
春日從桌上跳下来后,便冲着我露出不轨的笑容。
「所以,我会想办法去弄一台来。」
春日以宛如瞄准猎物的猎人般的口吻说道。
「弄一台,你是说电脑吗?去哪里弄?你该不会打算去抢电器行吧?」
「怎麼可能!是更近一点的地方啦!」
跟我来!在春日一声令下,我跟朝比奈只好乖乖地跟着她到只隔了两间教室的电脑研究社去。
原来如此!
「拿着这个。」
说完后,春日便将手上的即可拍递给我。
「给我听好了!现在要告诉你作战计画,你
- Aug 04 Fri 2006 18:07
這才是戀母情結 劉黎兒
女人怕找到戀母情結嚴重的男人,因為有的男人戀母情結嚴重到早已超出孝順的範圍,而是要母親孝順自己、獨佔自己,女人當然受不了,像許多男人吃女人做的咖哩飯說:「這跟我媽媽做得不一樣,為什麼馬鈴薯放這麼少?」甚至還有男人只吃母親做的咖哩飯、味噌湯,或現在也都還一起洗澡等,女人自然吃不消,覺得男人跟母親有特別的關係。
與母親牽手去超市
繭子以前交往的男人,還每天都跟看起來像姊姊的母親牽手去超市購物,山本說:「這些動作連男人看起來都覺得是戀母!」最過分的是還是母親跟著去蜜月旅行或至今用娃娃腔喊「媽咪」!
男人都認定是戀母的男人,女人跟他們交往,真的滿累的,像有的男人跟女友在下雪日約會,因為母親打電話來說:「雪越下越大,很危險,趕快回家!」也不觀察氣象變化,馬上起身回家,愛上這種男人,有苦頭吃的了。
繭子跟那戀母男友最後吵翻原因是:「同樣內容,我說的他不信,卻相信他母親說的,而且閒聊普通小常識,如東京的自來水未必安全等,他也動輒說;『對!對!我媽媽也這麼說!』好像只有用他母親說的話才能證明真理般,他母親每句話都是至理名言,當然受不了!」這樣的男人,幾乎所有的女人都不會想跟他結婚,大概各種細節,甚至連跟妻子做愛步驟,一定全聽媽媽的。
關於吃的怨恨最多,像是男人希望女人做什麼料理時,總是很具體地指示要跟母親一模一樣,或是自己偶爾動手想做什麼,也打電話問母親,雖說美食是一種記憶,但動輒跟母親比較,還是很傷女人自尊的。
放假優先回母親家
也有男人在約會後,跟女人說:「我媽媽說跟女人吃飯一定要各自分攤,我們各自付帳好嗎?」現在男女分攤約會支出還算常見,但連這也搬出「媽媽說」,讓女人當場差點沒昏倒;有的女人跟男人交往一段時間後便直呼其名,不加敬稱,男人居然生氣說:「連我媽媽都不會直喚我的名字!」或有的男人一有假期便最優先回母親家,不約會也不跟朋友玩,而且一回母親家就不跟女友或朋友連絡,問他死前最想吃的一道菜,男人答案是「我媽媽做的OO」,或睡覺時還抓著女人的乳房不放,這算是在危險地帶裡的男人吧!